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陪读
一次性选这么多人,天然没法儿说是小天子的侍读,不过是陪天子读书罢了。
若不是先皇薨的早,遵循普通来讲,小天子本也该跟着他的皇兄们一同往国子监读书学习的。
大人们又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眼中却又涌上几分喜意。
宁诗婧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双眼似笑非笑地环顾一圈这些官员,才抿唇笑道:“这位大人有句话说的有事理,陛下是一国之君,该学习为君之道。除此以外也该博采众家之长,才气做一个心中稀有的明君。”
宁清河如果晓得这些大人的设法,只怕要气得呕出一口老血。
宁诗婧的眼中闪过点讽刺,还是捏了捏小天子的脸颊肉,道:“那哀家这就陪陛下去勤政殿。”
这,这叫他去哪儿说理去?
“何况陛下毕竟年纪还小,也该多跟他的兄长们相处,晓得甚么叫兄友弟恭。”她含着笑意,扔下一颗炸弹:“是以哀家决定,叫陛下跟着其他皇子一起去国子监就学。”
当初钟玉珩在的时候关于小天子的开蒙,这些大人们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宁诗婧垂帘听政了,他们反倒都想凑上来分一杯羹。
帝师啊,天子的教员,哪怕陛下长成,完整掌权以后,只要帝师不犯大错,陛下就不能动他。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宁清河哪能说出反对的话?
六合君亲师,人间纲常,饶是天子也没法逃脱。
这些大人们啊,面皮比她想的还要厚上几分。
“哀家要忙陛下的事情,让宁太师本身等着。”宁诗婧没客气,看着小天子刹时亮起来的眼睛表情更好,又揉了揉他的脑袋:“陛下的事情最首要了。”
宁清河:……这锅他也是不背的。
只是……世人的目光不着陈迹地打站在前面的宁清河身上滚了一圈,心中悄悄地唾骂了一句,狡猾暴徒!
宁诗婧牵着小天子,才刚进了勤政殿坐下,宁清河就行色仓促地赶了出去,见到他们脸上暴露点肝火,沉声道:“娘娘和陛下走的也太急了些,倒叫老臣好一番追逐。”
大抵真的有些气恼,也不顾四周还立着大臣们,就暴露点实在的情感。
说甚么之前年龄还小,莫非几个月畴昔小天子就已经长大了不成?
他顿了下,固然没接着说下去,宁诗婧也能猜出他们找到的借口。
等等,他们甚么时候同意了?
狡猾啊狡猾,此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一旦在小天子面前露了脸,乃至获得小天子的青睐,何尝不是一条顺顺利利的登云梯?
宁诗婧心底里嘲笑一声,就晓得这个老狐狸一向都没有放弃做帝师的筹算。
还不如宁清河呢!起码宁清河一向都很敢争夺本身的好处。
他本身都被这个动静给惊呆了好吗?国子监内里的教员,说好听了是用心治学,各有各的操守,说刺耳了……他经常也忍不住悄悄地在心底里骂一声固执不堪、不知变通的酸儒。
宁诗婧却仿佛没有发觉到上面的暗潮涌动,趁着朝臣们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道:“既然大人们没有定见,那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别的陛下单独读书不免孤单,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可送一个族中后辈入宫,颠末查抄无误以后,就进国子监陪陛下读书。”
官至三品,谁家还没个操行出众的儿子了?就算自家没有,莫非族中会一个没有吗?
呸!怪不得这长季子进门先演了一出跟太后娘娘有嫌隙的好戏,本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他是清流榜样,一心为国为民天然得那些人的青睐,如果要叫那些人以机谋私替他办事,那些人能毫不客气地指着他的鼻子唾沫四溅地给他骂出来。
小天子顿时羞怯又高兴地抿嘴,用力握紧她的手,笑了。
他沉着脸应了,淡淡的站在一侧没有说话。
眼瞧着局势已定,小天子还是坐稳了皇位,现在更首要的反倒是要入这位陛下的眼。
一听话头不对,大人们忍不住看她一眼,有人拱手上前道:“娘娘,陛下之前年龄还小,您为他开蒙也无可厚非。只是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要学习为君之道,总不能一向跟在娘娘身边学习……”
这天底下谁不晓得,国子监里很多人都对宁清河非常推许,乃至有几个教员就是宁清河教出来的酸儒。
宁诗婧也没给这些大人们说话的机遇,揽着小天子淡淡的道:“诸位大人的来意,陛下已经跟哀家说过了。陛下开蒙的事情,哀家心中已经稀有。”
内心不屑,宁诗婧脸上没透露分毫,只安闲的抬手止住上面的会商,道:“哀家甚么时候说,要持续教诲陛下了?”
她安静地微微一笑,道:“哀家跟陛下也不过是怕大人们等的心急,总不好叫朝臣们都等着。父亲说,是吗?”
现在宫中瞧着是一对孤儿寡母,身后却靠着宁太师支撑,钟玉珩手中的虎符说不定也被这位不简朴的太后娘娘收拢……
只可惜,不管是他还是其他的大人们,只怕都没法快意。
他,甚么时候支撑这一对母子了?
更可骇的是,说不定这些人骂的不过瘾,还得专门写几篇文章文采富丽地好好痛斥他的小人作为。
如许诱人的位置,也难怪宁清河放不下。
那站出来的大人顿时一梗,脸上带着点难堪,拱手道:“娘娘有何高见,还请见教。”
不过感觉她不过是个妇人,并不能教诲好小天子,想要逼着她见机地把位置让出来。
“但是……”小天子在她的腰上蹭了蹭,才道:“宁太师不是在等母后吗?”
除非真的有德高望重的大儒,不然宁诗婧没筹算给小天子找这么个大费事。
国子监,本就会聚了天下很多名师,他们就算想要反对,一时半晌也找不到合适的来由。
朝臣们都没想到她竟然干脆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本来筹办好的较量都没能脱手就毫无了用处,反倒叫这小太后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