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人嫁衣
诸来客俱是不知所云,面面相觑。那赵青木深思半晌,倒是一乐,鼓掌道:“如是如是,倒是这个理!”
“石公子,有甚么事么?”
“都是小事。”石溪看得痴了,不由心花怒放。这梦中神女今晚竟一再向他示好,是不是这赵女人实则心中亦是对他成心?思及此,他忽而脑袋一热,开口道:
南宫孤舟点头道:“让诸位担忧了。本日我问剑山庄遭此大难,多谢诸位仗义脱手,才不致山庄颠覆。诸位功绩,本庄主记下了。”
石溪怔了一怔,回过神道:“也并非甚么大事,就是……前日里,你与顾兄弟走得仓猝,许是落了财帛......这出门在外的,怎能不带些傍身之物呢?”
世人再望来之时,那目光中却有所畏敬,且不说“钱老将军”威名,单说他一身技艺,忠肝义胆,又有神威大将军之名,便是厚德重望之人。而钱老门下这言姓男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本日平此众乱,又有官府做其倚仗。不必说,自是前程无量。想通这一环,世人皆凑上前来,纷繁抱拳套近乎。
世人面面相觑,劫后余生,皆是心中戚戚。只是凭白落得问剑山庄的好处,他们天然也暗中窃喜,因而纷繁拱手谦让。南宫孤舟看了看谢景之,只见他在一旁乘闲而立,不疾不徐,遂伸手先容道:“这位言少侠,与本庄主里应外合,剿灭魔宫众党,亦是大功一件,今次便一并与诸位举荐。”
“庄主但是无恙?”余下世人瞥见南宫孤舟起家,皆纷繁上前扣问。
“哼,不敢。”宋夫人哼哼道,“老身与言允,也当是二十多年不见了。你这小东西,形貌风格倒是与他一脉相承。”
“赵女人…赵女人?”她兀自站着,只闻声那石溪却在一旁悄声道。
“不敢。”谢景之面上一派和蔼,却也道了句“不敢”。两人在旁人眼里却如同打哑谜普通,只那赵青木晓得些内幕,能窥得一二。本来这宋家还与谢氏有些交集...听她那番话,她还见过天子谢允?
“庄主远谋,不敢居功。”谢景之接到一世人切磋又钦羡的目光,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谦然拱手谢礼。
只不过此话一出,自是讽他二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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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面老道眸子一转,钱老将军?观其轻功身法,他还道这姓言的是那朽婆子门下弟子,他与那朽婆子也算是有些旧怨,正欲借机发难,谁知对方竟敢搬出这钱老将军。既然如此,那便再观觑一二。
“是啊是啊!”石溪忙不迭地点头,“我将那碎银都换作银票,许是简便些。我虽不懂甚么江湖端方,不过想来在哪儿都如是,财帛消灾嘛!”
“钱?”世人猜度如此,须知这钱姓但是大有说法,虽在百家之姓中承其第二,只是因着“钱门之乱”,现在在永昭,能姓钱的,却只剩下一家一名。莫非这言姓少年,师承那位传闻中的三朝老将钱老前辈?
赵青木闻言一乐,了然道:“以是你从帝都找到这儿,是来送钱?”
那南宫孤舟卖小我情,换得谢景之大放光彩,博得隽誉,不恰是顺水推舟?那谢景之一介皇子,说话一字千钧,不恰是金口玉言?
“赵女人,我本来也不知你去处,也是前日里在途入耳闻来去谷之事,这才来问剑山庄碰碰运气,谁承想你还真的在这儿!”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南宫孤舟只作情面,却不再理睬他,兀自盘点余下家仆以清算这残局。只是他不出言,那宋夫人却不依。她年过花甲,何其夺目,只消两眼便将这南宫孤舟与所谓“言公子”的买卖看了个清楚。只听她嘲笑道:“呵,本来此舟乃是顺水推舟之舟,此言是金口玉言之言。”
“感谢你。”赵青木抿唇一笑。
也许是那石溪的模样过分笨拙,又或是这一晚过分惊险,此时瞥见对方澄然如镜的目光,她心中竟是轻松了很多。
赵青木这才想起另有个石溪,有些歉然地冲他一笑道:
“言少侠少年英杰,雄材伟略。不知家世多少,或是师出何人啊?”那周家主趁机上前抱拳道。
赵青木暗自观忖这谢景之,却发觉他面色如常,眸中无波,像是这才发觉堂前另有这号人物普通,笑盈盈地冲宋夫人行了一礼道:
“等等!”赵青木眨了眨眼,却将他后话截住。
任凭旁人猜想,谢景之却含笑不语,言尽于此。他惯是晓得提及此姓,世人皆会有所遐想,不过这“钱”姓足以服众,无需解释,目标已然得成。
“宋前辈,长辈代家父向您问好。”
言允……
“是...啊?”石溪细心深思一番,却没发觉有何不对,遂点头。
——她想起莫三思所说的故事中,阿谁扮演贵公子,而后抱得美人归的少年皇子,却如何也难以将其与阿谁身居高位,贵为九五之尊的永昭帝联络在一起。
石溪心如擂鼓,壮着胆量道:“想来你我也是有缘的,赵女人,实则我——”
“呵呵,兄台言过了。我言家一贯避世而居,故而无甚名号。家师脾气孤介,爱好清净,亦不肯与人来往。不过...家师姓钱。”
“你方才说,来去谷有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