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还未结束
听得徐成君的话,萧衍玩味的勾了勾嘴角,再淡然不过的笑道:“我觉得,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只要你禁止崔谢的联婚,从未让你杀人!”
远在北宫一处废旧的宫苑现在格外喧闹,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到普通,可遥遥看一眼那爬满蛛网,绿漆班驳的名匾,便知此处早无人迹。
“缔盟?”
“吱呀——”
听到女子的话,萧衍并没有生怒,反而悠哉笑道:“徐女人敢与我这个疯子买卖,胆量只怕也不在我萧衍之下。”
就在此时,一个墨色的身影隐在月色下,沿着远处无人的甬道谨慎前行,因着来人裹着墨色带风帽的大氅,如果不细心,只怕也瞧不出来。
“你——”
萧衍闻言淡淡垂了垂眸,随即语气安静道:“现在崔家女人守孝三年,来岁这亲便作罢了,这不就是你要的,我萧衍做事,从不在乎过程如何,只要成果对了,便够了。”
呆滞间,徐成君在这一刻感到了惊骇,如同吃惊的小兔般怔怔看着面前如同天国中走出来的人。
女子身后的月光随之落进殿内,模糊间,也能看到几分殿内曾经的模样。
徐成君被逼的语滞,却见面前的萧衍斜眸看过来,眸中的笑意一点一点被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皇子与御前的女官暗里见面,如果让陛下晓得了,只怕会大怒,你命人寻我一见,总该是有甚么话要说,不会只是像现在看看我这么简朴罢。”
下一刻,女子缓缓伸手取下风帽,那如玉般端庄的容颜垂垂闪现,唇角勾起间,有着书卷气普通的暖和,却更是满怀冷冽。
屋内静极了,静的女子仿佛能听到本身安静的心跳声,脚下的软缎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空中上,收回了纤细的声响。
“砰——”
只见其连宫灯也未曾提,沉默前行,直到了这废旧宫苑的门口,方谨慎地朝摆布的甬道看了看,似是确认无人时,这才抬手风俗性用风帽将脸遮的更周到了些,而下一刻,便提步朝里走去。
迈过门槛,女子的衣裙悄悄拂过灰尘,收回窸窣之声,走太长长的夹道,一股浸凉的风缓缓吹过,仿佛哀妇的离然之歌,凄冷而孤寂,吹的女子身上的大氅烈烈作响。
“洛王殿下既是如此严峻,当初竟还敢擅自寻我缔盟,这般胆量也是不小。”
背后撞在橱架的疼痛使得徐成君眉头紧皱,再想回避时,倒是被面前的萧衍紧紧攥住了左手手腕。
穿过一道破败的长廊,女子走到了一处宫殿前,只见宫殿的台矶之下已然长了很多小腿高的杂草,碧绿而流露着勃勃朝气,在风中扭捏着纤细的身子。
“你放心,只要你选对了路,我便会帮忙你,现在崔谢联婚不过延缓三年,这可远远不敷,前面便该由你和卫氏一同完成了,到时候,这一纸薄薄的婚约也该走到绝顶了。”
可面前的萧衍仿佛要将徐成君逼疯普通,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引得女子法度慌乱而局促的后退。
萧衍悠然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怜香惜玉般脱口感喟道:“徐成君,你早已没有退路了,除了凭借于我,尚且能得一席之地,你觉得你还能如何?”
话虽说的严峻,可男人的声音倒是那般云淡风轻。
此话一落,萧衍仿佛听到甚么笑话般,不由挑了挑眉道:“崔夫报酬谁而死,我觉得你该晓得的。”
待到那人将近,模糊可看出是一身形高挑而肥胖的女子,月色悄悄地落在那女子的身上,平增了几分奥秘。
女子锋利的声音颤抖而起,近乎崩溃的满身摇摆。
话音落尽,萧衍眉眼中还是那如沐东风的笑意,徐成君倒是双手紧攥,眸中带着恨,更带实在足的冷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道:“你就是一个疯子。”
男人的声音安静的响起,仿佛旧识相遇般淡然,倒是惊得女子脚下一僵,不由退了两步。
一轮半月悄悄挂在空中,月辉显得格外清澈,重重的暮色下,夏虫在宫墙的角落里一声一声低吟,偶有小蛙在水池处悄悄一跃,收回“咕噜——”的水波溅起声,引得枝头的鸟雀受了惊,不由扑扇翅膀飞向了远处。
眼看着面前的女子神采惨白如纸,没有赤色的唇瓣微微颤抖,双眸中尽是慌乱与懊悔,便更加笑然摇了点头道:“当初徐阁老能一步一步从翰林院爬上内阁之位,脚下不知踩着多少同僚朋友的鲜血与骸骨,现在他一脉相承的孙女倒是这般行事柔嫩,如果徐阁老泉下有知,只怕也会说一声无用。”
“你来了。”
一扇陈旧的小窗微微开了一条小缝,透过这条缝,月光落入,点起了微小的亮光,女子随之环顾屋内,倒是并未看到半点人影。
萧衍越说到最后声音越降落,也更加靠近,近到徐成君几近能够感遭到面前那人语气中毫不粉饰的讽刺。
女子走下台阶,抬手推开了面前朱漆已脱落的旧门,一股阴冷而潮湿的风携着淡淡的霉味袭面而来,引得女子不由皱了皱眉头。
待她再细心看去,便见一个熟谙的身影缓缓从沉沉的暗影中走了出来,男人得空的侧颜一点一点现在面前,在这和顺如水的月色下,女子看到了男人眼眸中暖和的笑意,恍然间,仿佛一名不染纤尘的谪仙。
听到萧衍的打趣话,徐成君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的肝火,当即上前几步,直直逼到萧衍的身前,满含怨怒道:“你为何要杀了崔夫人!”
当这个动机方起,女子唇角不由勾起冷嘲,为这个设法感到好笑。
下一刻,跟着门再一次合上,女子轻车熟路地朝着最里的房内走去。
“如何?现在得偿所愿,你那点不幸的知己便被唤醒了。若你当真见不得这般血光的手腕,现在便去奉告谢昀,奉告崔家,乃至,你还能够向陛下陈罪,奉告他们,你我是如何暗害,为了你那点后代之情的私愿,要了当朝尚书夫人的命。”
“你闭嘴!”
看着女子垂垂绝望的目光,萧衍唇角对劲地一勾,随即凑到其耳边,仿佛是最密切的私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