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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相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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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天子对这个弟弟看不扎眼已极,但不得不摆缺勤政爱民的姿势,在早朝时大赞弟弟勤奋王事、为君分忧,乃是贤王。朝中另有几位三朝元老,齐齐上书请天子论功行赏,封赐九王沈澈,天子无法之余,只得赐圣旨,再赐沈澈汤沐邑三千,更特许世袭罔替,不再袭爵降品。大燕建国至今,也唯有寿王一人得了这世袭罔替的答应,现下沈澈成了第二个,京中世人闻风而动,纷繁前去交友,只恐本身慢了一步,让旁人捷足先登了。

顾鸿影应了一声,也只寻了个僻静之所本身待着,脑中翻来覆去满是温含芷那日含泪的模样,想到她现在对本身闭门不见,清楚是恼了本身,心中更不是滋味。那日的争论就是因“议亲”二字生出来的,他如果能安然的应了这要给他说亲的事才怪呢。不觉身后有窸窣的声音传来,顾鸿影转头,却见是郑轶:“郑兄怎不在厅中坐着?”

他话中似是叹惋,郑轶脸上闪过刺痛神采,只低下头去:“是长辈无福。”

*

春闱放榜的余波刚过,陇右道则又有动静传来,说是客岁沈澈往陇右道去,劝降了山匪,官府和百姓一起挖构造渠,本年虽和昔日一样起了旱情,但水沟已成,各州县从黄河引流,这数十年来第一次未曾受旱情影响。陇右道节度使和治下二十州刺史、各州县有功名者联名上书,伸谢天子天恩浩大、九王施政腐败,让沈澈在京中的职位愈发水涨船高。

可惜他不能与顾家翻脸,不但不能翻脸,面上还必须做出一派恭贺的模样。拢在袖中的手捏得青白一片,郑轶勉强堆出笑容来,行至顾鸿影身边坐下:“顾兄本日如何了?现在连夺二元,多么的欢乐,怎的还与人发了火?”

“他批阅折子时做那事,天然是有误国本。”沈澈苗条的指尖轻抚顾柔嘉的小脸,“我本日休沐,又怎能算上废弛祖宗家业?旁人若说甚么,也是我急色荒唐,和嘉嘉无关。”

且不说这位顾会元考得进士是板上钉钉的事,仅凭顾贵妃是他亲姐姐, 他就不成能会被萧瑟。退一万步讲, 哪怕天子陛下驭龙宾天了, 九王妃可还是他的亲mm。九王得民气、得臣心,更有安宁长主和寿王伉俪的厚爱, 就算是当今陛下也不得未几顾忌几分, 遑论旁人。

足足十今后,这前去顾家去道贺的人才垂垂少了,因温含芷避而不见之事,顾鸿影急得抓耳挠腮,万不得已请了mm和齐雅静出面去劝,只是温含芷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不管如何也不见顾鸿影。目睹这新科会元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得毫无精力生机,灰溜溜的回了衡山书院,那模样活像打了败仗的败军。

“无福?轶哥儿可不是如许乐天知命的人。”杨太傅含笑,目光中许有等候之意,“良禽择木而栖,轶哥儿明白不是?”

后者神态肃敛,紧紧地看着顾鸿影。固然和顾鸿影一起长大,现在更是有同窗之谊,两人本就亲厚,本来郑轶是要和顾鸿影一起插手秋闱、春闱的,但上遭杨太傅生辰,他在杨家轻浮顾柔嘉被沈澈打成了重伤,错过了秋闱。看着曾经的老友连夺二元,郑轶满腔嫉恨,统统人都说他的天赋远胜于顾鸿影,倘若他没有受伤,现在那里有顾鸿影甚么事?

“姑祖母那样好的人,又怎会笑话你?”见她委曲得眼泪汪汪,沈澈既是好笑又是心疼,将她的小手拉下来,见红艳艳的一片,在她如雪的肌肤上好似多了一道血痕。沉默了半晌,沈澈抱了她到妆镜前,蘸了胭脂,在她的伤处画了一朵梅花。她本就是素净逼人,添了妆更是鲜妍素净,说不出的动听,沈澈这才展眉一笑,在她眉心啄了啄:“如此,嘉嘉可不怕笑话了。”又引了她起家,“姑祖母来,只怕是有事要叮咛的,我们从速去听听才是要紧。”

这日里,前来拜见的一人只是笑着与顾老爷说:“会元如本年事也不小了,年青有为,来日定然是栋梁之才。常言道大落第金榜落款日,小落第洞房花烛时,不知顾大人和夫人可有为会元说婚事?”

