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恶之罪
“是不是阿谁魔宫宫主？是不是他奉告你这些的？！晏清，你听好，他是骗你的！”
再抬开端来之时，梅晏清眼中尽是杀意，正与那嘴边殷红遥遥呼应。
“诶……”忘忧翁见对方心头火起，只得无法道，“杀不得，你如果将他杀了，你就再也没有转头路了，何况现在他跟着……”
说来倒也是怪哉，世人吹嘘这十恶殿如何如日中天，如何妙手云集。当年却能被问剑山庄和一众并不连合的江湖权势合剿而亡，也算一桩奇事。算着年纪，二十年前的南宫孤舟也不过是个籍籍知名的年青小辈，如何就有这般本领？
梅晏清借势“唰”地一声将扇子一展，正卸了那股暗劲。
只见他立住身子，鬼怪一笑：“好啊，我承诺你。你现在就去死吧。”
“晏清，你与他分歧。”忘忧翁见他对方如此过火，只得语重心长劝戒道：“你若持续执迷不悟，了局只会比他更甚。你也晓得此非正道，何不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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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你若肯回归正路，我忘忧本日便了断于此，又有何惧？！”忘忧捏着对方扇面，感到那浑厚有力的内功袭来，他大掌一震，将其硬生生拍了归去。
贰心头疑云密布，只是瞬息之间却被那两人说话打断了思路。
“啪——”地一声清响，忘忧翁竟没能沉住气，一掌掴来，梅晏清一时不备，竟如此被他打翻在地上。
然世人只知十恶殿众被尽数剿除，却鲜有人将其与十恶司遐想到一起。当年十恶殿余下权势虽被交给了官府，倒是被永昭皇室暗中收归己有。厥后永昭帝将其一分为二，一半归为摘星阁，另一半亲手将其交予殿下生母柔贵妃。殿下接办后苦心运营，终究一手建立了麾下十恶司。
“实则他就是有了亲生骨肉，感觉我出身卑贱，不配称他门徒，这才要将我赶出师门。听别人说，他暮年行游四方，劫富济贫，是个侠义之士。厥后做错了事，正道不留他，遂跟了十恶殿主，摇身一变，成了十大恶人之首。”
“我说了，我要做甚么，你不配过问！”梅晏清嘲笑道，“老东西，算起来你也是我梅家仇敌之一，我没有杀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如果不肯帮我杀了那苏家余孽，就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滚！”
梅晏清也似难抑沉怒：“够了！我再说一遍，他们不配做我爹娘！”
“哈哈...你不如再猜猜，我手中这把扇子是如何来的？”梅晏清似是非常对劲，悄悄摇了摇手中折扇。
只是梅晏清如何夺目，瞬息便猜出对方话中之意：“哦——我说他一个小屁孩，能跑到哪儿去。本来...他是跟着赵医仙啊......”
“你们究竟有甚么运营？！”忘忧翁听得老眉直皱，他虽不肯再插手俗世尘凡之事，可唯独这梅家遗孤，他却难以坐视不管。
这倒还真与他有些干系……
“晏清，你不要再固执了......”忘忧翁摇了点头，“你打不过他的，莫要再肇事端了。”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了，赵医仙欲要揽下这桩仇怨。
他自知多话，方将后文咽了下去。
曾不悔听着话，摇了点头，心中唏嘘不已。虽说十恶殿，乃是十恶司前身，在那一场自夸武林朴重的讨伐之下，所余恶人不过尔尔。留在十恶司的，恰是当年十恶司初成时的“生”“死”二刃。待他入十恶司之时，存亡二刃早已死去多年，故此十恶殿当年势实何种风韵，却始终不得而知。
“好！我死能够！那你敢不敢对着你爹娘在天之灵发誓？！”
“哼，他门下？在贰心中，我早已不配做他门下弟子了。”梅晏清冷冷说道，“他倒是自认正道之徒！当时候我饿极了，只是抢了别人一个烧饼，他便吵架我，说我心术不正！
“开口！”梅晏清怒极反笑，“呵！尔等自夸正道，梅家流浪之时，大家喊打，只要宫主情愿收留我。宫主所愿，远非尔等凡夫俗子能猜度。你如果再说...老东西，我现在杀你，虽须得费一番工夫，但也非不成能。你若定要找死，我便送你一程！”
“纤阿鬼？是阿谁乘风赶月，有鬼面悍贼之称的‘纤阿鬼’？本来他名叫望舒么？老叟还是头一回传闻…只是阿谁纤阿鬼，不是早已死于二十年前的十恶殿一役了么？老叟记得，是南宫孤舟亲手将其与其他几个祸害一并斩于剑下…….”忘忧翁一面思忖，一面回想道，“传闻纤阿鬼惯用一把玉骨扇，所杀之人不留血痕，难怪你惯用折扇......”
忘忧翁感喟：“本来你真是他门下弟子......”
暗处的曾不悔与般若紫阳对视一眼，发觉对方亦是点头。他曾不悔混迹江湖十几载，也从未听闻这号人物。
若说十恶司，那他痴刃也算是其一。这其间干系可就大了去了。
忘忧翁如何不晓得这梅晏清乃是在骗他。因见着那梅氏佳耦当年多么风景霁月，便烘托着现在这故交之子如何小人戚戚。贰心中暗恨徒生，拂袖怒道：
蓦地，贰心中闪过一丝猜度。
他正说着，便扬起折扇挥了过来。忘忧抬起腕骨一掌接下，虽是接下，可还是退了几退。
“——哼哼，既成了十恶殿的人……不知他身上背的性命与我孰多？”
十恶司，十恶殿，恐怕当今江湖当中提及“十恶”二字，只能想起二十年前，阿谁曾在江湖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异端之众。那大名鼎鼎的问剑山庄，便是因着剿除十恶殿众有功，这才使那南宫孤舟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成为北方权势之首，乃至现在他问剑山庄得以介入中州武林。能够说若无十恶殿一役，便决然不会有本日的问剑山庄。
“谁说我要找他了。”梅晏清非常歹意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诡谲，“你拦不住的。苏决明，我要杀，赵巧拙，我也要杀。真想不到医仙竟舍得开了通途，不吝将容身之所毁去，也要保下来去谷之秘。呵......不过宫主已经派人解缆前去拿他，既然他们同在一处，倒也省了我一番工夫。”
纤阿鬼？
不过那十恶殿么……曾不悔冲着面色有异的般若紫阳摊了摊手，无声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