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信任和兼职
两大一小顶着北风走了一刻钟才到了丁家门前,村里有人家远远看到,都是猎奇的抻着脖子张望不已。丁薇也不在乎,偶尔走个对脸儿的时候就点点头,人家如果避到一旁,她也当作没看到。
云伯听得眉开眼笑,从速投桃报李,“各地的铺子送了很多节礼过来,遵循家里端方,有三分之一做账房的谢礼,明日我就让林六把东西送到配房去。”
有说丁薇利诱了云家老太爷,做了人家小妾的,不然一个厨娘如何会穿金戴银?
云伯本来还存了些戒心,但谨慎翼翼察看两日,见丁薇喝着茶水,拨着算盘,闲适的模样倒是同每日下厨筹措吃食没甚么两样。
也有说,先前底子不是山神奶奶显灵,许是山上的精怪作怪,丁薇生下的孩子就是小妖怪。
公治明撑着木杆练习几日,现在已是谙练很多,听得丁薇要回娘家,倒也没有拦着,应道,“外边送来的节礼,你选些得用的一并捎归去。”
正巧家里这会儿也没甚么人,老爹在口试铺子帮手,二哥一家在城里,只留了吕氏守院子。她因而就走去自家先前住的房间,公然文房四宝还是放在桌子上。
丁薇看得哭笑不得,再次吃了儿子一桶飞醋。
老爷子倒有些看不懂了,若说这女人不贪财吧,昨日送去那些衣料金饰和各色用物,她喜得是眉开眼笑。若说贪财吧,对着大笔流水账册,好似那些银两就是两棵白菜,一根萝卜那么简朴…
“娘懂,你放心吧。”吕氏抱了安哥儿亲了又亲,瞧着外孙伸手欲抓本身的耳坠,就笑道,“安哥儿乖啊,等老娘明日就多做几个布老虎给你玩儿。”
丁薇天然不会被老娘骗过,但也不好让老娘没脸,就低声提点道,”舅母那人向来都是有利不起早,咱家如本日子好过,她许是再打银钱的主张。大哥二哥都分炊出去了,我又在云家做工,你跟爹总要多留些银子养老,不好等闲借出去。”
云影正抬脚进屋,冷不丁听得这话吓的差点儿摔了手里的茶壶,末端见得丁薇抢了儿子的脚丫乱啃,惹得安哥儿咯咯笑个不断,她这才算放下了高悬的心。
“好,这就拾掇。”丁薇闻言,总算放过了儿子的脚丫子,开箱子寻新袄裙,换上以后又罩了一件连帽披风,银红色的缎面儿,内里镶嵌着金饰的小羊皮里子,保暖又压风。最主如果衬的她肤色红润又安康,平增三分喜庆。
丁薇从速摆手,“不消了,家里那边我早让程大友采买了年货送去。我只抱了安哥儿归去看看就成了!”
怪不得,她一个厨娘外加按摩师都能拿到宅子和铺子做谢礼。不过这也让她更加放心了,她实在想不到一个大富大贵之家,在她一个农家小女子身上有甚么图谋的。
云伯多年伴着身边,立时就明白了主子的企图。他愣了那么一瞬,转而实在有些踌躇。这些账册固然只是收支流水,但如果故意还是能够今后中看出公治家那些隐在暗处的底牌。就这般交给一个女子,实在有些冒险,即便这个女子已是生下了公治家的血脉。
安哥儿也换了一套宝蓝色的小袄裤,戴了同色的软缎嵌兔毛的帽子,外边又包了红色锦被。云影恐怕路滑摔了小少爷,执意把包裹塞给丁薇,本身则谨慎翼翼用披风又把小主子裹了一层,这才抢先出了门。
公治明皱了眉头,好似想要禁止,最后却还是叮嘱道,“去吧,风大天寒,多给安哥儿穿衣衫。”
云伯难堪一笑,考虑着说道,“这是家里一些财产的账册,也到了年底核算的时候。本来这该是我的活计,但无法老眼昏花,实在心不足力不敷。这几日我瞧着女人打理铺子非常利落,就想女人搭把手…”
不说城里开着木器铺子,就是口试铺子里的那些白花花的肉包子,香喷喷的水饺,烙得金黄的大饼,哪样也不是村里人家能享用的。但丁家倒是日日吃的饱足,这如何不让人恋慕呢。
“舅母谈笑了,我在云家上工。常日受人家管束,想回家来一趟都是不易,怎好再接待自家表妹?”丁薇淡淡一笑,想起老娘当日返来哭得悲伤,实在忍耐不住又刺了一句,“舅母如果还记得我们家这门亲,下次我娘再去看姥娘,你别在把大门关上就成了。”
“女人,你不是要回丁家吗,从速拾掇吧。过了晌午刮风就更冷了!”