故而, 顾家这几日极是热烈,前来登门庆祝的人不在少数, 个个满脸堆笑, 好不热切。只是比拟来人的热切, 顾鸿影的反应可谓是冷酷到了顶点,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大尾巴狼,你当我本日才熟谙你么?”顾柔嘉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见沈澈乌泱泱的眸子里蒙着一层笑意,雾蒙蒙的都雅至极,她又缩了缩,勉强笑道:“沈澈,如许不好,你上回还说天子陛下白日宣淫极其不好,是废弛了祖宗家业的。”

哪怕他至今也不明白顾柔嘉为何对态度大变,但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是沈澈抢走了顾柔嘉,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顾柔嘉。只是现下沈澈如日中天,而他毫无功名傍身,那里对于得了沈澈?

跟着初夏渐近,日头也长了。这日沈澈休沐,为顾柔嘉备好了早膳,这才将她从床上抱起喂饭。伏在沈澈肩头,顾柔嘉另有几分惺忪,木然的吞咽。她也不知沈澈精力怎能如许好,凡是她小日子走了,定要被沈澈压着闹上好久,就是惨兮兮的装哭也不好使,他却每一日起得那样早,或是在外打拳,或是在外练剑,而后再去给本身筹办早膳,给本身喂了饭,这才去当差。

东花厅中坐满了人,杨太傅本日也亲身到了,加上郑轶也在,世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顾鸿影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源自那里。说话那人脸上青红交集,也不敢获咎顾家,只得讪讪的坐着。顾老爷略沉了脸:“鸿儿,你本日吃了酒,脑筋还昏沉着,还不从速下去?”

看着郑轶阴晴不定的神采,杨太傅犹似正视的拍拍他的肩:“轶哥儿,良禽择木而栖。老夫教得出天子,天然也能教得出你。”杨太傅的声音透着历经世事的中正平和,全然是自傲态度,屋外的阳光那样好,东花厅中显得暗淡了一片,杨太傅恰好立在这光影交汇之处,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无端让人感觉诡谲。他搁在郑轶肩上的大手悄悄加了一把力量,笑得愈发儒雅了。

那里不知这话甚是推委,但顺坡下驴才是共赢局面,因此他只是面带体贴的说道:“既是如此,还请顾会元先行歇息,不要废弛了身子。”

“阿蓠好了很多,只是身子到底不比昔日。”杨太傅如常般暖和儒雅,很有高士之风,去处合度,风雅至极,“说来,如果轶哥儿未曾受伤,现在这连夺二元之人,只怕就不是鸿哥儿了,你天赋远胜鸿哥儿,若非那日受了伤,现在也不至于……”

郑轶浑身一颤,昂首看去,见杨太傅笑得还是风雅,但那目光中闪动着森森寒意:“老夫唯有阿蓠一个女儿,娇俏敬爱,谁让她吃惊成了现在这缠绵病榻的模样,老夫就要谁的命。轶哥儿是个聪明人,也晓得你顾伯父即便故意照拂于你,也是杯水车薪,毕竟身份所限,总不能让你顾伯父去打九王的脸。”

“好端端的,说甚么议亲不议亲的,我很老么?”顾鸿影没好气的说道,想到温含芷,心中郁卒。郑轶脸上肌肉不天然的颤栗了一下,顿时想到顾柔嘉。现在他怎会不明白,京中哄传的顾柔嘉和陆剑锋的事,底子就是子虚乌有。沈澈与顾柔嘉,陆剑锋与沈清,这被京中哄传的璧人,好生本事。他眼里恨意浮动,几近要喷了出来,只是顾鸿影心神不宁,全然没有重视到。半晌后,郑轶低声说:“顾兄年事也不小了,倒是也该结婚了。”

那里不明白他甚么意义,顾柔嘉唬得忙睁眼,搂着他的脖子一叠声叫道:“我累着呢,不要你帮我。”只是她双脚碰不到空中,只得无助的扭着,那里挣得开沈澈的度量。直至被他放在床上,顾柔嘉只待从他腋下钻出去,还没动呢,就被沈澈压在怀中,声音也凉凉的净是落寞:“嘉嘉如许嫌弃我?”

“我是没有睡醒,是你将我闹起来的。”顾柔嘉顶了他一句,又吃了一口胭脂米粥,摸了摸本身的小肚子,“吃好了,我要睡觉了。”她说着,一面闭着眼,一面紧紧扯着沈澈衣带,欲盖弥彰的小模样诱人得很。沈澈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只将她抱起:“我看嘉嘉精力很好,既是如此,为夫且帮嘉嘉累一累,免得睡不着。”

固然明白mm不再喜好郑轶,但顾鸿影和他自幼的情分,又怎会等闲摒弃?因此顾鸿影并未对郑轶设防,略显暴躁的搓了搓本身的脸,更是苦涩了。郑轶“嗯”了一声,晓得顾鸿影八成是对温含芷动了心,只是这棒棰似的好兄弟懵然不知本身的情意,这才如此苦涩。转念一想,倘如果顾鸿影就如许为后代情长所累,殿试必定落败,待三年以后本身插手殿试,定让顾鸿影再无翻身之日!

