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乐经》重现(2)
“哼,你当初还没进郡国署之前就干了很多好事,可我还是盼你荡子转头,我就凭着我这张老脸,帮你谋了这份差事,但愿你能改过改过。而你却变本加厉,竟然操纵职务之便,害人更甚,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也救不了你。”
舒晏想,那犒军的事不止是剥削了百姓们的钱,并且他们还将那些东西连夜卖给了施家,等因而得了两重好处。但是没有人证,空口无凭,说了也白说。这两件事不知多少人参与了此中,一件事改了帐簿,一件事找了个替罪羊……。想必比这大的事还多的是,却都清闲法外,让一个白叟赔了性命。唉……
舒晏一看,这本帐簿是极新的,较着不是那本曾经着过多次墨的帐簿。
唐公公悄悄地点点头,微小地说:“另有一事,我那孝子……他已经跑了,你要怪就怪我吧……。他犯了极刑,我……就先替他感赔罪吧。”
邱国相把脸一沉,道:“那件事跟你有多大干系,算甚么丧事!我说的丧事是,方才接到朝廷告诉,要你们这些新举的孝廉顿时去洛阳策试。如果策试成了,你就是朝廷的命官了,就不消在这儿当这个临时差事了,这莫非不是丧事吗?”
舒晏一听,此人说话的声音如何这么熟谙?接着听到唐公公的声音道:“你认与不认有甚么别离?那舒郎仁孝无双,对待我就如我的亲生子孙一样。而你这孝子,眼里何曾有过我这个父亲,那里比得上他半点!”
舒晏只好退出去。舒晏虽说一人兼着两个职,但是那点差事对他来讲底子不算甚么,他一小我比之前两小我做得还要好。除了当差,闲暇时就去城北练习射箭。过了些日子,查帐簿的事还不见动静。
舒晏想:芷馨跟我相互倾慕,固然她早早走了,但是我们小时候就已相互认做伉俪了,可她的牌位却还在韩家。这是我的不对了,应当放到我身边才对。想到这儿,他就向若馨说了,要把他姊姊的牌位带走。若馨当然没有反对,就把芷馨的牌位给了舒晏,舒晏告别若馨,登船上路了。
“我当然晓得这《乐经》是希世之宝,而我之以是要这《乐经》,是因为我犯了如许的大罪,我献出这《乐经》来,就能救了我的命啊!”
舒晏道:“当然了,我亲眼所见。事关民情,那些钱可不是小数量。”
“唐公公,我不晓得……,唐仓曹是你儿子。”
舒晏攥着唐公公的手,将他扶到床上,吃惊地问:“啊!唐公公,莫非你喝了毒酒?!”
回到官署,邱国相拿着两本帐簿,镇静地对他说:“舒文学,帐簿的事查清楚了。”
“晏儿,我晓得你会来的。”
……
唐公公苦笑着,没说话,喝了一杯酒。舒晏见状,忙也倒了一杯,道:“我来陪你喝一杯。”刚端起来要喝,却被唐公公一下打翻在地,“这酒你不能喝!”
舒晏不知喜从何来,问道:“下官有何丧事?莫非是那帐簿的事查到了?”
唐公公道:“既然做了,就是对不起祖宗,更对不起汝阴的百姓了,另有甚么好说的!”
舒晏把那两卷《乐经》拿在手中,几次衡量,说道:“这就是那传说中六经之一的《乐经》?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唐璧死了,而他儿子却不知去处。舒晏就请了假,本身掏钱将唐公公好好地买棺椁安葬了。
唐公公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不但这把弓给你,另有这两卷《乐经》也给你,你既熟读《五经》,想必你应当晓得这《乐经》吧?”
“国相,当官就要为民做主,如果为民做不了主,当再大的官又有甚么用?我宁肯晚去几天,也要等这件事的成果!”
“甚么?舒晏,你傻了吗?你的出息要紧!那件事和你有甚么干系,何必咬着不放!”邱国相活力隧道。
“你觉得这些事都是我本身做的吗?哼哼,这么大的事我本身做如何能掩人耳目?只是那姓舒的咬得紧,万不得已,姓邱的就把我推出去罢了!”
唐公公道:“你这孝子,我家家传的这两样宝贝,我何曾不想传与你。但是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曾经各式安慰,你就是不听。枉我传了你一身的技艺,如果把这宝弓给了你,你就如虎添翼,为非作歹起来,岂不是要风险十倍。而这《乐经》乃是传世之宝,乃是古六经之一,秦时焚书以后就已经亡佚了,这是仅存的一本真迹,更要交予有德之士,怎能让你这类人糟蹋了!”
第二日,恰是休假日,舒晏又买了些吃食去唐公公家。方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有人在跟唐公公辩论。那人说道:“你既然把家传的宝弓赠与别人,就别想我认你这个父亲!”
这天,邱国相俄然把他叫了畴昔,对他说:“舒文学,恭喜恭喜。”
邱守泰心想:没想到这个舒晏这么断念眼,当初真是看错了他。“你,你,哼!”他气得用手指着舒晏,然后拂袖而去。
舒晏在门外深思:甚么?此人是谁,如何扯出犒军的事来了?听这声音仿佛是——唐回,哦,本来唐回就是唐公公的儿子!
