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大决战(五)
龙腾大惊,赶紧扒开人群,只见沃玛教众正将抬来的两具尸首放下。看服色恰是颜李二人。只见颜长海周身扭曲如遭雷击,李长祀却被烈焰所焚,俱已死去多时。
这一阵凌彦章不肯落于人后,但是他与白日门中仇深似海,底子不肯向腐败子请命,当下也学着龙腾郗风二人不带一兵一卒前去应战。
凌彦章脸更红了:“现在哄传昭嗣已死,老夫本想混水摸鱼,谎称干掉了昭嗣来诈大王一道。可一来老夫拉不下脸,第二大王一定肯信,最首要的是听闻陀大怪已经取了影魅之刃重出江湖。老夫这才晓得大王这边也不顺利,是以才尽起统统徒众前来,看看可否帮上甚么忙。”
但见绝情圣堂的殿门处空空如也,并非如先前所料有魔教雄师前来援助。龙腾稍稍一愣,忽感觉握着赤血剑的手上一震,再转转头时,却见赤血剑已然自封娇娘的胸口刺入,透背而出。而封娇娘正微微带着笑意,和顺的盯着龙腾,浑不觉受了重创。
交谊盟众弟子目睹师尊得胜,亦是兴高采烈。遐想当年郗不扬曾单枪匹马的克服过骷髅教主,却又那里及得上莫其瑞这般势若迅雷?群雄见交谊盟众弟子吹嘘巴结,仿佛莫其瑞已是天下第一,而对于沙巴克失守之事又浑不在乎,很多人亦是生出鄙夷之态。
龙腾面色惨白,啊的一声大呼,攥着赤血剑的手也松开了,痴痴的退了两步,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
龙腾惊道:“你说甚么?”
龙腾心如刀割,却见封娇娘脸上尽显痛苦之色,蓦地间一口鲜血便从嘴角溢出,接着头一歪,便再也没了动静。沉寂的大殿中只剩下龙腾撕心裂肺的呼啸声。
胡令会怒道:“我们雕虫小技?是谁在银杏山谷被我们打的跟狗一样?”
郗风看了看龙腾,见他仍旧抱着封娇娘的尸身呆坐在地上,想到刚才房倒屋塌,竟然没有伤到本身二人,也不由悄悄称奇。但见大殿已毁,沃玛教众也不知所踪,他这才想起来要告诉群雄。因而拿出事前腐败子交给本身的响箭,一抖手射向了空中。
腐败子还未应允,却见群雄中又涌出四人,齐声道:“老道长如果不弃,这一阵便由我弟兄四人出战。”
龙腾盘腿坐在地上,将封娇娘搂在怀里,一时候如同老衲入定,再无只言片语。
封娇娘笑意更浓:“小哥哥,我替你做了决定,你喜好不喜?”说着身子一颤,便欲向后颠仆。
恰在此时,大殿中的木梁石柱忽的摇摆起来,仿佛整座大殿都要塌落。郗风大惊,赶紧呼喊龙腾逃命。
龙腾暗道:“幸亏如此,不然这老东西一说我就要被骗。”他环顾龙虎双堂的部众,这才问道,“你那犬子呢?”
龙腾自语道:“这是如何回事?既然死的不是昭嗣,那真的昭嗣在干甚么呢?”
凌彦章神采微红,轻声道:“是老夫失策了。当日我率部在西戈壁伏击昭嗣的败军,不想屈克老谋深算,竟以一名副将身着昭嗣的衣物,而昭嗣本人却逃得无影无踪。老夫自知有负所托,是以一向未敢腆颜请大王实施信誉。这些光阴,老夫尽遣部属多方刺探,以期将功补过,但始终是一无所获。”
蛇谷三人对龙腾毕恭毕敬,早就被龙腾视为部属,现在却毙命于此,龙腾怎不恼火?他夙来爱迁怒于人,又加上封娇娘之死悲伤过分,此时一声暴喝:“银杏四鬼,过来领死。”
不半晌的工夫,祖玛教主之家的小厅也轰然倾圮,却见废墟中凌彦章大踏步而出,一手清闲扇扇开烟尘,另一只手却抛了一物与腐败子,神情说不出的萧洒。
三人出战不久,凌彦章便找到了龙腾。二人相见以后,凌彦章向龙腾道歉道:“老夫曾经与大王商定,要为大王对于昭嗣,只可惜此人过分奸刁,老夫食言了。”
一夜相安无事,翌日凌晨,群雄早已摩拳擦掌,恨不得本日便告终其间之事,然后高欢畅兴的返回故里驱逐新年。众意难违,是以早餐一毕,腐败子便欲点将,却见颜长海等三人出列讨令。
凌彦章叹道:“老夫带领部下在西去中州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埋伏,只可惜功败垂成,中了昭嗣的移花接木之计,让他逃脱了。”
银杏四杰闻言,顿时大怒,四柄长剑同时出鞘,立时便要与这假蛇谷三英一决高低。
但听得胡令秦阴阳怪气的说道:“哼哼,真是找死,抢着投胎么?”
