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那个少年
“但看起来裴寂还没有思疑到详细某小我，他仿佛对身边的人非常信赖。”
天子点点头，欲再说话，常春走出去：“皇后做了红烧肉，太子殿下来问皇上要不要去坤宁宫用膳。”
“必须记得！”晏衡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恰是用人的时候，既然我能帮得上忙，那当然要不遗余力。”
天子端着茶，闻到熟谙的薄荷味，顺道忆苦思甜：“想当年在山上，常见你母后她们掐这玩意儿――”
天子凝眉：“这裴寂，是个甚么样的人？”
晏衡接在手上一看，是本花名册，再一翻，竟然是吏部剔出来的前朝臣子的名册。想想昨日到现在不过一整日的工夫，他竟然就已经挑了出来，不由佩服。
李存睿天然也将裴寂给的统统证物呈给天子过了目。这事虽说是李晏两家与郑王府的恩仇，但却也与朝廷息息相干，因为恩仇本身看起来虽与韩拓干系不大，但却起码是韩拓在借着郑王府这血案兴风作浪。
沈侧妃也在老太太身边跟过很多光阴，当时晏家老太太但是个超卓的掌家主母，沈侧妃也没有听到她提及过这桩旧案别的线索，便也感到非常惊奇。
“何事？”
李存睿瞄了他一眼。
皇后素知他不要脸，也懒得理他，深怕饭吃晚了迟误了太子勤奋，摆手让素馨去传膳，然后又唤来一盏薄荷清茶给了天子解暑。
天子把碗放下：“我俄然想起来一件事！”
看到天子，两人都站了起来，天子眼里却只望着皇后：“现在用膳是不是太早了些？”一面说着，一面却又大摇大摆在桌旁坐下来。
天子话说到这儿忽戛但是止，连端到嘴边的杯盏也停了下来。
天子看着殿外：“犯不着。他如果有那复辟篡位的设法，用不着这么做。再说，他家里是真有仇，只要不伤天害理，有报仇的动机也无可厚非。”
李存睿抓起扇子扇了扇风：“可贵啊，连办成两件大事，正该是东风对劲马蹄疾的时候，竟然还记得我叮咛你的事情。”
……
……
晏衡在东华门内等了半晌，就见李存睿返来了，赶紧上前：“李叔。”
他这连自称都给改了的凝重模样，把皇后和太子也都弄得不敢掉以轻心。
天子摸着额头：“他要篡位，篡灵帝的位朕能了解，想杀的灵帝毫不但你我。但想取朕的江山代之……朕跟他又有甚么仇？朕连认都不熟谙他。”
天子望着他们：“我记得杨姝说她在堆栈里放火那天夜里，是倚借了救下的一个少年才完成放火那件事的。”
“没有军队，没有合法的来由，又没有皇室的身份，复辟旧朝，普通而言难如登天。可韩拓仍然持之以恒地这么做，看起来也只要复仇能解释了。”
大理寺这边审姜图的事当然同时也在停止，不过像这类硬茬儿，很明显不会有甚么冲破。
当下便应下来：“那我三今后我再来回李叔的话。”起家一看李存睿茶杯空着，便又执壶给他沏了杯茶才走。
“现在徐幽与梁翼两个幕僚皆还在与裴寂共进退，被杨姝所救的是个十几岁的技艺短长的少年，而韩拓一样技艺了得，十九年前正当年少，他得知裴寂的秘闻，那么他所知的动静为甚么不能是从杨姝父亲那边得来的呢？”
太子问道：“传闻阿檀昨夜里又有大收成？郑王府另有先人活着，这是真的？”
“父皇如何了？”
天子浓眉之下目光熠熠：“杨姝说那少年十七八岁。那是十八年前，而存睿说裴寂所说的韩拓的年事，十九年前是十五六岁。”
皇后也慎重起来了：“你是在思疑当时她救的人是韩拓？”
“早上去了趟大理寺，不敢让李叔久等，然后就直奔这里来了。”
李存睿思考：“另有一点很可疑，裴寂埋没在外，他竟然晓得裴寂下落。臣思疑，这应当是郑王府那些被郑王信赖的幕僚出了题目。
晏衡到东华门的时候他正幸亏乾清宫。
李存睿摇着扇子睨他，然后丢给他一本册子：“既然这么想帮手，给你三日时候，这册子上的人，挑出几个来回我。”
李存睿垂目，拱手道：“皇上仁德！”
天子顿住，瞒他道：“没甚么意义，就是猎奇想翻这血案的是个甚么样的人，你还当朕想杀他？”
“真的，又是蓝姐儿的功绩，朕正揣摩着如何如何赏她呢。现在人还由晏衡囚禁着，到时还算循分。”
“臣听蓝姐儿说，韩拓去找裴寂的时候，曾说到他身上也有仇。这能够是句遁辞，但臣又模糊感觉有几分真。
说完他又道：“姜图是我抓的，但裴寂真是蓝姐儿的首功，这个我可不敢冒领。”
李存睿望着他：“皇上此言何意？”
太子惊奇。就连不太情愿跟他说话的皇后也看了过来。
李存睿扬唇：“就算是有设法，也是普通。毕竟他曾与韩拓在一起。”
晏衡本身，当然是奉李存睿之命，每日早早地先到东华门这边找李存睿先应个卯。
“而杨姝的父亲，方才好就曾是赵檎的幕僚。
天子沉吟：“郑王赵檎的遗孤现在跟着养父姓裴，叫裴寂。裴寂的下落本来除了赵檎指定的几个幕僚，余则无人晓得，也是这般谨慎才容他安安稳稳活到厥后。这么看来，泄漏裴寂身份的人就只能是这些人。
李存睿跟他招手，进了门，他道：“你自哪儿来？”
天子立即看了眼李存睿，抖抖袍子站起来：“那这件事就交给爱卿了！去晚了肉冷了也不好吃。”
而后他道：“皇上想晓得他是甚么人，臣只能说，他不算屈辱他的父母家人。”
李存睿接着飞返来的证物：“……”
“恰是！”太子也想起来，“儿臣也亲耳听到杨姝这么说过。”
天子把活儿顺手推了给李存睿，到了坤宁宫，太子已经和皇后在桌旁唠着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