本朝男人婚娶本就晚于女子,哪怕是二十余岁出头也没甚么不当之处,何况顾鸿影科举才得了些好,顾家二老也并不急在一时。心知此人是动了心秘密为儿子说亲,顾家二老正欲回绝,魂不守舍的顾鸿影已然跳了起来:“莫非我已然很老,再拖下去就娶不到媳妇?”

“轶哥儿在想甚么?”不觉耳边传来人声,郑轶忙昂首,却见杨太傅和颜悦色的立在身边,那厢顾老爷被一群朝臣围着庆祝,好不热烈。郑轶忙向他行了一礼,极其恭敬,又免不得笑道:“杨mm昔日受了惊吓,现下身子弱了些,听闻前些日子又病了,不知现在可大安了。”

她蓦地一激灵,连眼睛尚且没有展开,就吃紧的坐了起来,口中说:“姑祖母来了么?”她起得太急,额头当即撞上了沈澈的下巴,疼得她“哎哟”一声叫了起来,睡意顿时全消,捂着额头委曲至极。

她这般孩子气,惹得沈澈轻笑,指节清楚的大手重抚她的把柄:“为夫给嘉嘉揉一揉。”顾柔嘉直点头,伸手捂住脑袋:“撞得那样疼,定然肿了,姑祖母见了会笑话我的。”

接连几日怏怏不乐,顾鸿影那里故意机与这些人谈笑,应了一声,又起家向那人行了一礼:“顾某本日吃了酒,不免犯浑,如果言辞间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宽恕。”

“我娶甚么亲?”顾鸿影当即叫了起来,“我另故意机结婚呢!阿芷跟我吵架后再也不肯理我,我只愁着如何将她哄返来,可她不肯见我,我纵是有一肚子话也不知该向谁说去。”

“三月都尚未过完,就想着三伏天的事了。”沈澈笑了笑,见怀中顾柔嘉惺忪着睡眼,极是娇媚灵巧。他喉结滚了滚,低声笑道:“瞧你这小懒猫,不是没有睡醒么?怎的另有力量来扯我的衣带?”

为了实施对老友的承诺,顾老爷一向对郑轶照拂颇多,加上顾柔嘉喜好他,顾老爷一向是将他当作半子来对待的。但现下沈澈和顾柔嘉已是伉俪,顾老爷必定不能再像昔日亲厚,不然,沈澈这端庄八百的半子怎能容了郑轶的存在。更不说,九王沈澈本就不是个漂亮的,朝中皆知,此人杀伐定夺,心狠手辣至极。

当年大燕建国, 太/祖天子明白贤臣的首要性,特特定下严规,除烽火重燃以外,秋闱、春闱、殿试皆按三年一次的定规停止,不成有半点担搁。是以, 解元、会元、状元并不如前朝般罕见, 但顾鸿影此次连中二元,让多少人动了心机, 笃定他在殿试中定然能够大放异彩。

如此想着,郑轶唇角扬起得意的弧度来,冒充劝了顾鸿影几句,这才往东花厅中了。东花厅中又多了很多人,均是向顾老爷道贺,几人皆是宦海朋友,好不热烈。郑轶只垂手立于一侧,拳头握得好紧。一向以来,他都不得不凭借于顾家,想要仰仗顾柔嘉倾慕本身这点,获得顾贵妃更多的襄助。若非事情垂垂朝着他没法掌控的方向去了,他现下定然……暗想顾柔嘉笑靥若花的模样,郑轶心中愈发奋慨,对沈澈是又妒又恨,只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心知本身说不过他,顾柔嘉神采胀红,唯恐叫人听去了,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好轻易折腾完,沈澈这才抱了她去净房拾掇了身子。顾柔嘉累得小指头都不想动,只是伏在沈澈怀中睡觉,她正睡得苦涩,迷含混糊之际听得明月脆生生的说:“安宁长主来了。”

那日为了李家二郎的事, 顾鸿影和温含芷大吵了一架, 顾鸿影又急又气, 又感觉本身的确是过了,要给温含芷报歉,却被闭门不见,第二日又说温含芷病了,急得他抓耳挠腮,恰好温含芷气性上来,毫不见他。一来二去,顾鸿影心中沉闷至极,虽不得不该付着来人,但魂不守舍的模样让人很有几分难堪。

呆呆的朝沈澈怀中钻了钻,顾柔嘉把玩着他的衣带,轻声说:“现在夏季近了,我才晓得你另有一个好处,身上如许凉,凭得他三伏天有多热,偎在你怀里,定然连风轮和冰盆都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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