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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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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慨然微叹:“朕想着比及过些时候,晋封玉璃的位分为皇贵妃,朕这些年也是对不住她,她有了一子一女却还是昭仪的位分,现在你已是皇后,这皇贵妃临时由她来做,只当是朕赔偿她昔日所受的委曲。不知皇后有何计算?”

茯若只是徐行坐上了凤座,才让她们起家,只是悄悄笑道:“现在本宫做了皇后,这后宫的大小事件都是本宫悉数做主,本宫想着也不必怎的改制,统统只照着本来薛氏的例子照做便是”

茯若随即又道:“如果宜贵妃心中感觉本宫安排的不铛铛,临时本身拿主张吧。”

随即询只是让人替他换了寝衣,便先行上床去睡了,茯若只是悄悄看着询的面孔,忽而感觉心中的不甘与愤激突然如冰裂灌入。而便是如许的表情,让她更加感觉头上的凤冠难以负荷,只叫她缓不过气来。

仁惠太后闻了,只是平和地点头,道:“哀家这平生到底也不算的福薄,原不过是端敬皇后的校书女史,却还成了太后,且哀家的母家现在也是更加显赫了,又有你这位皇后,哀家也算的是有福了。”

茯若语气含了一丝哀意,只道:“臣妾会让太病院的人给母后好生保养保养的,母后是多福多寿之人,这些个病症都算的甚么。”

待得询话语完了,茯若的心一分一分的凉了下去,没曾想这些宫女的流言都是真的,而最让她揪心是询竟然在她册后的当晚亲口奉告了她,一时候茯若心中苦闷到了极处。

当晚在凤仪宫的内殿,茯若只坐在询的身边,寂静不言,询瞧着茯若,半晌才道了一句:“皇后。”

宜贵妃柔声道:“臣妾还记得,但是皇后娘娘要臣妾来帮着协理六宫?臣妾只听着皇后娘娘的叮咛便是。”

太子妃不知茯若竟会这般,且句句击中正理,只道:“儿臣嫁进东宫不过一两年罢了,且子息也不是那般轻易有的,但话又说返来,皇后娘娘入宫多年,膝下不也仍旧只要仁元公主一人么?”

茯若的笑意悄悄的,像瑰丽日光下凝然不动的鸳鸯瓦,瑰丽中却让人沉得下心气:“母后所言,臣妾晓得,眼下臣妾已是六宫之主,诸事都比得畴前通达开阔的多。想来也不会过分难捱。”

此话一出,太子倒是冷静。而太子妃只气的苦闷,没曾想茯若竟然是为了这个,亦不敢回嘴,恐怕坐实了她妒忌的罪恶。只是悄悄道:“如果皇后娘娘有此动机,儿臣也没有甚么好说的了,多些人来服侍太子也好。”

茯若莫名的心境泛着不尽的苦涩,那苦闷似一片死海只将茯若生生困住,喘不过气来,茯若只是喃喃细语道:“皇上做主便是,臣妾心中没甚么计算?”

玉璃咬一咬唇,道:“臣妾原是没福的,能做个嫔妃便是天恩了,怎敢苛求后位呢?”

只见册文曰:“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芳流彤史、母范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惠皇贵妃宋氏、乃礼部尚书宋朝溪女侄也。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节约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兹仰遵昭惠太后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引自清圣祖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册文)

仁惠太后安闲笑道:“你今后本身便会晓得了。”

茯若只是浅浅一笑,再未几言。

玉璃暖和的笑笑,道:“那是天然,皇上夙来待臣妾便是极好的。且也多亏了娘娘的照拂,臣妾才有本日。”

茯若只穿戴朝服,由着宫人搀扶,一步步走到坤宁宫的正殿,询一早便已侯在那边,见着茯若,他只是执手含笑道:“算算日子,茯若自进宫以来也会十五年了。”

茯若衔了一抹淡然笑意,道“有你一番话本宫也能稍稍放心了。倒不是本宫庸人自扰,只是本宫前日听得寺人与宫女暗里群情,皇上心中原是属意玉璃成为皇后,最后下旨立本宫为后,也不过是看在仁惠太后的面上。”

