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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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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芷瞧着桌上摆着的四道素菜,眼眶一酸,冷静地坐下来。

“好勒”,跑堂痛快地承诺着,扬了声道:“程爷的叮咛,菜随便,两人份。”

杨芷却不然,每日在夏太太那边受了气,回身就会撒到丫环身上。

杨萱不肯见到夏怀宁,本想掉头分开,可看到杨芷,又窜改了主张。

辛媛在杨家足足住了一年多,松枝自是晓得她,当即笑道:“女人放心,我晓得。”

恰是多日不见的夏怀宁。

不等杨芷回声,夏怀宁已开口喝道:“萱娘,你穿成如许,跑酒楼干甚么?”侧眼瞧见程峪手中纸笺,只当是跑在杨萱跟前献殷勤,肝火更是蹭蹭往上蹿,只是碍于他身上官服,略略禁止了些,拱拱手,冷声问道:“不知这位如何称呼,在那边高就,将萱娘引到此处意欲何为?”

程峪淡淡笑道:“鄙人姓程,至于供职之处,公子若能考中进士,自会晓得。”说罢,看向杨萱,目光温暖了很多,“已经到饭点了,不如要两个小菜拼集拼集。”

杨芷嘲笑声,“论起边幅,我跟萱萱总有五六分像,不知萱萱有甚么好,值得小叔朝思暮驰念念不忘?”

定定神,低声道:“他姓夏,名叫怀宁,曾跟我年老是同窗,还跟我父亲学过期文策论……范公公晓得他。他曾说过,会一条一条堵死萧大人的路,让他不能升职。”

杨萱应名誉去, 门口处站着一人,穿宝蓝色杭绸棉袍, 头戴玄色儒巾,面皮净白, 一双桃花眼。

夏怀宁忽地有些心慌,上前两步站在桌旁,“萱娘,我考落第人了,仲春底的春闱也会了局……总会考出功名来。”

当初,杨萱独居西跨院,待身边下人如同姐妹,从未吵架过,即便连斥责都没有。

本来很有几分意气风发,可因脸上较着的不忿,顿时失了斯文气度。

杨芷见状,低笑,“小叔真要豁上出息去追萱萱?”

杨萱面色很安静,只做不是唤本身,淡淡扫一眼,正要收回目光,却见从夏怀宁身后走出一女子。

也不晓得夏怀远是几时故去的,夏太太能容得她穿成这个模样?

现在东西仍在,人却没了。

杨萱长长叹口气,对杨芷道:“姐的这对钗是母亲送给你的,现下爹娘和大哥都葬在大兴庄子,姐如果得空去烧炷香,磕个头吧?父亲见你现在过得好,穿金戴银的,必定很欢畅。另有姨娘被放逐到湘北,正赶在六月盛暑的时候出发,我托人办理了衙役五两银子,一转眼大半年畴昔了,再没听过姨娘的动静。传闻很多人受不住劳苦途中故去,一张芦囊括着扔到路边……姐如果有门路,就托人探听探听,好歹也生你一场。”

夏怀宁自打进门,那双眼根基没分开过杨萱的脸,天然也没忽视她腮旁一闪而过的笑意。

夏太太怕她在药上动坏心眼,恰好也筹算给夏怀宁做几件衣裳春季穿,就打发夏怀宁跟她一道出来。

可欢愉过后只感觉厌倦,厌倦杨芷,也厌倦本身。

眼下申明要紧,等他考中进士做了官,首要的是把杨芷抛弃,然后把杨萱娶进门。

站在原处,等杨芷一步步走过来。

白得有些刺目。

尽是讽刺与讽刺。

夏怀宁心机转得极快。

杨芷自从夏家就没出过门,早就想出来透透气,便说抓药能够,她得亲身来抓。

待松枝返来,杨萱把信交给他,“探听麻线胡同姓张的,信是写给辛家表女人的,就是现在张家的辛二奶奶。”

本来夏怀远还健在!

张继在京都有处宅院,在麻线胡同,这还是当初辛媛发嫁奁时,她听了一耳朵记着的。

辛氏怀杨桂那年, 父亲从扬州返来, 带了几张皮子。

而那支胡蝶簪是杨芷十一岁那年,辛氏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正血气方刚的年纪,乍尝女人滋味,很有点食髓知味,隔上三五天不饱足一次,内心会抓心挠肺地痒。

夏怀宁对于跟杨芷胶葛这件事,实在有些悔意,可他管不住本身。

杨萱记得清楚, 这件大氅是王姨娘的。

程峪不动声色地摇点头,看向杨萱。

等了半晌不见杨萱昂首,夏怀宁咬咬唇,“萱娘,之前说过的话,我不会健忘,也但愿你能记取。总有一天……你会求我……”

杨芷眉眼开阔,走路姿式与未嫁前较着不一样。

夏怀宁依仗本身能出入东宫,岂会将程峪放在眼里?

