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青萍在手无畏惧
包文正体内的《明玉功》流转如同江河翻滚,足尖轻点便如同巧燕钻林,轻巧的掠起之际,手中的青萍剑便朝这“洗砚笔”斩落下去,出剑便不能容情,便是那忘怀存亡,一往无前的悍勇之风。
莫说是吕三娘大有一言分歧便拔剑相向的架式,这衡山仙门的柳清风,恒山仙门的惠静师太,嵩山仙门的圆空禅师和青城仙门的周三阳,如果逢到了此般场景,也必将会与人见个高低,这已经是关乎到师门的颜面,决然不容撤退。
果不其然,惠静师太与圆空禅师各自上前,皆是言及佛门的宝贝,与道家的宝贝本就大相径庭,难以运转自如,倒不如以丹药相赠,免除数十年的苦修。
当今五大仙门固然势微,但皆是有这数千年的传承,门派阵法以内秘闻深厚,非是无有仙家珍宝差遣,只是凡是珍宝唯有有缘之人方能把握,如这吕三娘,便是贯穿“以剑载情”以后,便与剑冢凝集“青萍仙剑”的剑灵,重振了即将泯没的峨眉仙门。
这四位仙师虽是同列“五仙”,但申明不显,以此推断便是与自家的“侠肝义胆”所不符,是以与峨眉仙门的吕三娘倒是极其符合。
“凡铁锻造的长剑,未免沾污仙师的宝贝,便唯有借吕女人的宝剑一用!”
周三阳一语道过,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包含着两个意义,可谓是其心可诛,一来则是指明吕三娘乃是“五仙”之一,如果这包文正入得峨眉门楣,也必将与其师徒相称,方可不落“五仙”的颜面;其二则是开诚布公的恭贺峨眉仙门复兴可期,不过是提示令恒山慧静师太,衡山的柳清风以及嵩山的圆空禅师,十余年后这包文正一旦修行有成,将突破五仙门的均衡,自此峨眉仙门将一家独大!
圆空禅师安然自如,用言词堵死了包文正最后的退路,倒是一副冠冕堂皇的调子,瞬息之间便收回了佛光,含笑退了下去,还是是慈眉善目,宝相寂静,佛家高人的做派。
周三阳虽知上前脱手,必然令吕三娘不快,今后意欲与其结成道侣也是镜花水月,但是这包文正已然贯穿“以剑载情”的剑修法门,必将不能让峨眉仙门如虎添翼,后代私交不过是过眼云烟,当以师门复兴为重。
“少侠随三娘远道而来,今后拜入峨眉仙门以后,便是我正道之士,我等身为长辈,倒是不成白手!”
吕三娘一袭长裙风韵绰约,现在面罩寒霜,凤眼含煞,更显孤洁的气味,那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呼之欲出,招手便将青萍剑摄来,徐行走到了周三阳身前,大有一剑可抵百万师的无双派头,便是令须眉也为之佩服不已。
但除了那恒山仙门的慧静师太以外,那嵩山的圆空禅师和青城仙门的周三阳,如果值此良机,略微下了重手,便能令包文正道基受损,而后故作惭愧的模样,吕三娘碍于五大仙门同气连枝的交谊,便要生生吃了个哑巴亏,忍下这口恶气。
周三阳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含笑恭祝说道:“如此一来,吕家mm得收高徒,今后峨眉仙门复兴,便是指日可待!”
嵩山的圆空禅师倒是上前一步,伸手之间便有一道明黄色的光晕覆盖过来,为包文正涤净了身上的阴气,含笑说道:“我嵩山仙门的佛法,本就专克这阴魂怨气,今后斩妖除魔如果力有未逮,无妨来我嵩山。”
柳清风本就是抛砖引玉,虽是不惧包文帮手持青萍仙剑,但又怎会枉做小人,自有青城仙门的周三阳效犬马之劳,故而掐动法诀,“洗砚笔”交叉出一副山川画卷略微反对,将这“洗砚笔”的几种窜改道出,便施法收回了宝贝。
周三阳迈步走了上前,脸颊上闪现了悲天悯人的神采,含笑说道:“我青城仙门有一套剑法,名为“万剑归宗”,无妨与你演练一番,至于能学到几成,便要看你的缘法了!”
无言以待,四人皆乃城府极深,尤以衡山仙门的柳清风以舌灿莲花著称,但现在倒是寻不出一丝言词之上的忽略,嵩山圆空禅师轻宣佛号,退了下去不再言语;恒山慧静师太与暗淡的眼神当中,又闪现了“孺子可教”的希冀神采。
“五仙门同气连枝,自是不会坐视不睬!”
“南明离火”一出,便是那黑山老妖和百莽山的春三十娘,以及那九幽涧的九幽娘娘也不敢小觑,何尝是门人之众,所能对比!
“不劳烦周师兄指教!”吕三娘踏步上前,冷声说道:“如果技痒难耐,便由三娘领教一番!”
“我迩来炼制一件宝贝,名为“洗砚笔”,少侠无妨持剑近前,待我为你演练,权当见面礼可好?”
吕三娘虽是面带笑意,但是那眉宇之间的不悦已然呼之欲出,那个不知这青萍剑能勾动“南明离火”,现在再次道出,便是动了真怒,意欲震慑世人,如果当真宵小行动,便休怪自家了!
吕三娘虽是性子孤洁之人,但却并不笨拙,心知五大仙门数千年来,若遇外埠虽是同气连枝,但相互之间也常互争是非,便以退为进含笑说道:“峨眉仙门现在不过仅存小妹一人尔,人间的良材美玉何其之多,孤木难成林,又怎及得上青城仙门和嵩山仙门,那才叫复兴可期!”
