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落在外小郡主

暴雪以后，腊梅树上是一团团的洁白。

宋娇娇一瞬不瞬地张望，她从没见过这位老爷爷，也没法肯定这几小我是不是就是娘所说的家人。

轰——

率千军万马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就这么被踹得往前一个趄趔。

老爷爷隔空向她伸脱手，“孩子，我是外公，叫外公……”

她目光所至，三人齐刷刷地盯着老三。

本来板滞如痴儿的宋娇娇瞬息间动如脱兔，缓慢地爬到床边，够动手猛地夺走了玄天戍手中的坠子。

老侯爷正在花圃里赏花。

老迈判案无数，一眼看出孩子由内而外暴露的警戒。

酬酢就罢了，他比谁都清楚，侯府倾巢出动究竟为何。

玄烨头疼，抬手扶额，“这孩子，一心只要浑沌珠。”

旋即跟在身后的是个身高八斗的健硕男人，浓眉炯目，随身佩刀，正气凌然。

这不恰是老侯爷，太傅，另有当朝御史？

信赖……

脆生生的几个字，似重锤敲击在统统民气头。

宋娇娇圆溜溜的眼睛多了分猜疑，然后看向玄烨。

宋娇娇揪着被子，吵嘴清楚的双眼来回在几个不速之客脸上来回打量。

老侯爷颤抖着，震惊到久久回不过神。

他仿佛要哭了，眼眶红红的。

老三的笔迹一如既往地如苍龙腾飞，简练的几字，却在老侯爷内心炸开了惊涛骇浪。

失而复得的浑沌珠再次回到手中，宋娇娇视若珍宝紧紧压在心口。

这颗珠子明显是浸凉的，但仿佛能通过它的媒介感遭到娘亲的暖和。

家书送至已是三今后。

好一会儿，宋娇娇再抬眼，颀长的羽睫开合，滴溜溜的眸子子黑又亮，“我娘，是玄蓉儿。”

玄烨没推测老爹和两位兄长来得这么快，从汴京到夏河郡，日夜兼程方能在五六日内来回。

四人屏息凝神，瞧着那小人儿，心像被无形的大手撕扯。

慎重地点头，便解释道，“这孩子不言不语，很怕生。”

几近与他并肩而行的，是另一名乌发半束的墨客模样，白衣长衫，水蓝的披风，一举一动文雅安闲。

老二玄至澈身为太傅，话音是足以抚平创伤的温润，“小东西，二舅在，普天之下无人敢欺你分毫，你想要甚么，奉告二舅。”

夏河郡，远远地，就传来多量人马逼近的响动。

她宝贝的浑沌珠，何尝不是他们器重的。

蓉儿在夏河郡。

他不是不给，是想以此，让宋娇娇开口。

信纸落在了雪地里。

兵马平生的他，鲜少的失态，半晌后镇静地像个孩子，哈腰又将信纸捡起来，冲动地喊道，“去，把老迈，老二都给我带过来！”

玄烨还未站稳，老迈玄天戍阔步上前，條地拽走了佩在玄烨腰际的浑沌珠，脚下生风地走近床榻边，“丫头，给。”

一转眼他的蓉儿，已经走失了十二年。

老侯爷瞬息间潸然泪下，“蓉儿她……”

不但是他，亦步亦趋而入的老迈玄天戍，以及老二玄至澈，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侯爷本是往前走，听玄烨这一句，又见小女娃不易发觉地瑟缩身板，脚步僵住。

玄蓉儿，侯府四蜜斯！

他浓眉紧蹙，“丫头，信赖我们。”

江川侯府。

率先迈进门的是一名迟暮老者，身穿万字纹的长袍，须发皆白，倒是一股子精力烁烁的气势。

老侯爷中气实足地喊道：“蓉儿在哪？我的小外孙女在哪？”

蓉儿小时候最喜下雪天，穿戴小棉袄，粉嫩嫩的脸在狐绒帽子下，面庞冻得红扑扑的。

宋娇娇鼻尖泛上了粉色，却以最安静的口气道，“我娘死了。”

无声地感喟，他侧身接过侍卫手中信，缓缓拆开来——

“这……这就是蓉儿的……孩子？”老侯爷节制不住地声线颤抖。

追思往昔，老侯爷满面慈和，眼底却又浮出没法抹去的哀伤。

宋娇娇点头，宋金仁和祝杏花老是利用她，再变出一次金银就好，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直至一遍各处毒打娘亲！

乍一看，就像光阴倒流，他的宝贝闺女重现在面前。

“吧嗒”。

小厮将人引进客房，老侯爷隼目环顾，一扫玄烨，随之目光落在小团子身上，当下瞳孔收缩。

老侯爷闻言，一脚踹了畴昔，“我外孙女要，你就给！你是如何当娘舅的，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