“是啊,这《乐经》是早在秦皇焚书以后大部分就已失传了,但是我的祖上当时在朝中做过乐官,他非常珍惜这《乐经》,怕它失传于后代。因为这本书集自黄帝始,几千年来声乐之精华,万一失传了,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先人。因而我的先人就把它偷偷地带出了宫,找了个极埋没的处所藏了起来,厥后历经几百年,不免虫吃鼠咬,发霉变质,丧失了一部分,只剩得这两卷了。”
舒晏当然晓得这《乐经》的分量,这是朝廷高低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那人气道:“哼,你觉得阿谁舒晏是甚么好东西吗?他死死抓着那犒军的事不放,要置我于死地呢!”
“那朝廷拨款也是空的喽?”
舒晏听了,先是一喜,紧接着又刚强道:“这公然是丧事,但是那件事不查清我是不会走的。”
舒晏觉得唐公公因为本身究查唐回的事而恼了本身,没想到唐公公却表示出少有的和颜悦色来道:“晏儿你坐下,这把弓和这壶箭你拿着。”
邱国相一听,惊道:“有这类事?”
“晏儿,你怎能不要!”唐公公说完,俄然喉咙一阵哽咽,仿佛胃里有甚么东西翻涌,他略微平复了一会儿道,“我唐家没有可托之人,我那独子更是不务正业,那《乐经》交予他,如何对得起祖宗。你是我苦苦要找的人,把这《乐经》交予你如许的人,我走了也就放心了。实对你说吧,刚才我之以是把那酒打翻,是因为那就里有毒……”
舒晏道:“唐公公,这我不能要,这是你的家传之宝啊。”
舒晏哭道:“唐公公,你这是何必!只如果能将钱补上,我必然会为他讨情,争夺从轻发落的啊。”
舒晏听了这一番话,堕入了极度的冲突当中,不知如何是好。他悄悄地挪动脚步,转回身,漫无目标地走着,边走边思考。他把进京策试的事向后推了,只为查清这件事,把正犯绳之以法,但这正犯恰好是对本身有师徒之恩的唐公公的儿子。冲突以外更让他感到佩服的是唐公公的至公忘我,孔子曾经说过,“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此中。”而唐公公竟然超越了这类境地!但舒晏本身还在冲突当中,他转了一圈,还是返来了,仿佛已经想好了,为了唐公公,不再究查此事了,但是他不晓得下一刻会不会窜改主张。他拍门出来,见唐公公道盘腿端坐着,案上放着那把弓箭和两卷竹简,另有一壶酒。
“嗯,你先下去,等我叫来唐回,细细地查。”
统统事毕,舒晏就清算东西筹办去洛阳。起首他想到的还是那两株花。固然此来路途悠远,但因是坐船,一起不缺水,想必这两株花也不至于枯死。他挖下了那两株花,放在两个花盆里,用布包好,又把那《乐经》放在了贴身的包内,挎上了弓,就赶往汝河渡口。路过舒家庄,他向夏公公告别后,又回了本身家一趟,见若馨在庠学里把门生们教得井井有条,他非常欢畅。若馨送他去渡口,路过韩家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却俄然缭绕着芷馨的话:晏哥我是你的老婆,你甚么时候把我接到身边啊!
“如果这两卷《乐经》是真的,必订代价连城,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就更不能要了。”
舒晏正在猜想,就听唐公公又道:“是你本身做了违背国法的事,如何能怨得别人!”
唐回道:“阿翁,我晓得,我是难逃干系了。不过我们好歹也是父子一场,我最后求你一件事,你把宝弓给了别人也就罢了,但是那《乐经》你总该传给我了吧!”
本来,舒晏听到这个动静,应当是极欢畅的,但是颠末端唐公公的死,他听到这个动静却一点也欢畅不起来,还很有些心伤,淡淡隧道:“哦,是吗?”
第二天,各小商贾们纷繁来郡国署里拿钱。人们都难以置信,官署里欠了好几年的钱竟然还能要返来,真是不成设想。大师都晓得这是舒晏的功绩,对其盛赞不断。舒晏非常欣喜,内心对唐公公的哀痛也就减了几分。
“那就好……”唐璧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完,就将那两卷竹简塞在舒晏手中,闭上了眼睛。
“当然了,朝廷拨款更是假造的了,底子就没有的事。因为传闻要建庠学,唐回就预先建了这么个帐簿,没想到厥后朝廷压根就没拨钱,各地建庠学也没用府库里出钱。因为没有银钱出入,以是这本帐簿就成了个空帐簿。”邱国相说着就伸手递过那本帐簿来。
“是啊,你看这本建庠学帐簿:只在扉页列了个总目,内里甚么都没记录,美满是空的!”
“犒军的事也查清楚了,是那唐回所为,他剥削了老百姓的钱,那厮竟然敢做这类事,只是他已经惧罪叛逃了。不过他逃归逃,欠老百姓的钱我想方设法也要补上,该多少,我就给补多少,明天你告诉那些小商贾们来领吧。”
持续几天无事,这天假期结束,邱国相称大小官吏都陆连续续地返来了,见面都向舒晏伸谢、道辛苦。舒晏就像邱国相汇报了那犒军帐簿和建庠学帐簿有题目一事。
他也没有接,只是又问:“那犒军簿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