茯若嘲笑道:“太子妃入宫也有甚久了,怎的现在还没有子息,现在本宫成了皇后,太子便是本宫的儿子,且皇家最要紧的便是子嗣,太子妃忧心六宫庶务本宫觉获得底不当,还不如放心在东宫里,只早日怀有皇孙才是端庄。”

仁惠太后微微一笑,眼底是深不成测的寒意:“你眼下已是皇后,如果你能再度诞下皇子,那他便是嫡出,如果你的孩子能够登上帝位,你还怕本身没有福分么?”

二人饮过龙凤交杯酒,殿里更是沉寂如此,只余帝后二人在此。

茯若又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本来帮衬着打理六宫甚好,只是眼下本宫觉得,还是少来插手六宫之事的为好。”

茯若只是和颐含笑的看着太子,道:“现在太子都已经这般大了,本宫初度进宫的时候,太子还不过是个只要一两岁的娃娃,现在也成了半个大人了。”

茯若只是悄悄道:“统统都是极好的,臣妾没有甚么不满的。”

玉璃面色宁和,和颐含笑道:“娘娘过奖了,便是皇上再是如何宠幸臣妾,后宫之主毕竟是娘娘,且现在娘娘便是皇上的正妻了,皇上又怎的会没有娘娘的位置。”

茯若心下怒极,没曾想她做了皇后,这太子妃竟也还是这般桀骜不驯,太子也感觉不安,只是看了看太子妃。太子妃只是神采自如的的瞧着茯若。只待她如何应对。

茯若思考了一刻,只是道:“便是本宫膝下只要仁元一个公主,但本宫是皇后,后宫的皇子与帝姬都是本宫的孩子。母范天下的事理莫非太子妃不明白么?如果将来太子妃做了皇后,那又如何自处?”

随即,询便下了谕旨,晋仁元帝姬为仁元公主。一时候仁元成了嫡出,职位天然比惠顺,端懿那些个庶出的帝姬高出很多。

洪昭仪听了,只觉茯若不含忧色,又念及她现在做了皇后,而本身还是嫔妃,故不敢再言语。

玉璃只颦起了纤颀长长的柳叶眉,睫毛好似寒鸦飞翅,在眼下覆就了浅青色的轻烟,只轻声道:“还望娘娘不要狐疑臣妾,这后宫中的嫔妃多不喜臣妾的出身,只要娘娘肯照拂臣妾一二,如果娘娘再与臣妾生分了,臣妾今后又如何自处?”

后宫茯若传第三卷完

太子妃不知茯若言语中何意,却见茯若又道:“本宫想着,待得得空了,也该动手给太子妃选几位侍妾在身边,太子到底是储君,身边只要一名太子妃,到底不当。”

茯若仓猝扶她起来,只是道:“玉璃又何必如此,本宫不过是随口而言,也无半点指责你的意义。”

这一声“皇后”才让茯若回过神来,本来她现在已是她的皇后了,她瞧着询的面庞,却见询还是阿谁郎艳独绝的清隽男人,而她心中对他的爱意涓滴不逊于薛氏与韦氏。现在她终究成了与他并肩而立之人。心下五味陈杂。只是道:“臣妾就在这里。”

玉璃只笑着回话道:“左不过便只要三日了,臣妾早些叫一声皇后又有何妨,归正来日另有的是时候。”

茯若只是悄悄笑道:“你我二人原在这后宫便如同相依为命普通,薛氏容不下我们,好不轻易熬出了头,本宫怎会再来狐疑你?且说现在是本宫成了皇后,便是皇被骗真立了玉璃为后,本宫也会欢畅的。你我二人相互提携,非论谁住着凤仪宫,都是一样。”

偶尔玉璃前来永和宫串门,见了茯若,只是笑着道:“臣妾给皇后娘娘存候,皇后娘娘万安。”

茯若伏首三拜,诚心道:“臣妾能有本日,都是母后的一番教诲,若不是母后一力保举,这皇后的位子焉能是臣妾的。”

众嫔妃只是称是,不敢有涓滴的回嘴,茯若一扫眼,见着宜贵妃站在嫔妃之首,只是浅含笑道:“本来本宫给宜贵妃说的那事,宜贵妃可曾还记得?”