就如,宿世,他将杨萱压在墙边,用力撕扯她衣衫,而后又赔罪时的笑容一样。

杨萱低下头,眼角瞥见跑堂端了盘子过来,微微一笑,“姐问心无愧就好,不消对我说这些,失陪了。”

***

能吃药就申明有病愈的但愿,不然夏太太毫不会华侈半点银钱。

程峪唤来跑堂的伴计,叮嘱道:“请柜上看着筹办几个菜,两人吃。”

杨萱垂眸,讽刺一笑。

两人沉默着吃完饭,程峪付了银子,与杨萱一前一后走出门外。

碍于酒楼客人渐多,夏怀宁总还顾及杨萱的名声,声音压得低,腔调却恶狠狠的。

竟是半点忌讳都没有吗?

程峪悄悄点头,“无妨,人在路上走免不了碰到疯狗,撵走就是。阿砺临行前嘱托我们照顾你,你不必见外,把我们当作兄弟就好……七弟现在极少做纯素的菜肴,倘若不吃,怕孤负他的美意。”

她的丫环嘴倒严实,架不住夏太太眼尖,去过几次就看出端倪来。

如果追出去,除了杨萱的白眼与冷语以外甚么也得不到。

直到夏怀宁与杨芷到偏僻的角落坐下,杨萱才舒口气,抬开端歉然道:“程大人,对不住,我先走一步。”

夏怀宁愣一下,“甚么意义?”

提了裙角在椅子上坐下。

当着夏怀宁的面儿,杨萱必定要给程峪面子,点点头回声好。

夏怀宁虽也正吃着饭,一双眼睛仍旧时不时往杨萱那边张望,见他们两人分开,只想拔腿追上去,跟她解释一二。

杨萱低着头,他只能瞧见被额发遮住的半边面孔,和发髻旁小巧津润的南珠珠花。

完整视夏怀宁于无物。

少顷,杨芷走近,杨萱屈膝福了福,唤道:“姐。”

杨芷神采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赋嚅嚅道:“我是想去祭拜父亲母亲,可婆母管得紧,拘着不让出门,还嫌父亲是犯官,连孝都不准守。我是当儿媳妇的,怎能违逆婆母?”

乃至,情浓时,他也会盯牢她的眼眸,不迭声地唤,“萱娘,萱娘。”

主张盘算,复又掂起筷子夹了两口菜。

穿青色常服,只是个六七品的小官。

既然夏怀远仍在,他们叔嫂两人一同出门算如何回事。

是杨芷。

第二天松枝将信送畴昔,返来道:“麻线胡同不大,就只住了四户人家,表女人早在六月中就回真定了,张家二爷是腊月头上归去的,这几天说不定就能回。我把信交给门房了……”

杨芷道:“小叔能豁出去,我也能。让世人都看看两女争一男的好戏,或者让人晓得姓夏的举人老爷□□长嫂?”

瞧见杨萱身上碧色衣衫和鬓角红色珠花,又解释道:“平常我也未曾穿成这般,因为还没出正月,并且是出门给相公抓药给小叔买布裁衣,这才戴了钗簪。”

杨萱定然猜到了他跟杨芷之间的干系。

夏怀宁公然还是弟代兄职,替夏怀远入了洞房。

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妇人的圆髻,戴一对赤金胡蝶簪, 披件镶兔毛的玫瑰紫缂丝大氅,许是走得热了, 大氅系得并不严实, 暴露内里水红色的袄子,湖蓝色罗裙。

夏怀宁盯住杨萱双眸,问道:“你知不晓得你在做甚么?先生跟师母骸骨未寒,你就抛头露面,先是有个姓萧的,这会儿又出来个姓程的,不怕师母地府之下寒心?”

杨萱回到家,不再去想夏怀宁与杨芷,先研出一池墨,给辛媛写信,内容很简朴,就是问她现在住在真定还是京都,可否有空见个面,然后把椿树胡同的地点写给了她。

这阵子更加对劲,将服侍夏怀远的事儿叮咛给素纹,她则躲在西间偷懒,连着数月都未曾踏过东屋半步。

“荒诞!”程峪笑笑,温声道:“用饭吧,待会儿怕冷了。”拿起一双筷子递到杨萱手里。

教他觉得又回到了宿世,那间挂着大红喜帐,铺着大红喜被的喜房。

贵重的白狐皮给辛氏做了件大红大氅, 姨娘不能穿大红, 就做了件玫瑰紫的, 用的是兔毛。

夏怀宁笑笑,毫不粉饰地说:“她比你良善。”

并且,隔着帐帘,烛光照着杨芷不幸兮兮的面庞,那双水光盈动的眼眸与杨萱足有七八分像。

遂借这个由头将杨芷好一顿骂,又逼她拿出银钱给夏怀远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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