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似曾相识

如果被那位鞑靼国郡主晓得宇文赫在新婚之夜跑来见她，今后那位贵妃在宫里能给她好神采才是奇了。

“公主，醒醒。宫里出来人了。”

马车外，一名女官打扮的青年女子领了很多宫人跪了一地：“恭迎皇后娘娘入宫。”

“公主。”沈良从前面唤了她一声。

“贵妃娘娘这会儿该在新房里等君上等得望眼欲穿，君上缘何放着美人不要，要出宫来？”萧如月不想吵醒了绿衣，便往边上走了走。

“你当真就想在那辆破马车上待上一夜？”宇文赫也跟了过来，不答反问。

她不信父母亲之死真是因甚么强盗，萧家人出行，自有府兵保护，普通的强盗如何能要了父母亲的性命！这件事定与宇文成练脱不了干系！

“正如你说的，娶谁不娶谁，都不是本身能决定的。”宇文赫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公主，你要查的事情有成果了。”沈良说道：“萧家家主和夫人十年前在回籍祭祖的路上遇见强盗身亡。现在萧家只剩下那位礼部尚书萧景煜，和八十岁高龄的老夫人。再无其别人。”

宇文赫微微皱了眉头，正要说甚么，萧如月却抢先一步开口：“君上还是归去吧，今晚是君上和贵妃娘娘的新婚之夜，您再不归去，贵妃娘娘该等急了。”

堂堂萧家，曾经的东陵望族，现在却只剩下奶奶和小景煜了么？当年阿谁跟在她前面，扯着她衣角，怯生生唤她姐姐的孩子，一转眼也这么大了。她倒是脸孔全非。

宇文赫眼底闪过一丝深不成测，却很快抹去，“朕就不打搅公主的清净了，告别。”说完这话，他回身叫开了宫门，走得干脆利落。

萧如月扯了扯嘴角，说道：“无忧还是那句话，端方不能坏。君上如果舍不得我刻苦，明日筹办好宴席婚礼迎我入宫便是。如果感觉这上马威还不敷，那我再住两天马车又何妨？”

宇文赫的眉头微微扬起，扯了扯嘴角：“你们东陵的女子都是这么倔的么？”

“本宫并未与贵国君上结婚，不知谢司仪这声‘皇后娘娘’从何而来？”

“君上已在宫内，大婚宴席也已经动手筹办，君上有叮咛，这马车过分粗陋，恐会委曲了娘娘，请娘娘先随奴婢入宫歇息。”

萧如月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肉里。

宇文赫冲她招招手，表示她下车，萧如月替已经熟睡的绿衣盖上毯子，这才下了车。

萧如月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也不以为君上是对我这小女子爱得不能自拔才会向我皇兄求的亲。我原觉得西夏是有诚意要与我大陵结秦晋之好，友爱互利的。现在看来，倒是我皇兄的等候太高了。”

“你们西夏的君王都是如许怠慢皇后的么？”萧如月毫不逞强，“君上既已向我大陵求亲，又如何会冒出一个鞑靼来的郡主贵妃？贵妃尚且有婚礼，皇后却没有，无忧不是很懂你们西夏的礼节。”

第二天一早，萧如月是被绿衣唤醒的。

萧如月望着宇文赫的背影，莫名感觉很熟谙。是曾经在那里见过他么？这类似曾了解的感受，是从何而来？

宫宴结束后，萧如月便出了宫，回到马车里。

萧如月遣了沈良替她去刺探动静，他至今未归。绿衣靠在车上已经睡着了。萧如月正发楞之际，闻声有人从内里在车厢上小扣了两下，她从车内里探出头来，却不测对上宇文赫的那双黑眸。

萧如月随即回过身去。

萧如月打眼瞧了瞧，这女官昨晚就在宴席上，仿佛是宫中尚仪局的司仪女官。宇文赫并未呈现，也不晓得他打发这司仪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