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瞧着有些眼熟
三娘:“韩伯伯,齐王殿下又不是玉皇大帝,能管下不下雨,即便他位高权重,能做的也只是多运些麻包筑高河堤,可本年水大,待汛期一至,上游的水冲下来,那些麻包只怕挡不住,一旦大水冲毁堤坝,湖州城便是一片汪洋,到时再想做甚么都晚了。”
韩老爷:“不说这个了,你今儿不是来陪伯伯说闲话儿吧。”
“女人客气了。”说着躬身辞职,三娘忽道:“老薛,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如何瞅着你有些眼熟呢。”
韩老爷:“即便如此,莫非你不查账?”
三娘:“韩伯伯既感觉好,用在韩记不就得了,既对买卖有好处,您老又不消如此劳累。”
说到这个三娘俄然想起刀疤男那日说往年在虎帐,都是男人,故不善与女子相处,却转过天就让人送了一院子的玉簪花来,如许的手腕是不善与女子相处吗,当然,三娘跟统统女人一样,收到花还是很欢畅的,特别这么一院子的玉簪花,芳香芬芳,看着便表情大好。
小梅:“女人不是担忧院子里的玉簪花?这些玉簪花但是九公子叫人送过来的。”
三娘接过看了看,是个扁扁的盒子,莫非本日送的是簪子?翻开,公然是支银簪,簪头是用和田羊脂玉雕的玉簪花,雕工细致,栩栩如生,三娘是里手,一眼就晓得这支簪子的代价,不说雕工,就是簪头这块毫无一丝瑕疵的和田羊脂玉,也不是平常能得的,便有如许的好料,也没人会巴巴的来做簪头,这男人倒真是风雅。
小梅在廊下收了伞,见三娘皱眉趴在窗屉上,还觉得担忧院子里的玉簪花呢,不由道:“女人放心,我这就叫人把玉簪花挪到廊间儿里,雨再大也淋不着。”
三娘:“三娘是来寻韩伯伯筹议事情的,这雨已连下了三日未见放晴,眼瞅汛期将至,若这雨再不断,就费事了。”
三娘见桌上堆积如山的账簿,不由道:“不瞒韩伯伯,我们常记刚开第一家铺子的时候,是我管账,第二家铺子也是如此,可厥后开了第三家,第四家,另有作坊,就算我生出八只手来也管不过来,干脆丢开不管了,都交给底下的人管,便轻松多了。”
韩老爷:“若不查账,你就不怕底下的人拆台?”
薛长史也是见了三娘才晓得,那夜随柳芙蓉去齐王府的小厮,竟是这位三女人假扮的,冒险进入王府想是为了常记的官司,厥后却不知去处,谁想竟在定州的开元寺跟王爷了解,晓得这位是常记的三女人,王爷方去了青州,后传闻她来了湖州,又跟皇上请旨来湖州巡查河道,以本身看王爷并不想坦白身份,只是这位聪明时极聪明,胡涂的时候又太胡涂,不知如何就认定王爷是个参领,且也并未认出本身。
三娘:“传闻昨儿齐王殿下亲临城外的九里桑园以湖州百姓的安危请出了颜家驰名的才子颜青颜子回,不说此人是治水的奇才吗,莫非他也没体例?”
三娘:“玉簪花又不怕雨,挪到廊间做甚么。”
薛长史躬身施礼,把手里一个盒子递了上来:“这是主子让部属送给女人的。”
三娘:“常记统统铺子的掌柜账房伴计除了人为都是有身股分红的,都是店主就等因而自家的买卖,铺子赚的多,他们分的也多,掌柜账房的身股大,若铺子收益好,到了年底拿的分红银子相称可观,这但是光亮正大本身该得的银子,并且,都拿身股分红,铺子里赚的每一文钱都是大师的,也会相互监督,另有谁敢拆台。”
现在她这一问薛长史倒不知该如何答复了,即便王爷不想坦白,但这位的确不知王爷的身份,若本身答了实话,只怕不当,只得含混道:“约莫部属这张脸生的平常了些,女人才瞧着眼熟。”
韩老爷看向她:“你想说甚么?”
