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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往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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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子不必多礼,是本官失礼了。这位是我衙门的文书,她说昨日见着叶公子,仿若一名失散几年的故交,以是特地前来辨认。本官早已说她是痴心妄图,公子是兰陵人氏,如何会来自建业?阿惟,还不跟叶公子打个号召?朝晨滋扰府上,实在无礼,还不给叶公子赔罪?”

杨昭想了想,手指轻勾琴弦,弹了一曲《满庭芳》,并伴着低声的吟唱:

她浅笑着听着,然后伸开双臂撒娇地抱着他说:

那些山川和他乡的风情只能在梦中相会。

“此心安处是吾乡,阿惟,等我来接你。”

“昭哥哥,你讲了这么多好吃好玩的处所,我听了早晨要睡不着睡着了也会做梦的。不讲这些了,我要下棋,你让我五子好不好?”

犹记得那日,在家中母亲的牌位前,她的父亲取出一具古朴的桃木琴,说这是她亡母的遗物,琴弦根根乌漆,用的是天山乌金蚕丝所制,有断金碎玉之声。

她当时便红了脸,但是眼神幽亮带着一抹少女特有的羞怯和顺,低着头笑意盈盈,让人无端想起了初春仲春在轻风中轻巧地掠翅而过的燕子。

雾气还未散去,氛围中满盈着潮湿的青草气味,叶孤岚那一刹时心底剧震,身形几不成察地僵了僵,仅仅是电光火石间的事,很快他的震惊就被安静所代替。他转过身来看着几丈外的两人,面露惊奇之色,走上前抱拳作揖道:

阿惟苦笑,眼眶又模糊发红,“顾桓,如果杨昭有你一半聪明那该多好……我等不到他来迎娶我,只比及他俄然旧病复发不治身亡的动静,厥后我在母亲牌位前睹物思人,想要抚摩那桃木琴而被父亲大惊失容地抢过琴扔在火里烧掉,我只道是他不想我过分悲伤才如许。但是偶尔听到他跟哥哥的说话才晓得,本来琴弦上涂了剧毒……”

“……烟水茫茫,千里夕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不记来时路?她送他出门时,他仿佛晓得她的忐忑,浅笑着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

阿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黒眸死死地锁定叶孤岚的双眼。

“你如何晓得?”阿惟瞪大了眼睛,尽是自嘲的苦笑,“我父亲本来就底子没筹算让我和杨昭在一起,他常带我去横波水榭,也不过是为了便利他密查或是监督罢了——我厥后想到的,他经常问我有无发明水榭甚么处统统非常。他还说,自小就给我定了一门婚事,真是好笑,在他眼里,我的幸运算甚么呢?”

“厥后呢?”顾桓问。

“昭哥哥——”

“我不晓得,我和他大吵了一场,他说我认人不清被人操纵了还不自知,还歪曲昭哥哥野心昭彰诡计重重……我悲伤极了,说今后今后不要当他的女儿,他狠狠挥了我一巴掌,就如许,我分开了上官家,今后今后我只是阿惟,不再是上官惟。”阿谁心疼本身多年的父亲,倒是杀死本身心上人的凶手,她能找谁报仇?

顾桓沉吟半晌,“你,是不是遗漏了甚么事情?”

她站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但是,我现在又不想等了。我们走吧,去兰陵侯府……他向来没分开过,一向在我内心,今后也是如许……”

“你不是晓得了?他死了,我分开了。”她抬头看着黑蓝天幕上的星子,很用力地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

“顾大人客气,折杀孤岚了。两位未用早膳吧?不如进府喝杯茶?”他浅笑着望向阿惟,“小兄弟的朋友与鄙人真的相像?鄙人也曾经去过建业,那边的繁华远非兰陵可比啊!”

“顾桓!”阿惟决然打断他的话,“他不会。”

“是被人害死的。”

阿惟也笑了,倒是凄然,“也是,杨昭没有娶我,实在也没亏损;顾桓,你说他,会不会像戏文里的那些心结未了的孤魂一样逗留在人间不走,只是为了等我?本日在人群里恍然见了他的身影,我一向追,当时我想就算那人只是和他相像,也是好的。起码我能看到那张类似的脸,我常常怕本身会真的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另有半个时候便拂晓了,你是惊骇了?”顾桓身形不动,望着她略嫌肥胖的身影,“统统的事,你都不敢反过来想,你父兄伤你如此之深究竟出于何种启事?偶然候目睹耳闻的一定是本相,你那些小聪明在别人眼中能够再好操纵不过了……”

“因为,”她对他笑,泪珠从眼眶中跌落下来溅湿了衣衿,“害了他的人是我。”

“顾大人朝晨来此不知有何要事?叶孤岚怠慢了,两位——”

天气终究大亮,蜿蜒伸向南面的青石大街模糊响起马铃声,伴着马蹄的踢踏声和车轮声垂垂较着,一辆青色布幔的马车终究停在叶府门前,赶车人下来翻开车帘,一身月白长衫的叶孤岚哈腰出了车厢下了车,侧着身子正要对车夫交代甚么。

上官帙说,弹一曲吧,算是奉告阿惟母亲一声。

“说是一个伯伯的儿子,小时候来我家见过一面,或许是子虚乌有之事,我印象全无。盲婚哑嫁有甚么意义,你说是不是?”

“那就再等等。”

她不求这些,她只求他安然平生。哪怕是陪着他在这处院子里孤单终老,也是好的。

他的病已经大有转机,气色也好了很多,偶尔和她漫步两刻钟也不再感觉气喘,本来一天三服药也变成三天一服。闲暇时教她操琴,晓得她不爱看书便挑些风趣的话本读写段落与她听,教她如何细心地顾问贵重的兰草,给她讲各地的风土情面,还说结婚后要带她到那些处所逛逛。

“是谁?”他皱眉,“以你的性子,怎会不为他报仇?”

“你的父亲为甚么要如许做?”

“是那具琴有题目?”顾桓把本身的外袍披在阿惟肩上。

“的确没甚么意义。”顾桓道,嘴角动了动,笑意却不达眼内,“娶妻求淑妇,娶了你会大喊被骗。”

……

他是质子,她晓得的。他天生体内便带着寒毒,他没有奉告她她也从上官帙的口中晓得,是她母妃怀着他时遭人下毒而至;千里迢迢到西晋朝,刚离了虎穴又进狼窝,被圈禁在这院子里多年,要走出横波水榭便意味着两种成果:两国干系分裂质子被杀或是分开西晋直接回到东晋皇庭。

“不是说病快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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