询悄悄点头道:“皇后也不必忧心,朕本日奉告你此事,不过是将心中多日的郁郁奉告皇后罢了,现在你已然是皇后,须得明白母范天下,厚德载物的事理,切不成似薛氏那般妒忌肇事。朕亦信赖皇后不会孤负仁惠太后同朕的希冀。”

待得那日午后,茯若只着皇后朝服,正衣冠,去了寿康宫去拜见仁惠太后,彼时虽说仁惠太后已是病体支离,却也是由着宫人搀扶着,靠在软塌上,也还换上了朝服,佩带金冠,见着茯若,只是含笑道:“很好,你总算成了皇后了,也不白费哀家的一番心血。”

茯若心头震惊,只是呆呆的看着她面前这个相守相伴了十数年的男人,只是惨痛的发觉,本来他待她不过是如许罢了,本身心中自进宫了便只要他一人,而他的心中何曾又有至心珍惜过她,即便册立她为皇后,焉知在贰心中,本身不是第二个薛氏。

茯若闻了,只是欢乐道:“如此也好,左不过有太子妃在一旁帮衬,想来也不会过分于费事。”

玉璃安然目视茯若,安静道:“怎会,薛氏被废只因她作歹多端,娘娘夙来慈心待今后宫诸人,且皇上夙来也是极恭敬娘娘的,娘娘怎能生出这等自扰之语?”

出来不过半刻,却见后宫众嫔妃并着太子佳耦二人来给茯若问安,诸人只整整齐齐跪在地上,三叩九拜,朗朗道:“给皇后娘娘存候,愿皇后娘娘万福。”

茯若和缓一笑,道:“嫔妃也好,皇后也罢,左不过都是服侍皇上的人,妻与妾也无甚别离。”

茯若沉默斯须,道:“臣妾只望着今后也有这母后如许的福分。”

仁惠太后的神采平和淡然,只是和缓道:“现在统统都遂了哀家的意,哀家便是走了,也能稍稍放心了。”

询悄悄握住茯若的手,他掌心的暖意,便垂垂的伸展上心来,一缓缓暖了肌肤,融了情意。却见询凝睇着茯若平声道:“这凤仪宫的陈列安插这皇后可还对劲?”

茯若细细瞧着玉璃本日的装束,却见她穿戴粉红织锦袍,那样淡淡的红,且只在双袖和领口微微缀绣金线夹着朱红色的牡丹,袍角长长地拂在银色云罗鞋面上,泛着浅浅的光芒,富丽如此。只是含笑道:“现在你在昭仪的位子也有些光阴了,且你又有一双后代,皇上天然也不会虐待你的。”

茯若闻声,知是洪昭仪,不觉勾起昔年的火来,只是冷嘲笑道:“本宫也是一片美意,怎的洪昭仪事事都要与本宫相左,且本宫想着洪昭仪兄长的宗子也有十七了,与帝姬倒是也相配,且你与宜贵妃夙来也走得近,想来宜贵妃也是情愿的。”

宜贵妃只是顺着茯若的意义,又随口说了几句,茯若话锋一转,俄然提起了惠顺帝姬,只说帝姬现在也有十三了,也该来摒挡她的婚事了,宜贵妃只是不知如何答复,倒是洪昭仪接话道:“依着臣妾看,眼下惠顺帝姬才不过十三岁,如果论起下嫁到底也好早了些,莫不是皇后娘娘过分于心急了。”

宣和十六年元月月朔,询正式下诏,命大学士邢之孝为正使,礼部侍郎林如汇为副使,持节赍册宝,册立宋氏茯若为皇后。

茯若站在凤仪宫的殿外,里头仍旧薛氏昔年居住时的景象,茯若见了,不觉冷冷一笑,对着身边的秀莲道:“薛氏构造算尽,便是为了防着本宫,没曾想现在这凤仪宫到底还是本宫来住了。”

