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不干了!
“云棠溪!你!”林老夫人涨红了脸,“你目无长辈……”
现在离寿宴不到三日,云棠溪如果歇工了,那可如何是好?
为何?婆母为何要如许对她?
云棠溪坐在椅子上,浑身有力。
温书瑜放动手中的团扇,眼睛骨碌碌一转,“翠珠,将我那两只红玉耳坠拿来。”
翠珠不解,“夫人,红玉耳坠不是你找大夫人要的吗?老夫人当初想要,你还寻了个借口回绝了,不到首要场合都不舍得戴,今儿个也没甚么大事,如何想戴了?”
林潮眠将木盘里的玉盒翻开,拿出内里的绿翡翠璎珞,给云棠溪戴上,“瞧瞧,多都雅。”
小儿子林叙意也很不高兴,“娘,你去劝劝大伯母,儿子还想吃她安排的紫云花糕,张侍郎家的佟宝可恋慕我了,他都吃不到。”
“溪儿,母亲都差人过来赔罪了,此事的确是母亲做的不对,转头我说说她,这寿宴,你还是持续办。”
自入府以来,她贡献公婆,用心打理尚书府,公公的丧事是她筹办,五年前,婆母病了,也是她侍疾。
婆母是不是早就晓得容雪下毒的事?
林潮眠目瞪口呆,感觉本身的脸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扇了两下。
糖糖盯着云棠溪脖子上的璎珞,如何看如何碍眼,小手伸了上去,一把抓住璎珞用力一扯,璎珞七零八散滚落在地上。
“我几乎被毒死,夫君没有半点体贴,反而一通责备。”林潮眠的话如刀子般割在云棠溪心上。
如果平常,林潮眠一哄,云棠溪就让步了,可一想到本身差点命丧鬼域,而婆母却四两拨千斤,夫君也说她小题大做、在理取闹,心中便生出一股寒意来。
翠珠点头,“千真万确,刘婆子亲耳听到的。”
“母亲房中个个都是人才,想必随便挑出一个都比儿媳办得好。”云棠溪福了身,未再看气急废弛的林老夫人,带着青荷走了出去。
娘亲脖子上不挂丑丑的东西,公然扎眼很多。
云棠溪却并未被打动,“夫君,寿宴的事,我不做了。”
想到寿宴和国公夫人的看重,林潮眠声音又软了下来,“溪儿,寿宴的请柬都收回去了,母亲的寿宴关乎尚书府的脸面,你贤惠又懂事,定不会如此混闹,这璎珞断了便断了,我再去给你寻一条新的来。”
“溪儿,我……”林潮眠语塞。
翠珠忙低头,“是,奴婢这就去拿。”
“娘亲,你别难过,窝帮你把坏表情吹跑。”糖糖搂住云棠溪,对着她的脸颊吹了两口气。
“夫人,咱不跟没知己的人活力,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老夫人过寿,旁人都圆润几分,就您,每回都累瘦,奴婢看着都心疼,这回刚好歇息一下。”青荷见云棠溪神采黯然,忙安抚道。
“夫人,老爷。”林老夫人房中的珊瑚随后而至,“老夫人已经着容雪容草出府了,夫人,老夫人说,方才是她不对,寿宴的事,还请夫人持续操心,老夫人还着奴婢给夫人送来赔罪。”
婆母想要的东西,每一件她都当真寻来。
本日这条璎珞又被当作“赔罪”戴在了本身脖子上,真是好笑。
汀兰院,二房夫人温书瑜听到丫环翠珠说小厨房产生的事,又惊又喜,“当真?云棠溪说她不筹办婆母的寿宴了?”
“丑,太丑了,娘亲美美,配不上!”
“云棠溪,你本日为何这般在理取闹?母亲已经惩罚了容雪和容草,也给你赔了这般贵重的礼,你还想如何!”林潮眠难以置信,一贯贡献母亲的她竟会说出回绝的话来。
夫人常日里是如何对老夫人的,老夫人又是如何对夫人的,的确是一颗至心喂了狗!
温书瑜瞪了翠珠一眼,“真是笨,我让你去拿,你去拿便是,费这么多话干甚么。”
“青荷说得对,夫人,这寿宴呀,咱不管了。”画意抱着嘬手指头的糖糖从里屋走了出来。
于公于私,婆母都不该站在容雪那边。
“夫人,老夫人也过分度了,您为老夫人的寿宴操碎了心,忙里忙外,她却保护给你下毒的容雪,也不知是瞎了眼还是猪油蒙了心。”青荷猛灌了几口水,还是平复不了心中的肝火。
珊瑚将木盘端出去,放在小桌上,退了出去。
云棠溪不想再提寿宴的事,抱着糖糖进了里屋。
府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把寿宴办得妥当,让她对劲的人了。
“将容雪赶出府,是母亲的主张。”
“寿宴的事我已做了大半,剩下的都不难,府里并不是只要我一人能做。”
林潮眠耐烦被磨光,“溪儿,你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太让我绝望了!”
“溪儿,这又不是甚么不得了的大事,何至于要报官。”
“我本来是想将报官的。”
门哐一下被推开,下了朝的林潮眠急仓促跨出去,“溪儿,你如何将容雪赶出府去了?”
“娘亲,璎珞丑,不要!”小糖糖警戒地看着林潮眠。
婆母本日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她寒心了。
贵重的绿翡翠璎珞会被两岁的小奶娃一扯就断吗?不会。
听云棠溪如许说,林潮眠声音蓦地拔高,“报官?”
“娘,大伯母不管寿宴了,那珍珠桂鱼就吃不到了。”大儿子林叙知耷拉着脑袋。
抱着软软糯糯的小团子,云棠溪的心又暖了起来。
温书瑜点了下林叙意的额头,“吃吃吃,就晓得吃,劝甚么劝,这但是你娘我翻身的大好机遇!”
身后传来林老夫人的谩骂声,云棠溪胸口似有千斤重,不晓得本身如何回到房中的。
她都能听得出来坏爹爹这话不怀美意,娘亲可千万不要被骗了。
她记得,有一年寿宴,有人送了婆母这条璎珞当寿礼,婆母嫌弃它是个用几文钱买的假货,将它顺手扔给了丫环。
对上云棠溪的目光,林潮眠暴露一抹极不天然的笑容,“我是说,容雪犯了事,就该狠狠经验一顿,怎能等闲就这么赶出府了?岂不是委曲了夫人?”
又或者,这毒,底子就是婆母要给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