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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7 嫁祸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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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无需合肥侯崩天。待贵子长成,便可行废立之举。

“即便如此。依皇后先前所言,天下另有一半。”大将军沉声奏对。

民气动乱,皆急于奔丧。竟无人细探究竟。陛下死因,难以开口。荒淫无度,亦合适陛下心性。乃至箭疮崩裂,血流而亡。

元平元年(前74年),昭帝崩。年二十一岁。时,大将军霍光把持朝政。因刘弗陵身后无嗣,便从武帝子孙中,另选海昏侯刘贺,担当皇位。

垂死之际。唯身边近侍,及蓟王刘备在场。托孤之言,撤除录入《起居簿》,并未书成诏命。更无传国玉玺,盖棺定论。

永乐少府杨彪、骠骑府长史孔融,正襟端坐。

帘后哭声戛但是止。

董太后自帘后垂泪不止。

陛下崩早了。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合肥侯、二位皇子,三人谁当天子,与蓟王并无严峻干系。归正又轮不到蓟王当天子。

“意欲何为?”何后脱口而出。

眼看朝政日非,社稷不保。因而霍光与群臣共议,以皇太后之名义,废刘贺,逐出未央宫。

然不成否定。陛下临终设谋,可谓神来一笔。

朝政或尽归董氏,或尽归何氏。终归大权旁落,外戚弄权。朝臣死伤惨痛,重蹈前朝复辙。

若再有五年。不,再有三年,蓟王当轻取天下。时下,蓟国盐田初耕,帆海初兴,岛夷初附。屯田尚未大成,铸币尚不敷用,人望亦不能够,天下更未称安宁。陛下二子,不管何人担当帝位。皆免不了主少国疑,民气机乱。永乐、长秋二宫,必有一宫,垂帘称制。

领一万雄师,风尘仆仆赶来勤王的董骠骑,只见到陛下冰冷的尸体。未能见最后一面。

又是何人侍陛下服药,亦无人认领。陛下死因,难以开口。将心比心,随行西园美人,何人敢担此重责。

“蓟王与陛下,君臣同契。托孤之言,蓟王岂能不遵。今坐拥四州之地,外加半岛、西域,据半幅国土。天下强兵皆以蓟王马首是瞻。麾下精兵强将,无可对抗。若一意孤行,如之何如!”何后急问。

“可有转机。”董太后又问。

长秋宫。

蓟国如果权臣。大可引而不发,摆布逢源,坐收渔翁之利。三家为当天子,必无所不消其极。各式奉迎蓟王不提。

趁可贵的“二宫联盟”之机。两位皇子,皆可安然长大成人。并堆集足可自保的力量,再联袂免除合肥侯。至于谁担当皇位,兄弟关起门来,总有筹议。当时,不管何人登临大宝,剩下一人,皆足可自保。

陛下崩天,全军缟素。

只是陛下,空口无凭。如何令天下佩服啊……

蓟王虽满心迷惑,悲忿难平。却也无可何如。特别是陛下临终之言: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命丧困龙台乃朕之过也。怨不得旁人。

先立后废。前汉“清狂不惠”之海昏侯刘贺,便是此例。

让蓟王力排众议,帮手合肥侯即位。待机会成熟,再亲手废去。另立贵子为新帝。让大汉江山,重归正朔。

陛下崩天的动静,也已快马传回洛阳。

合肥侯乃陛下胞弟,亦是董太后所出。若立合肥侯为帝,于董太后而言,亦是严峻利好。

杨彪言道:“正因未有此例,陛下此举,必遭大将军何进及朝臣反对。”

真能统统如陛下所想。此谋可谓神鬼莫测。然,何后又岂能坐视合肥侯即位为帝。

贾文和闻讯,一声长叹。

“重立州牧。”大将军一语中的。

满朝文武,惶恐失容,手足无措。

“若如此,皇后岂能甘心。”董太后忙问。

刘备模糊感觉,此事必与黄巾余孽,脱不了干系。

因何亡故,蓟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临行前,已密令史涣,遣一队绣衣吏驻守。又传命国中,尽遣将作馆良匠,重回沙丘平台,一探究竟。

“陛下此举,乃为保二子安然,谨防同室操戈,祸起萧墙。”杨彪一语中的。

“此乃必定。”孔融言道:“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然高傲汉立朝以来,兄终弟及,多因先帝身后无嗣。先帝、陛下,皆如此。然,陛下既有二子,理应在二子当中,择一继位。‘父死子不继,兄终而弟及’者,我朝从未有此先例。”

累日来,虎贲中郎将王越,更是彻夜未眠。查问帐内一干人等。想拼集出陛下最后一夜的蛛丝马迹。何如,竟无人晓得。皆言,困意难当,各自熟睡。实不知情。

换言之,陛下之言,或死无对证。

对何后及大将军何进而言。唯有先扳倒合肥侯,才有机遇争夺大位。大敌当前,兄弟同心。皇宗子与皇次子,有极其深切的共同好处。自当以和为贵,根绝内斗。

陛下之死,断不成如此不明不白。

董太后、何皇后,整日以泪洗面。

“猜想蓟王,必不会如此行事。”孔融起家奏报:“蓟王忠于国事。当以大局为重。陛下托孤之本意,乃欲保二位皇子全面。蓟王世之英杰,天家麒麟,必能体味圣意。只需能护二位皇子全面,又何必强推合肥侯为帝。乃至社稷动乱,鼎祚难继。”

只可惜,蓟王不是。

元平元年六月,刘贺承帝位,尊上官氏为皇太后。在位二十七天,令出不竭。向各官署征调、讨取财贿,计一千一百二十次。光禄大夫夏侯胜、侍中傅嘉等,多次劝谏无果,反触怒刘贺。下诏责问夏侯胜,又将傅嘉捆绑入狱。

若合肥侯当真继位。

换言之,我朝大将军及皇太后,具有“废立君王”之大权。

更让蓟王难以捉摸。言外之意,此乃宿命。非人力可及。困龙之地,晾尸之台,不过传说耳。陛下为何如此笃定?

“若蓟王…力挽狂澜,一意孤行。猜想,便是皇后与大将军,亦独木难支。此事可成。”杨彪答道。

不出二十载。皇宗子、皇次子,皆长大成人,羽翼渐丰。蓟王刘备、大将军何进、及骠骑将军董重,宗室、外戚权倾朝野,当时,再联手逼合肥侯退位让贤。另立新帝,水到渠成。

“报――”便有亲信寺人入内通禀:“董骠骑传语:‘陛下托孤蓟王,欲逢迎肥侯为帝’。”

“皇后莫急。猜想,蓟王必不会如此行事。”大将军何进,抱拳欣喜道。

若知传位合肥侯,不管何后还是董太后,必冰释前嫌。同心合力,分歧对外。此举,后代称之为“转移内部冲突”。时下谓之曰“嫁祸安国”。

洛阳,永乐宫。

此,便是陛下托孤蓟王之意。

杨彪亦点头:“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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