正欲出言再调侃两句,俄然间人群一阵骚动,忽的又有五名沃玛教众走来。龙腾惊道:“真怕看到这帮妖怪,跟死神索命似的!不知毒蛇谷三人又否遭殃?”
颜长海等三人面露愠色,刘长庆更是怒骂道:“你们这些雕虫小技也好出来现眼?”
过不半晌,群雄才由腐败子引领,赶到此处。但见拂晓神殿已破,群雄无不喝彩,反倒与龙腾的哀伤成了光鲜的对比。
诸事齐毕,群雄才又持续前行,不五里便已经到了祖玛教主之家。那祖玛教主之家比起拂晓神殿便减色多了,一方低矮的殿堂,灰不溜秋的,与那金碧光辉的女王之家可谓是天壤之别。
龙腾暗叹道:“这狗东西禽兽不如,最好死在洞里免得脱手杀他污了我的宝剑。”
腐败子令人掘了墓坑,将先前阵亡的五十名各大门派的英豪连同封娇娘的尸身一同埋葬,又为他们做了场度亡道场。
郗风见是银杏四杰讨令,他对幽灵船上四人围攻侯四海之事耿耿于怀,当下冷哼一声,以示抗议。
凌彦章一惊:“大王,小儿自知罪孽深重,志愿到罪孽洞窟中面壁赎罪去了。还请大王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再计算此子罪恶了。”
龙腾赶紧紧走上前,双手扶着封娇娘的纤腰,防她倒地。但见封娇娘的惨状,他更是痛苦不堪,颤声道:“你……你为甚么要这么做?你如何这么傻啊?”
封娇娘伸手拭了拭龙腾的眼泪,笑道:“小哥哥,你别哭。来世奴家定会为你守身……如玉,只要你一小我的恩宠,好吗?”
飓风越卷越急,四下里的尘烟雾霭亦随风而起,全部大殿中如同起了沙暴,竟致伸手不见五指。
群雄眼瞧着势如破竹,当即劝腐败子趁热打铁,持续前行。腐败子不好拂逆,立时顺势推动,当下由交谊盟掌门莫其瑞兵不血刃的攻陷了第三阵骨魔洞的骷髅教主。
群雄听闻郗风讲了破阵的颠末,不由得心惊胆战,一想到封娇娘虽是魔教中人,但为龙腾而死也不由佩服,又想到此次除魔行动定然是凶恶万分,又纷繁生出惧意。
当时天近傍晚,腐败子便临时令按兵不动,只待来日凌晨,再行打击第四阵的潘夜神殿。当晚群雄在龙源血路之上大摆筵席,庆贺本日旗开得胜。腐败子不忍打击士气,是以也未曾禁止,当下阴遣弟子四下巡查,以防魔教徒趁夜劫营。
群雄见腐败子如此说,纷繁指责七人的不是。那七人虽说不睦,却也不敢惹公愤,当即向腐败子道歉。
刘长庆脸上一热,偏又没法辩驳,情急之下喝道:“有甚么屁用?你老子的手指头还断了一根呢!”
龙腾泣道:“我向来都没有嫌弃过你,真的。承诺我,你不要死。”
郗风心急如焚,想要扯着龙腾逃脱,哪想重伤之际底子拉扯不动。大殿晃了一晃,立即便在殿中生起一股飓风,四下里乒乒乓乓的响起木梁坠地之声。郗风暗叹:“这下惨了,只怕要跟龙腾死在这里了。”
封娇娘嘴唇微颤,续道:“是我不好,不好。怪我畴前太随便,你……嫌弃我是残花败柳之身才……”
腐败子仓猝喝止:“大敌当前,诸位切不成自相残杀。老羽士承蒙厚爱,才得以统帅群雄,如果诸位对峙各自为战,那么老羽士也没脸担负话事人了,哪位自认能胜任,老羽士愿退位让贤,甘当马前卒。”
叶美景等人怕龙腾过分哀痛,不断的加以安慰,总算是临时让他走出了痛苦。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飓风静息,万物才逐步归于安静。骄阳当空,本来刚才一阵飓风,竟将偌大的拂晓神殿摧毁,现在却已置身于艳阳之下。
龙腾只顾着堕泪,无语凝噎。
郗风见状,想起本身与南宫燕阴阳两隔,也感觉感同身受,好不难过。想要出言欣喜,又不知从何提及。一时候勉强起家,将两般兵刃捡了返来,冷静的守在龙腾身边。
封娇娘作了个媚态横生的神情,笑道:“那为甚么不亲亲奴家?你向来都没有主动亲人家的。”说着,她双目微闭,似是等候龙腾的宠幸。
腐败子接了一看,倒是祖玛教主头像。他深知此阵已解,不由得喜出望外。而龙虎两堂教众目睹尊主神威,喝采之声更是响彻封魔谷。
龙腾犹在伤怀封娇娘之死,此时忽听凌彦章如此一说,不由得便被他牵引了重视力。
当下腐败子不睬会胡令全等人不满,便安排颜长海三人先行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