记得安哥儿还未曾出世的时候,这位舅母曾在吕氏给老娘送寿礼的时候,非常放肆的把吕氏撵出了大门。现在这般大老远跑来给小姑子送年礼,有所图谋之意就实在过分较着了。
丁薇忍不住偷偷咋舌,常日只感觉云家丰富,没想到底子就是大富大贵。
丁薇一心两用,底子没看到这主仆俩之间的暗潮涌动。以是,一抬目睹云伯搬了满满一箱子账册送到她桌上,就诧异问道,“云伯,这是甚么?”
丁薇闻言恍然大悟,笑道,“云伯放心,我不是爱好闲话之人。恰好安哥儿闹人,我这几日就躲在这里核算账册,偷个懒儿了。”
总之,众说纷繁。女人们说的是唾沫横飞,有鼻子有眼睛的。男人们聚在堂屋里,话题也没离了这事。但更多的则是恋慕,恋慕丁家的日子过得红火丰富。
这般说着,她就起家告别往外走。吕氏到底不好让嫂子当真白手归去,放下安哥儿引了嫂子到库房前,给她的篮子里装了一条猪肉,半布袋子粳米,乐得吕舅母眉开眼笑,又阿谀了好一会才回家去了。
公治明天然也只老仆所虑为何,随便挥挥手就持续练习走路了。先前西京有动静传来,新皇又灭了一门忠臣,新添了三项重税,如果不出他所料,来岁春季里就是最好的起事之时。他即便不能上马杀敌,总要站着为家臣壮行。
“是。”丁薇神采古怪的出了正房,待得回到本身房间见了啃着脚丫子的儿子,可贵抱怨了几句,“你个臭小子,如何就这么招人疼?我这当娘的抱你出门,还得跟人家叨教,好似是后娘,你是人家亲儿子一样。”
这话倒是提示了丁薇,安哥儿现在五个月了,恰是对色彩和声音敏感的时候,应当给他筹措一些小玩具了。
不想这般模样,倒惹的村里人愈发猎奇。不等丁薇进家门,村庄几家聚了邻居做针线的大炕上已是又热烈群情起来。
筹办年货,缝制新衣,打扫天井,杀猪宰羊,核算账册,繁忙的日子老是过得缓慢。云伯脱手风雅,云家高低都得了新衣和赏钱,各个脸上都挂了笑,脚下生风普通跑来跑去。
“呃,云伯,”丁薇好久未曾见得云伯同本身如此客气,非常有些惊奇,从速起家站好,问道,“不过是多拨几次算盘,小事罢了,云伯不必如此客气。”
云伯难堪的搓动手,到底还是又添了两句,“这账册触及家中要事,还请女人,嗯,守秘。”
“一年没见,薇儿出落的实在是太姣美了。你看看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碰到了好人家。快让舅母看看你的小袄,哎呀,这锦缎色彩可真正,必然不便宜吧。另有这簪子,做工真是详确,你金枝儿表妹多久之前就想要一支呢,可惜年景不好,家里粮食都不敷吃,那里另有闲钱给她购置金饰。薇儿现在繁华了,过了好日子了,哪日让你表妹去云家找你玩耍…”
成果,这一算她算是完整明白了云伯的顾虑,启事无它,账册上触及数额太大了,动辄一二百两,一本账册到得最后一页,凡是都是三五千两的流水。这一箱子加下来,如何也有二三十万两!
“交给她吧。”
吕氏见云影在,不好说娘家好话就含混应道,“许是家里安逸,过来走动吧。”
刚要挥手表示他们抬去屋里,早晨再渐渐看的时候,恰好见丁薇一手翻着账册一手播着算盘,非常敏捷利落的模样,因而眸色就是一亮,抬手往她身上指了指。
各个院子都被扫得干清干净,廊檐下也挂了一排排的红灯笼,就是院门的门环都被擦的锃亮。丁薇目睹明日就是小年儿了,灶下统统吃食用物也都筹办齐备了,就起意回家去看看爹娘。
吕舅母听得神采一红,还想要再说甚么,见吕氏抱了安哥儿坐在一旁也不搭话,就晓得本日难占到甚么便宜,内心揣摩着来日方长,因而又笑道,“前次也是曲解,今后绝对不会了。我本日来就是送点家里种的红豆绿豆,过年了让你娘给你做点儿糕饼尝个新奇也好。家里另有事,我这就先回了,你可贵回家一次,同你娘多说说话。”
丁薇打了水狠狠洗了脸,恐怕舅母的唾沫还沾在上面,末端昂首见老娘出去就道,“舅母如何来了?”
当然,不管村人如何,丁薇倒是不晓得的。这会儿她正对着自家舅母的血盆大口,腻烦的直皱眉头。
活计轻省,另有谢礼,丁薇天然更欢乐了。待得算过自家账册以后,就抓起箱子最上边的一本账册开端核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