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群盗蜂起
即便如此,钟繇亦屯田有功。蓟王自陇右传令。雍奴长钟繇与陈群、崔林,同升为城令,食俸千石。且王太妃已有言在先。若雍奴千里屯田终成,当升钟繇为蓟东尹。领三百里雍奴,三县十余城、港。
天下大乱,唯有幽州一地,清平乐土。富庶之地,又皆在蓟国境内。督亢秋成,已在面前。不出所料,本季又当大熟。
此皆是后话。
再细想。蓟国与冀被数国毗邻,无从扩土。涿郡已割过半,亦不忍再下狠手。唯有渤海郡,或可分与蓟国。
王太妃虽只承诺钟繇一人,然群臣却心知肚明。既有蓟东,必有蓟西。若再并土增封。蓟南,蓟北,亦未可知也。
有荆州南阳黄巾渠帅张曼成,自号“神上使”。领赵弘、韩忠、孙夏,等黄巾别帅,收拢波才、彭脱余众,立寨山谷,攻略郡县。阵容日隆。
豫州汝南黄巾渠帅刘辟、黄邵、吴霸、龚都、何仪、何曼,收拢残部,抄掠郡县,伏杀官吏,誓与汉军为敌。
蓟国二千石,可比万石高俸。千里膏壤,足可哺育千万百姓。
御史顺承帝意,诬奏张钧信奉黄巾,遂拘系入狱,鞭挞致死。
朕当舍得!
统统皆如蓟国谋主所料。黄巾以后,才是大乱之始。
陛下翻阅先前奏疏时,见到太尉杨赐及御史刘陶的黄巾上疏,颇多感悟。遂诏封杨赐为临晋侯,食邑一千五百户。封刘陶为中陵乡侯,食邑五百户。
陛下终究完整放心。
何如天不遂愿。徐奉竟弃家叛逃,不知所踪。
但对蓟国百姓而言,代价稳定。很简朴。因蓟国一地,不管薪俸、还是庸金,皆先已换成四出文钱。
究其启事。黄巾之乱时,陛下虽对蓟王颇多顾忌,各式掣肘。然,此一时彼一时也。天下承平,无宗室可趁乱而起,篡夺皇位。便是蓟王,亦不例外。帝位传承有度,宗室没法觊觎大宝。参考陛下心中的伤害算式。蓟王已从首位,退出三甲以外。不再是陛下心头大患。后续还需蓟王,帮手江山社稷,与大将军何进分庭抗礼。自当荣宠备至,位极人臣。
也正因郎中张钧之死,令陛下很有悔意。这才欲将永巷令徐奉,缉拿归案。以堵悠悠众口。
洛阳粟市,一间密室。
因而乎。郎中张钧之死,及永巷令徐奉叛逃,激发的小小颠簸,随之消逝于无形。
先前,郎中张钧上书曰:“张角之以是能发兵反叛,百姓亦纷繁归附张角,皆因十常侍听任父兄、后辈、亲戚及翅膀,充当州郡长吏,搜刮百姓。百姓有冤无处申述,这才揭竿而起,聚为贼寇与朝廷对抗。应斩杀十常侍,将其头高悬于洛阳南郊,以此向百姓赔罪,并遣使者向大汉全境宣布此动静。如此,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而令群盗自散。”
蓟国百姓还是屯粮惜售。除非蓟王命令,不然市道上也无过多余粮可供屯售。
另有扬州吴郡黄巾渠帅陈败、万秉,稽郡黄巾渠帅吴桓。青州济南、乐安黄巾渠帅徐和、司马俱……
另有小股贼寇,四周流窜。抄掠豪强坞堡,攻略乡邑,苛虐更甚。
更有细作来报。黄巾以后,冀北贼人占有太行山东西二麓,藏身山谷当中。依山下寨,结草为营。并称:黑山,白波。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陛下却诏令诸常侍,各任原职。并痛斥张钧:“真是个狂人!莫非十常侍中,便没有一个好人么!”
益州黄巾渠帅马相并赵祗、赵播、王饶等人,起兵绵竹,霸占广汉雒县,杀益州刺史郤俭。又前后破广汉、蜀郡、犍为、巴郡等地,残害吏民,后马相竟自称“天子”。
张氏兄弟首级,已第一时候硝制装匣,六百里送往洛阳。曾与三人稀有面之缘的封谞,确认无误。恰是张角、张宝、张梁三人。
然,大火虽熄,零散野火却遍及中原。
黄巾三贼酋:“天公将军”张角,“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一日陨落。号称大有神机的广宗,烧成焦炭。加上先前南路汉军,火烧长社。一南一北,两把大火,将黄巾之乱完整燃烧殆尽。
监禁未除,已坐享千石高俸不说。二千石亦在望。钟繇焉能不大喜。
再者说来。安定陇右,亦是大功一件。更不计前嫌,施以援手。才令董骠骑转危为安,得以班师。二功相加,必定增封数县。
上计令陈逸,已命人详细计算。径三百里之雍奴,撤除水沟陂泽,及城邑海港。足可辟良田二千四百五十余万亩。现在所辟,不过三成罢了。论屯田,蓟国实在是大不足力。
当初,杨赐与刘宽、张济同为陛下讲学。且黄巾上疏,亦有二人之功,不该单独受封。因而杨赐又上疏,求分食邑与刘宽、张济。陛下纳其言,封二人及子为爵。
收到三贼首级,陛下这便命令,将徐奉及其翅膀尽数收押黄门北寺狱。何如徐奉已提早乞假出宫。大将军何进亲帅羽卫前去府中缉拿。却早已逃之夭夭。遂抄家灭门,鸡犬不留,入宫复命。
所谓秋后算账。与奉皇命,同黄巾贼虚与委蛇的封谞分歧。永巷令徐奉,乃是埋没深宫当中的承平道死忠。
世人见舟船脸孔全非,船舱多有漏水。便知此战之凶恶。平乱之功,虽未曾昭告天下。猜想,蓟国着力甚伟,王上又平关西之乱,增封数县,亦不为过。
“狗天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大汉十三州与小小数县比起来,孰轻孰重。陛下惯于算计,又岂能不知。
关东大地,群盗蜂起。
话说,蓟国水军艰巨驶回南港。
为何蓟国高低,皆笃定必获增封。
得知满门抄斩,鸡犬不留。永巷令徐奉,伏地恸哭。血泪横流。
亦得益于钟繇千里屯田初成。今季蓟国总计有官田,八百万亩。以均产五石计,可得新谷四千万石。若以一家老幼计,足可赡养数百万之口。
乡民不敢等闲出城,农夫亦只能眼看良田荒凉。另有豪强大族,囤积居奇。粮价居高不下,乃至与马价平齐。
天下饥荒,饿殍各处。粮价奇高不下。唯有蓟国,一石谷仍贱卖三百钱。独一辨别,便是换成蓟国上币,四出文钱。若用浅显五铢,则需千五百钱。还是涨价了。
得益于完美的仓储轨制,另有更加完美的宽法严律。蓟国豪商,无人囤积居奇。更无人敢推高粮价。
国难当头。陛下遂将张钧上疏,传与诸常侍过目。十常侍皆吓的摘帽除鞋,跪地叩首,堕泪祈求去雒阳诏狱自首,并散尽家财以助军费。
能与二千石蓟都尹娄圭,平起平坐者,钟繇算一人。北海一龙必有一人。崔琰三友必出一人。颍川五杰当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