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活命
平地公主拉住玉珠的一只手，悄悄抚了抚。
很快，听枫点墨二人悄悄退下。
“不晓得，殿下的意义你别随便测度，你忘了上回殿下罚你的原因了？”
“对了，明日你与我一道出去逛逛。”宝心漫不经心道，“有人想要见你。”
她嗤笑两声：“瞧瞧你这出息，还没如何样呢……你就这般了？”
这个早晨仿佛格外炎热。
霜琴这才松了口气，捂着心口：“那就好……”
又有宫婢端了个软蒲的圆凳上前，这是给玉珠赐座。
宝心：“能为甚么，天然是有她的启事。”
“瞧瞧，本宫身边的人就是这么会说话。”
她们俩都是平地公主的亲信。
“……我实在是心慌得很。”霜琴垂眸实话实说，“我们这事儿如果露馅了，怕是天都要被捅破的。”
没看到那冯成康到了公主殿下跟前，也只能跟个下人似的伏低做小么？
魏衍之当即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这点小事也来回话？派几小我让跟着她的人去就是了，冰窖里寒气重，让人别进得太深，别到时候又染了病气再来费事。”
玉珠被打得眼冒金星，只感觉两边脸颊火辣辣地疼。
点墨冷着一张脸，正色道。
一张口，嘴角被扯动了，又是一阵钻心难言的痛苦，令她泪如泉涌，簌簌落下的泪珠很快打湿了身前的衣衿。
“好mm，本宫也不瞒着你，冯成康也与我相好，如果你真的入了他的眼，今后少不得要与本宫来往，与其到时候陌生，不如现下就活络，也能快些熟稔，你说是吧？”
霜琴小脸僵了僵。
“罢了，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明日要见你的是殷娘。”宝心干脆利落地给了个答案。
一场接一场的雨并未让淮州降温，反而愈演愈烈。
可惜……玉珠从未与宫中这些朱紫打过交道，那里能嗅到伤害的气味。
玉珠吓了一跳，眼神四下飘了飘。
平地公主轻叹，又是一副夷易近人的轻巧模样。
一听人家如许说，她忙又膜拜伸谢，急仓促道：“奴婢也是被人蒙骗了的，本来……奴婢就是三爷房里的人，那一天是阿谁殷姨娘利用了奴婢，让我换衣打扮，又把我送去了二爷的房里。成果、成果……许是入夜灯暗，二爷一进房就、就……”
许是玉珠挡不住平地公主的催问，终究细声细气地说了甚么，守在外头的听枫、点墨也听不清，倒是厥后平地公主的笑声格外刺耳。
那但是当今圣上最心疼宝贝的女儿，哪怕景王殿下在这儿，也要给这个亲mm三分面子。
内殿里，纱幔层层落下，只要两道模糊约约的身影凑在一处。
她那里敢去平地公主跟前说话。
语毕，她给了身侧一个眼神。
她说不出……
宝心失声发笑：“冯家太太的喜好到了平地公主跟前一毛不值，这话你与我说可没用，要给那公主殿下说才成。”
点墨却微微皱眉：“你轻声些，殿下表情不好，别叫殿下闻声了迁怒于你。”
宝心说完，叹了一声，“事已至此，你我是不管如何都逃不掉的，唯有往前，明白了吗？”
见宝心不肯明说，霜琴又往前一步：“实在玉珠那丫头心不算坏，就是嘴上刻薄了些，心眼小了点，常日里该做的事情一样很多，人也勤奋，太太她……很喜好玉珠的。”
现在，另一处偏殿内。
听枫唇边的笑容放大了很多：“又是个蠢货。”
玉珠惶恐不安地坐下，泪水不自控地滑落。
很快听枫、点墨二人便上前搀起玉珠。
偏又不敢哭得大声，她忙不迭地叩首：“求公主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
她招招手，让玉珠坐得近一些，悄悄问：“冯成康在床上与你成绩功德时……是如何的？”
她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下头跪着的女人，慢条斯理的语气中埋没杀机。
玉珠只顾着害臊，底子没留意到听枫与点墨缓慢互换了个视野，听枫扯了扯嘴角有些嘲弄，而点墨则垂下眼眸，似有不忍。
看破不说穿，既是保存之道，更能让她们活得更久更好。
宝心：……
魏衍之刚歇下，外头就有人禀报，说是平地公主热得受不了，要命人去冰窖取些冰块来用。
平地公主不怒反笑：“本宫还觉得是甚么，本来是如许啊……”
“瞧瞧你哭得，别说冯成康了，就是本宫瞧见了也心疼呀……不怪冯二爷对你另眼相看。”平地公主柔声道，“吕嬷嬷，还不快些让人给她洗弄洁净，啧啧啧，天不幸见的，你们动手如何就这么狠呢？人家还是个小女人呢……转头这脸如果坏了，难道要本宫养着她一辈子？”
又是一个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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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听到的霜琴有些不睬解：“玉珠是三爷的丫环，如何被平地公主召见了？”
半晌没听到覆信，她抬眼一瞧，瞥见了霜琴严峻的双眸。
“你说，这个叫玉珠的丫头还能不能活着分开呀？”听枫压根没听到对方的提示，反而显得更镇静。
霜琴眨眨眼睛，似懂非懂。
吕嬷嬷应了，福了福笑道：“殿下心善刻薄，若这丫头真有本领入得了您的眼，那也是她的福分了。”
平地公主细细赏识着指尖上新染的芳华，那是用了新制的花瓣汁子调配出来的色彩，是她现在的心头好，瞧着那一水光鲜的色彩都能让人表情好上几分。
这话一出，听枫立马消停了。
宝心得知了动静。
这话说完，宝心就自顾自地看着书。
玉珠说不下去了，忙蒲伏在地，浑身抖如糠筛。
如此羞人之事怎能宣于口？
当下一片温馨，唯有平地公主耐烦扣问的声音不竭响起。
“想活命，那就实话实说。”
“说得好，既然你这么有憬悟，我也无妨把话说得明白些。”宝心放动手里的书卷，轻巧道，“我们已经在这条路上了，往回走只要死路一条，往前另有一息之地，但如果你总这般担惊受怕，更轻易暴露马脚，只会让你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