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新麦还是陈麦
三娘:“再便宜也不要,你把这些麦子拉归去换本年的新麦过来。”
小舅忙道:“这是我家外甥女,来青州帮我……”
不由道:“这位女人是?”
第五十九章:新麦还是陈麦
路掌柜心说,这话可没人信,这丫头瞧着也就十来岁的模样,虽说贫民的孩子早当家,也没说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帮着清算屋子的,莫非常家除了这丫头就没别人了吗。
一到了,背面的老头便跟小舅赔罪道:“常掌柜对不住,对不住啊,今儿我们店主来了青州,老头子去船埠接我们店主了,您这麦子的事儿交给了伴计,因除了您这儿另有好几家糖作坊在路记进货,都是要的陈麦,伴计便给您也送了这个来,这本没甚么,毕竟您来路记定的时候,也未说要当年的麦子,却未想这伴计为了省力量跟您说送的是当年的新麦,这就不对了,我们路记诚信运营,断不会以次充好,若此事传出去,不是砸本身的招牌吗,刚我们店主把这伴计骂了一顿,亲身过来谢常掌柜,幸亏您充公了这麦子,不然,我们路记的名声可就毁了,这位便是我们店主。”
刚要往下说,想起大姐叮嘱过本身,不成对外说三娘读书的事,忙又改了话头:“帮我清算屋子的。”
可小舅却冲动了起来,一张脸通红,手足无措,说话也磕巴了:“路,路店主,快请,请坐,三娘从速给路店主倒茶。”
常三见三娘尽管盯着路店主看,忙又说了句:“三娘愣着做甚么倒茶啊。”
路店主一愣,打量三娘一遭,内心暗道,看这丫头的穿戴打扮就是个村丫头的样儿,可这几句话却哪是一个村丫头能说出来的,莫说这么个看上去十来岁的村丫头,就是他陆家的令媛,也说不出如许的话来啊,且看这丫头年纪虽不大,行事却落落风雅,毫不怯场,也不是村丫头的做派。
常三皱了皱眉:“我常记的糖跟别家能一样吗,我家三丫头说甚么是甚么,从速推归去换了来,我这订单可都接了,如果因为你家的麦子担搁了做糖,你们路记赔啊。”
三娘只得出去,端了碗白开水出去放在桌子上,感觉有些分歧适,便客气了几句:“小店初开,未及备下香茶待客,一碗白水,路店主解解渴吧,切莫嫌弃才是。”
那小伴计跟她说不通,看向常三:“常掌柜您看这一趟也不近了,我推过来可费了很多力量,再推归去不是瞎折腾吗,人家别的糖作坊可都是用的这个,要不您收了得了。”
三娘嘲笑了一声:“客岁的还不算陈的,甚么时候才算陈的,莫非你们路记的粮食都是收了人家放了七八年的陈粮食来卖的不成,更何况,冬麦四蒲月收,春麦再晚中秋前也收了,现在这都过了重阳节,就算新收的麦子水气再大,一个月也该晒干运过来了,如何却说没有,想是见新麦下来了,你家另有陈麦压在库里,便想着以次充好,把陈麦当作新收的卖了,你家倒会做买卖,这么一乱来,不但把陈麦措置了,还卖了新麦的价儿,这买卖当真合适的很。”
三娘搓了搓手里的麦子,放到嘴里尝了尝,丢了归去:“这麦子如何是陈的?”
那伴计一见常三恼了忙道:“常掌柜您别急啊,小的这就把麦子拉归去给您换新的过来,包管迟误不了您做糖。”撂下话再不敢担搁,扛着粮食走了,不一会儿就换了返来,跟他一起来的另有个胖敦敦的中年人,穿戴一件烟灰的绸缎袍子,背面还跟着一个五十多的老头儿。
那小伴计目光闪了闪:“这才刚过了大秋,麦子虽收上来了,可水气大,还得工夫晾晒呢,如果不晒了就卖,轻易发霉不说,分量也重,如果卖给您那样的麦子,可不砸了我们路记的招牌吗,这麦子虽是客岁入的,也不能说是陈的。”
三娘倒没感觉如何,刚他一出去,三娘就猜着这位有大来头,这能穿戴绸缎袍子的,天然不会是路记的掌柜。
那小伴计一听神采就变了,这做买卖靠的就是口碑,如果这话传出去,才真是砸了路记的招牌呢,这么大点儿个丫头,怎这么难缠,说出话来刀子似的一句比一句短长,看来今儿是对于不畴昔了,忙道:“青州这么多家做糖的作坊都从我们路记进麦子,没有谁家拿当年新麦的,这做糖新麦陈麦还不是一样儿,这客岁的麦子也不算陈,价儿但是比新麦便宜的多呢,等转头算账的时候照着陈麦的价儿算账就是了。”
三娘这是第二回见小舅如此冲动了,第一回是在家里跟葛先生一桌用饭,再有就是今儿,三娘不由又打量那路记的店主一番,瞧着就是个做买卖的贩子,没甚么特别的啊,如何小舅如此冲动,跟见了甚么了不得大人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