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胭脂
“我想吃胭脂,胭脂止痛!“苏幕遮当真说。
叶秋荻坐在软塌一侧,左手端着刚配好的消淤除肿膏药,右手正谨慎翼翼地为他上药,不谨慎手重了些,让苏幕遮直呼痛,屁股随之一翘,又碰到了叶秋荻的手,越惨呼起来。
……
叶秋荻分出右手将揪住他耳朵,顺时针转了半圈,嗔怒道:“屁股都着花了,仍然是满脑筋的龌蹉。”
叶秋荻神采如常:“五十大板也是你咎由自取,你行事莽莽广广,也该吃些苦头长记性了。”
于公于私,庙堂之上,某些臣子对王上为赔偿吴郡乡侯,而做下如此草率的决定不免心有微词,正要安慰王上。
“已经很全面了。”苏幕遮叹一口气,“但若让群臣心折,又让吴郡乡侯放下戒心,这五十大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任谁被打五十大板也会痛的,再说,谁敢笑话本王?”
卫司空嘴角一挑,与孙塘月对视一眼,晓得王上是要将事情拖下去了。
苏幕遮嘴唇先觉一阵柔嫩狱凉意。待回过神时,唇齿间只留淡淡地胭脂香
届时,庙堂之上白、6、齐、卫四家为大,建康四大世家也将变成五大师族。
“嘶~”苏幕遮倒吸一口寒气,“哎呦,疼,疼,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叶秋荻转头一看,见狮子球刚由苏幕遮屁股上滑下来,在软塌上方才站稳身子。
狮子球夙来与苏幕遮分歧,被苏幕遮跌了一跤,天然不乐意,此时正对苏幕遮的屁股伸出爪子跃跃欲试呢。
“行了!”
孙塘月右移一步,出百官列,拱手道:“王上,蜀国使者不日即到,抡才大典武比亦需王爷主持,王爷若因杖刑而受了重伤,到时岂不迟误了国之大事?”
苏幕遮辩论一句,嘴角又挑起一丝轻浮:“再说本王还是童男人呢,等成为男人汉还需师姐同意呢。”
朔北王府,后花圃,暖阁之上。
“哎,疼~”苏幕遮歪牙咧嘴做出痛苦的模样。
“如何了?如何了?”叶秋荻顿时有些镇静,不知那里出了不对。
叶秋荻虽这般说,但手上行动还是轻柔了些。
“胭脂止痛?我怎……”
叶秋荻这番对他不客气了,拍他后脑勺,狠狠地将他脑袋按在了软塌上的棉被里。
“啪!”“哎呦!”
王上平时对朔北王各式保护,本日竟要杖责一百,如此看来,王上对齐乐陵之死当真是怒了,此时还是不要辩驳为妙。
所谓三公,为太尉、司徒、司空,然因南朝自建伊始,因兵权军事全由王上亲身决计,以是太尉一职未曾设置。
苏幕遮不尴不尬,一副高傲语气:“我现在是病人,对我要和顺些。”
“嗡~”显阳殿内一片哗然。
“哼。”苏牧成挥手,“如此杖责五十,剩下五十大板临时寄下,由朔北王将功补过,若办事倒霉,再受惩罚!”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到卫司空身上,道:“吴郡乡侯之子齐乐陵死因一时难清,如何辩论也是无用,此事便交由卫司空彻查,将其致死之启事细细寻来。朔北王若当真有作歹之处,决不轻饶!”
“他若当真惹怒我了,惩办他的体例有的是,不劳王爷台端!”叶秋荻没好气说了一句,手悄悄地将药膏均匀涂抹涂于伤口处,“倒是你,今后行事前必然要思虑全面再做决定。”
苏幕遮是被人抬返来的,此时正趴在软塌上,裤子被褪下少量,暴露淤青色肿高的屁股。
苏牧成说着站起家子来,长叹一口气:“封谥齐乐陵为英勇侯,擢升齐季伦为县侯兼骠骑大将军,金印紫绶,位同三公,待万事安妥后,到建康述职,也让苏家有弥补错误的机遇!”
御史大夫与其他臣子天然不平。
“痛~痛死我了。”苏幕遮不幸兮兮地望着叶秋荻。
“你是不是早盘算主张对于齐季伦了?”叶秋荻忽停动手中行动,当真问道。
话虽如此,但漱玉看得出来,叶秋荻一汪秋水双眸中泛着喜意。
“尚未用力呢。”叶秋荻提了提他耳朵,白了他一眼。
叶秋荻抚摩一下狮子球,随口一问,昂首见苏幕遮眯眼正盯着她的嘴唇,顿时知他语中何意了。
叶秋荻一副安抚孩子的语气,扶着苏幕遮又卧在软塌上。在苏幕遮不经意间,叶秋荻在他唇上悄悄地一啄。
苏牧成见他们吵个不休,皱着眉头打断了他们。
苏幕遮咬牙切齿:“狮~子~球!”
“莫乱动!”
有三五个臣子举着笏板正要站出来请王上有个定夺,苏牧成却先一步打断了他们:“齐乐陵非命建康,孤心中有愧,即无颜见齐奴兄,又愧对诸位有功之臣。”
齐季伦一旦擢升为骠骑大将军,位同三公,职位便要在大司农孙塘月之上了。
大臣一听,顿时停下了脚步。
“好啊。”叶秋荻将苏幕遮伤口遮住,接过漱玉手中毛巾擦了擦手,抱起安然卧在一旁的狮子球,问:“你想要甚赔偿?”
“若不是那齐乐陵在你面前放肆,吾才懒得理他呢。”
叶秋荻心舒一口气,忙将狮子球顺手一抄抱起来,哭笑不得:“谁让你平时总欺负狮子球的,现在遭报应了吧。”
叶秋荻轻拍苏幕遮后脑勺,让他诚恳点:“生为男人汉大丈夫,竟忍不得这般小痛,说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
“只是那齐乐陵惹了本王的美人儿,本王如此才兵行险招的。”苏幕遮说到这儿抬开端,邀功道:“好荻儿,看在我为给你出气才受伤的份儿上,是不是赔偿我一下。”
“好啦,好啦,先躺下。”
大司徒6道也站出来为苏幕遮讨情:“王上,大司农所言极是,请王上三思而行。”
一旁的漱玉还是次见到平时自傲满满的谷主如此不知所措。
苏牧成目光却又落在了苏幕遮身上,道:“子不杀伯仁,但伯仁因子而死,朔北王极刑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杖责一百,以儆效尤!待朝中事了,亲身登门向吴郡乡侯负荆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哪能啊,苏家毫未曾有诛杀功臣的动机。”
叶秋荻正要对他示以鄙夷,忽见苏幕遮“嗷”的一声由软塌上跪立起家子来,一脸因痛而泛出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