说到这个韩老爷望了望外头的叹了口气:“湖州山明水秀,却自来多雨,易闹水患,老百姓既盼着下雨,又怕下雨,每年都担惊受怕,本年春夏雨水倒不大,谁知这眼瞅着立秋了,却连着下雨,不过传闻齐王殿下带着湖州的大小官员,每日在城外的河堤上巡查,稻草掺着石子的麻包,一车一车的送到城外,用来筑堤,有齐王殿下坐镇,或许不会有事。”
大前天一院子的玉簪花,前儿是一篓活蹦乱跳的青虾,昨儿是两条鲈鱼,约莫是本身说吃腻了鳜鱼,以是送了鲈鱼,不知今儿是甚么,每次来送东西的都是刀疤男的管家老薛。
等薛长史走了,三娘起家去寻韩老爷。
正想到老薛,外头婆子便出去道:“三女人,薛管家来了。”
韩老爷愣了好久方道:“前儿老苏头还说,杏花楼那些伴计先头但是疲懒的很,能偷懒就偷懒,每天早上开门,不磨蹭到最后一刻毫不罢休,现在一到了你们常记,真是要多勤奋有多勤奋,天不亮就起来了,洒扫忙活,铺子前头的台阶都擦的锃亮,要不是亲眼所见,老苏头都不信,丫头,你这给身股的体例实在是个好主张。”
薛长史:“颜先生确是奇才,只不过要管理水患是大工程,非一朝一夕可成,现在汛期将至,便颜先生也束手无策。”
三娘实在也明白,这是家属企业的最大弊端,年初越长,买卖越大,弊端越较着,苏家如此,韩家也一样,这也是常记最大的上风,以是才会生长敏捷。
韩老爷见她笑道:“杏花楼的那些新铺子自翻开张日日列队,潘六那小子忙的连影儿都不见,你倒安逸。”
三娘回过神来,忙道:“谁说我不喜好了,替我感谢他,他本日但是去了城外。”
三娘:“虽官府有防汛的办法,我们本身也要有所筹办才行,我检察了湖州舆图,湖州城东低西高,以是,我们能够在西边高的处所囤些食品净水,若不发水皆大欢乐,最多就是费些工夫再倒腾下来,可如果发了水,这些东西就能拯救。”
这倒是,再牛的水利工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现在汛期将至,说甚么都来不及了,唯有祷告老天发发善心,少下点儿雨,但看这意义,老天爷约莫不会发善心,不能希冀老天爷,唯有自救了,虽现在汛期未至,也该早做筹办。
薛长史:“是,连日落雨,主子忧心水患,这几日都在城外的河提上巡查。”
薛长史见三娘皱眉看着簪子,脸上的神采看起来不像欢乐,反倒像是烦恼,仿佛这簪子是个大费事普通,不由道:“三女人若不喜好,部属……”
三娘揣摩这簪子本身该不该收,这可不是鱼虾,这簪子代价不菲,如果本身收了就即是默许了两人的干系,如果不收,就得跟刀疤男解释,若她说目前不想跟他之间有太多款项物品上的牵涉,估计刀疤男会了解为本身在理取闹又跟他使性子,故此这簪子收与不收都是题目。
三娘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严厉的老薛,自黑起来毫不手软,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你长得平常,是我眼神不济,你去吧。”
韩老爷摇点头:“丫头你是亲目睹过苏家那些人甚么德行的,韩家也一样,虽伯伯是韩家的家主,能掌管韩记的买卖,可如果要给兼顾股下去,却需韩家统统人同意才行,而韩家那些人底子没有长远目光,只看的见面前的好处,必会以为分了身股,给他们的银子就少了,毫不会承诺,这也是苏老头为甚么要把杏花楼卖与常记的启事,以是难啊。”
想到此,开口道:“劳烦你跑这一趟。”
三娘:“不查。”
第八十八章:瞧着有些眼熟
也不知刀疤男如何了解的,那天过后就认定本身喜好玉簪花,一下子送了这么多,想来这几日连着下雨,衙门里正忙,刀疤男不得空,以是才日日会叫人送东西过来。
三娘点点头站起来往外头客堂行来,一进客堂,见了老薛笑道:“今儿送的是鱼还是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