包文正拱手见礼,谢过了柳清风的美意,而后便故作拘束的退了下去,心知这恒山仙门的慧静师太自是不会脱手,便是这嵩山仙门的圆空禅师,也未见得枉做小人,独一要顾忌的便是那青城仙门的周三阳。
“倒是多谢仙师的美意了,只是文正曾与莱阳镇与恶鬼厮杀,重伤未愈之时,又骤逢厉鬼,若非吕女人脱手相救,早已性命不保!”包文正故作无法的感喟,一副铭感五内的欣喜,拱手见礼尽显文弱的墨客之气,神采暗淡之极,就只差没有吐出一抹殷红,假装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来回避这场恐惧的“演练”。
包文正拱手见礼,不动声色的谢过圆空禅师,心中倒是寒意更重,委实猜想不到这仙门当中,竟是如此的做派,拿言词硬生生将自家挤兑的无路可退。
吕三娘倒是盈盈一笑,伸出翠绿玉掌将背后的“青萍剑”拔了出来,掐动法诀略有转圜那凌厉无匹的剑意,而后递给包文正,笑着说道:“青萍剑乃是我峨眉仙门的珍宝,能勾动“南明离火”,剑灵我已然施法冬眠!”
此言一出,提及五仙门同气连枝之谊,将本略有些凝重的氛围转圜很多,但随即柳清风一番言词说出,令青城仙门的周三阳心生欢乐,令峨眉仙门的吕三娘倒是生了薄怒。
包文正遍思之下,只能希冀吕三娘的“青萍剑”,能与梅绛雪的“吟雪剑”普通,具有无上的神通,或可幸免于难。
包文正此时当然能够故作惶恐,顺势任由吕三娘出头,但却与心中的策划背道而驰,既然要与这修道仙门中崭露头角,就必将不能如此做派,现成的借口又岂能不消。
包文正早已将这五大仙门的肮脏瞧在了眼中,心知如果应下这持剑近前,有吕三娘在侧,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又岂肯无辜犯险。
唯有青城仙门的周三阳倒是动了薄怒,如此一来便是鸡飞蛋打,不但令峨眉仙门平增剑修奇才,十余年后便是如虎添翼,且孤男寡女经常相处,如果当真动了情素,近水楼台毕竟也无可何如。
青城仙门与嵩山仙门,皆是弟子浩繁,虽是良莠不齐,但也不乏后起之秀,与五大仙门当中,复兴之势已成,早有互较短长之意,吕三娘不过是烈火烹油,将此事轻飘飘的一语带过罢了。
由乌金锻造的“洗砚笔”通体紫青,便是那笔毫也是浑然一体,柳清风拂袖之间便将“洗砚笔”抛在空中,夭绕灵动的出现紫青色光晕,便朝包文正缓缓的逼了过来,那“洗砚笔”虽是不过平常兼毫笔粗细,但倒是与轻颤当中“哗哗声高文”,仿若正与那宣纸之上疾书普通。
青萍剑长二尺七寸,剑身稀有片青色浮萍好像龙纹鳞甲,青光与龙纹鳞甲上流转不已,与古朴当中更显森森寒意,触手之际便涌来一阵暖流,心念一动真气涌入其内,便乍现了一尺长的剑气吞吐不已。
只是这推委之言,又何尝能令人佩服。
包文正有峨眉仙家珍宝青萍剑在手,又有吕三娘在侧,刚才心中的顾忌便一扫而空,仗剑走了上前,摆出《花神七式》当中最为纯熟的“披星戴月”杀招之一,倒是扮作后生小辈肯请前辈见教的神采,恭声说道:“还请仙师见教!”
柳清风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便是发挥这“洗砚笔”也不会伤了包文正,反倒当真会将这宝贝赠与,足以令吕三娘生不出一点肝火。
“洗砚笔”虽是柳清风祭炼的宝贝,但又怎能与峨眉仙门的仙家珍宝针锋相对,特别是那青萍剑上吞吐不已的剑光,清楚是吕三娘打入其内,这一剑已有吕三娘《裂天剑典》三成的功力。
“试看你青城的《万剑归宗》和我峨眉的《裂天剑典》,孰强孰弱!”
此言说罢,便已经堵死了统统人的口舌,如果转投别派,便是枉顾拯救之恩,乃是不义之人,且必将会如同吕三娘普通行走天下,掀起腥风血雨。
柳清风含笑上前,开言说道:“峨眉仙门得此高徒,亦是我正道之幸,我五大仙门本就是同气连枝,非论这位少侠拜入何派,皆是我仙门之幸,百姓百姓之福!”
吕三娘面罩寒霜,蛾眉倒蹙,走上前来果断之极,倒也并没有出乎世人的料想以外。
吕三娘虽是瞧不上恒山仙门和嵩山仙门的灵丹灵药,但倒是含笑令包文正上前谢过,既然无需脱手倒也是一件幸事,而后凤眼含煞的冷冷瞧着“松溪剑”周三阳。
“我青城仙门与峨眉仙门同为蜀山一脉,今后倒要好生靠近,他日斩妖除魔,涤净这人间的魑魅魍魉,乃是极其凶恶之事......”
柳清风目睹包文正温文尔雅,尽显墨客意气,与儒家修行之途也是符合,心中虽是暗赞不已,却唯有抛砖引玉,不成坐视峨眉仙门独尊五大仙门。
“诸位仙师,文正身受吕女人拯救之恩,又岂能不思回报!”包文正上前一步,抱拳施礼后掷地有声,一副侠肝义胆的口气,很有义薄云天的气势,朗声说道:“待文正学有所成,必然随诸位仙师,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涤清这朗朗乾坤,还我百姓百姓一片湛湛彼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