呆了半晌,才强自平复了起伏的心境,只是含笑道:“皇上与臣妾说的这般诚心,臣妾怎会不知皇上的苦心,臣妾自会恪守皇后之责,经心打理后宫的。”

太子只暖和道:“劳烦母后挂记了。”

到了岁末,后宫里头也是垂垂为着册后一事而繁忙起来,早在腊月二十五的时候,昭惠太后便让人先去将长乐宫好生打扫了一番,只因着茯若说统统只按着薛氏畴前的安插安排便可,也不需求再来添置些甚么,询闻了,只是喟叹茯若贤德,也在宫里省下了一笔开消。

询的神采不复昔日的暖和,到了多了一份冷冽,只是道:“实不相瞒,这皇后之位朕本来是更属意于张昭仪,本日册封茯若为皇后,不过应仁惠太后之请,且又念及这茯若乃是朕的远亲表妹,想着后位给了自家人也好。”

茯若只浅浅的谛视着玉璃,遗下一束暗淡的目光。眼下不觉含了一缕哀伤,只是感喟道:“皇上天然待你很好,放眼全部后宫,又有那个能与你相较。”

太子妃闻言大惊,只孔殷道:“皇后娘娘此言何意,儿臣不解?”

随后茯若只打发嫔妃们走了,倒是让太子与太子妃留了下来。

诸事皆有以往的例子,昭惠太后只全权摒挡此事,茯若只是悄悄侯在永和宫,待得外务府的人将做好的皇后朝服送来,待得凤袍到了跟前,茯若细细一瞄,只瞧着与昔日薛氏那件又有分歧,薛氏那件乃是正红色,而现在茯若这件倒是宝蓝色,且中间金丝绣线并镶嵌着点点珍珠,极是华贵。绫罗绸缎细细裁剪,凤冠霞帔密密铸成。茯若瞧在眼里,只是心中暗自欢乐。

玉璃只悄悄一笑,再未几言,茯若瞧着玉璃的神采,许是她多虑了,但她只模糊感觉玉璃的眼色中一种无可言喻的阴冷渐渐地滋长。

玉璃只仓猝跪下,戚戚然道:“娘娘何需求去信那些个嚼舌根的主子说的话,臣妾怎会有皇后的命数与福分,现在臣妾只在心中念想着溶儿与端懿能够早日成人,臣妾只在这后宫陡峭度日便罢了,怎敢另有旁的心机。”

太子现在也有十六了,已是长成了觉得漂亮青年,他自幼乃是薛氏养大,厥后得知薛氏害了他的生母,对之薛氏的情分更添了几分庞大,厥后薛氏殁了,太子倒是在东宫冷静了半晌,只是哭了几声。现在茯若成了皇后,他天然只照着宗族礼法,只认茯若为母。而太子妃见茯若做了皇后,心下到底有几分不平,本日见着茯若让她与太子伶仃留下,心中更是添了几分迷惑。

询亦沉沉慨然:“如此便好,皇后首肯,朕亦放心了很多。本日也不早了,我们临时安息吧。”

茯若晓得玉璃是特地来与她谈笑,只是含笑道:“离着册后大典另有三日呢?玉璃又来和本宫打趣了,如果被旁人听去了,还觉得是本宫在这永和宫望眼欲穿呢?”

秀莲只笑着扶茯若出来,道:“昔年都是娘娘带着我们来凤仪宫给旁人存候,现在娘娘做了皇后,也轮到旁人一大早便来给娘娘问安了。”

茯若忽而眼中一亮,心被和顺地牵动,语气很有些感慨道:“本宫这几日经常想起废后薛氏,倒是让本宫难以思考,她在皇后的位子上那么些年,最后被皇上嫌弃如此,且还连累了本身的母家,本宫老是在内心感念,恐怕本身有一日也步了她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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