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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可否劳烦姨娘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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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了心,听本身问道:“容若,你说,我若生了男孩,便同我结三生之约,可当真么?”

恰是傍晚,云霞漫天,如火般炙烤了半边天涯,透过窗子来,将这六合高低都染上了一层赤色。

她没介怀,只是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地抱出去了。

我说了会儿话,感觉浑身乏力,便又合着眼睛,歇了半晌。

我问:“他可欢乐么?”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我,我一面心安,一面心伤。

容若笑道:“我也有些日子没瞧见了,前几日听着颜氏提起,说是已经会认人,会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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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生完了,屋里除了她同一向服侍我的侍女,已经是门可罗雀,万籁俱静了。

我想起觉罗氏色厉荏苒的模样,下认识地避了一避。

他勾唇含笑,伸手抚着我的脸,手虽还凉着,却已有温意:“君子一诺令媛,说过的话,天然作数。”他伸手浅浅覆上我隆起的肚子,那孩子似是发觉出本身的阿玛,重重地踢了我肚子一下,我一个不防备,“哎呦”一声。

我出产那日,全部府里乱成了一锅粥。即使有颜氏出产在前,可毕竟夫人同侍妾的礼节分歧,仪制也有所偏差。

容若笑言:“也不是大事儿,转头求阿玛去请宫里的太医来,给你开上一味安神养胎的药就是了。”

当时我饶是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嘶着嗓子喊,却也抽了小神,自顾自地为本身痛心了一番。到底,皇上越恩宠纳兰明珠,瓜尔佳氏的用处才更加的大。纳兰明珠日趋权盛,我出身戋戋一个汉军旗,纳兰家早已疲怠了提携,想来更需求一个门当户对的亲家。

我说:“今后不管谁来,那富格便让颜姨娘本身带着罢,老是亲生的孩子,嫡母再好,也总有忽视的时候。”

他悄悄拧了我脸一下,轻笑道:“今儿个如何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若要叮咛,此后自有几十年都是你叮咛的时候。”

他不提皇宫我倒还好,一提起来,我不免又想起惠嫔娘娘来。如何,他提及皇宫,不是也惦记起这位和婉温婉美人儿来了?

汗湿的长发黏在我的脸上,身上的衣裳也已经被汗打透了。下身也还是阵阵的疼。

我低低地问道:“可否劳烦姨娘帮我一个忙?”

倒令我惊奇的是惠嫔。惠嫔得了觉罗氏的动静,忙去前朝请了皇上的圣旨,将宫里的太医派了一半来。实在,皇上的情面不过是做个顺水推舟,也能彰显皇上对卢家一脉汉军旗的安抚,亦是显出对纳兰明珠的恩宠来。

“还没睡呢?”

稳婆虽是惊奇,只是尚在兴头上,毕竟我给府里添了男丁,容若同觉罗氏欢乐,那赏钱也比别家多出很多。

他施施然面朝我躺下,伸手勾了我的脸,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笑道:“虽不是第一回当阿玛,可倒是头一个嫡子,岂是别人比得了的?”

彼时,我侧身躺着,面朝着一面冷冰冰的墙壁,悄悄听了他极轻的动静,身后的床榻一软,想来便是容若在榻边坐了下来。

幸亏我也未疼多久,这孩子心疼我,顺顺铛铛的没熬两个时候便生了下来。

她目光中模糊带了几分悲悯,一面轻手重脚地替我擦了汗,一面轻声道:“大爷跟着太医去取药了,说要亲身带人看着给大奶奶煎药。过会子想必就来了。”

稳婆靠近了些,欢乐道:“大奶奶可先瞧瞧孩子?”

我恍惚不清地应了一声:“身子重,睡不稳。”

颜氏的神采有些落寞,却还是勉强笑了一下,轻声道:“欢乐极了。我从没见大爷如许欢乐过。”

我喘了好一会儿,复又展开眼睛时,面前倒是正在给我拭汗的,柔婉和顺的颜氏。

半晌,我问:“你晓得瓜尔佳氏么?”

我伸手一把抓过他的手,他微微一滞。

我脑海中只浮出这句话来,却再没了畴前那阵从心底油但是上的狂喜,反倒只是淡淡的悲惨。

“若你生了男孩,我便同你结三世之约。”

他笑:“一早就传闻你让颜氏本身养着。摆布你是富格的嫡母,你自个儿定就是。”

我不知是何滋味儿,只是垂着眸子,又道:“你曾有寒疾,即便现在已经是大好了,也需得照看着本身的身子。科举当然要紧,可我宁肯你的身子好好儿的,就算不去考那劳什子,也是好的。”

容若半夜里来瞧了我一回。

我对着他劈面瞧着,月光如霜,流光溢彩般映在容若乌黑的瞳人里,我伸手勾住他小指,问道:“富格可还好么?我这些日子倒少关照他了。”

他又惊又喜:“绾绾,他踢了我一下。”

他不觉得意,一面轻抚着我,一面宽声道:“听额娘讲过几次,详细说了些甚么,倒是没往内心头去。”

孩子生完了,我在纳兰府的命数,也就尽了。

我撑着笑了笑:“难为你,这时候也不过你还惦记取我。”

我有些不快,道:“何敢劳动宫里的太医,本身挨挨就畴昔了。”

过了小半盏茶的时候,我转了个身躺着,正面对着他,他屈腿靠在床边上,映着月光略瞧了瞧我,伸手擦了擦我的眼角,略沉了沉眸子,柔声道:“如何掉眼泪了?”

我半阖了眼睛,下认识道:“不必了。抱出去叫夫人和大爷瞧瞧罢。”

他倒是着心想了一想,方道:“是一等公朴尔普家的女儿?”

我见他如此清楚,内心头一酸:“你倒记得清楚。”

我略略宽解,半阖着眼睛歇了一会儿,他悄悄拍着我,倒让我格外放心起来。

实在我内心头另有千万句话要说,我们相处的光阴已经是掰着指头能数过来了。我原也觉得,平生那么长,我有充足的耐烦去等,有充足的爱去暖。

我嗔笑他:“你啊,也不是头一回当阿玛了,如何倒像个小孩儿似的?”

我见他困得已经合了眼睛,连外袍都未褪,只感觉心疼,便摸了摸他如玉琢般的面庞,探身上前,避开唇,只在他下颌上吻了吻,轻声道:“睡吧。”

他打了个呵欠,伸手揽过我,抚着我脑后的长发,倦声道:“睡吧,有甚么话明儿个再说。”

只是现在,我怕是等不到了。

“你瞧,又如许自苦了。”容若叹了口气,脱靴上榻,伸手悄悄拍着我,安抚着,“苦着本身你不在乎,莫非还不在乎孩子么?”

我是不能见的,我怕一旦起了慈母之心,我便舍不得走了。

稳婆抱着孩子喜笑容开:“恭喜大奶奶,是个男丁!”

终归是要离了的人,何必再如许靠近,最后不过是徒增不平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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