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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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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泣抱臂瑟缩道:“可否出来详说?”

她不明白,玉轮上那位也不会明白。

“琴泣?!”祁采采本见个长发飘飘白衣胜雪形如鬼怪的背影,作势就要趁其不备今后颈处敲下去,不巧这‘鬼’正转头看来,祁采采赶快收了守势,惊奇道:“你为何此时在我门外浪荡?”

这回儿门外响起踉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连同琴泣的心一道带走了。

琴泣沉默着,贴着萧惟余的胸膛感受着半晌的安宁,朱唇轻启,吐出砭骨诛心的刀子,“你连我本姓甚名谁都不知,谈何相爱相守?再说,萧公子是低看了琴泣的身价吧,你这镯子通体成色虽是上品却也不是极佳,如何能让我甘心舍弃现在具有的繁华去与你过贫苦日子?”

萧太师之前曾想萧惟余这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也不求找门当户对的婚事,只求个好人家的女儿便可,千算万算也猜不到这孝子是看上了红袖招的花魁,若说是抬了做妾氏还能容忍,毕竟是不入族谱的存在,可要娶妻,萧家是定不会要风尘女子的。

自腕上褪下镯子,琴泣塞回萧惟余手中,耻笑道:“萧公子莫再与琴泣打趣了,拿着你的东西回家去罢。”

最后局势严峻到下人们不得不将萧老太君请了出来,老太君已是个开通的人,当年萧惟余不求长进一向做着集英殿修撰的调派寸步不前,阖家也只要萧老太君替萧惟余说话,道是“常乐安康便好,官阶无所求。”现在却也不留余地地否了萧惟余,放话道:“莫说你毕生不娶,就是要寻死觅活萧家也不会放低门楣,不然老身如何见泉下萧家列祖列宗!”

拿出那只在夜光下泛着异彩的翡翠白玉镯,萧惟余戴上琴泣的皓腕,赌咒道:“这是聘礼,是我娘逝去时留给我独一的念想,是外祖母传给我娘的,我便把它给你戴上,这是我现在独一能给你的,他日在别处安家后我自会重新为你再经心筹办聘礼,琴泣,你情愿嫁我为妻吗?”

紧紧抱着怀中的温软,萧惟余低头轻松呢喃道:“我便知你是骗我的,同我走罢,我不要这虚无的繁华,我只要你。”唇悄悄吻上女子缠绕淡香的发髻,是无尽的和顺。

略一沉吟,琴泣盯着沈秦微的眼睛说道:“我知你是女儿身,沈女人,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很久门外不再有人声,琴泣觉着本身一下子卸去了力量,鬼使神差翻开了门想再张望一眼,正与萧惟余面劈面撞了个满怀。

琼林宴上天然太子谆也有来,却只略坐了半晌便分开了。只他在的那点滴间,视野还是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身影而动,畴昔倒是不知他不喜好吃甜,神不守舍塞进嘴里的香糕皱了下眉才艰巨咽了下去,又饮了好几杯果酒才算完。

晚风拂太长发,汇成一声喟叹,却不是祁采采收回的,半夜天祁采采被这声感喟惊得不轻,四下逡巡才见是院墙外有个鬼祟的影子盘桓,祁采采便飞身跃下看是何人半夜装神弄鬼。

是夜,祁采采翻来覆去难入眠,便披衣翻身上了屋顶,对着洁白月色心中一些杂思也被冲淡,在片片余晖下低头看起了屈子的《天问》。

萧惟余听得锥心,却对峙问道:“那么沈秦微呢?”

“萧公子远见,琴泣恰是敬慕新科状元郎已久,老是好过某些庸碌之辈。”琴泣言辞愈发刻薄,锋利的指甲扎进掌心,难明满腔苦涩。

不敢再看萧惟余一眼,反身回了院里掩上门扉,泪完工串,憋着声跌坐在地。

这要如何说呢?

嫦娥不会明白后羿的心机,他究竟有没有同河伯的老婆有染,他求来长生不老药是想单独飞升还是与她各食一半只求不老不死厮守长生,大略在苦楚孤寂的广寒宫里嫦娥已偶然挂怀这些,却不时会想起后羿待她的重重温情,悔怨偷食了灵药吧。

“萧公子且回吧,琴泣偶然于你。”

可她呢?祁采采莞尔,她未偷过灵药,亦不想分开他,却终究被骗服下了鸠毒,她若悔怨,怕是悔怨没能在姜鹭闲来清悟宫的时候杀了她吧,如此现在也能晓得太子谆是不是一如本身身后那般淡然了,好辨明哪个才是他所爱,哪个才是虚情冒充。

祁采采核阅再三,倒也不怕琴泣一人耍甚手腕,论武功她自傲仅是轻功谙练的琴泣毫不是她敌手。侧身让琴泣进了门,小声道:“院里其别人都睡了,你有何事便在这说罢。”

屋里哑丫环急得乱比划,琴泣知她是怕轰动街坊邻里,终究还是趿鞋到了门前,手按着门栓久久未曾拉开。

门外她朝思暮想的人似是感遭到她在,慎重说道:“琴泣,我萧惟余愿娶你为妻,生生世世永不负你。”

却不知萧惟余自东宫回到家中便与萧太师闹僵起来,萧惟余不忿萧太师指责琴泣是贱籍娼妓,大声回嘴着琴泣乃清倌人,又斩钉截铁地奉告萧太师此生非琴泣不娶,气得萧太师大喊家门不幸养出这么个废弛门庭的东西。

不管旁个如何说,当日夜里萧惟余身着大红公裳,手捧红绸包裹着一只翡翠白玉镯,站在琴泣的小院外一遍遍唤着琴泣。

那一顷刻祁采采觉着本身或许并不那么体味太子谆,又或是本身从未看到过他的真脸孔。还记得每次他外出返来都会送糕饼蜜饯到燕安殿,她问他如何想起她喜甜?他答复说本身在内里吃着不错便买返来了,又买了多份才送与她也尝尝。偏天真觉得他也喜甜,作为回报也会买了甜品与他分享,常常看他慢吞吞吃罢,还当他在回味,却未曾知他都是强忍着不适下咽的。

这已经不是萧惟余头一回对她说要娶她,可内心还是砰砰乱跳,且比起往次更觉悲戚,她绝无能够嫁与他的,为人妻相夫教子于她而言已不成能,何况还是萧家那般诗书传家的世族。背倚着门板,用着毫无豪情的口气对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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