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与皇共浴
“不！不要……”她不怕痛，只是“贞刑”的热诚，让她如何接受？不如给她一剑，来得安闲痛快。
贞刑……保女人纯洁之酷刑。在云国，妇人亡夫，婆家恐妇不贞，用丝线缝住妇人那处一半。不误平常作息，但若与男人行欢，必然扯开皮肉，疼痛难忍。妇人害怕，自不敢做淫荡活动。先祖天子时，拔除诸多残佞酷刑，贞刑在其列。然在深宫内苑，没有硝烟的女人疆场上，贞刑还是暗自猖獗。
若当下换成莲波身陷囫囵，她必然脱手相救。何况莲波最懂云离落，如他那般孤标傲世的人，又贵为九五，他藏匿起来的人，毫不答应旁人违逆碰触。比如当年的杨妃，他不宠嬖阿谁女人，却每个月都要去杨妃院子一次。
“你该出宫了！”残月披上薄衫，胸前鲜艳的牡丹刺青，在薄衫下若隐若现。
“你就是他养的狗！”残月锋利的言词毫不包涵，伤得寒刃的心鲜血淋漓。
“就是这味道，淡淡的梨花香，与皇上身上是一个味儿。”林嫣若靠近残月，深嗅一口残月身上的香气，美艳的眸恨得血红。
残月一把关上门，阻住寒刃那张痛彻心扉的俊脸。门外，寒刃望着紧闭的房门，呢喃一声，淡然拜别。
做了这么多，到底为了谁？帮他荣登大宝，坐拥江山，到头来，落个千夫所指万民唾骂的地步。
不消刻，紧闭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身华贵的林嫣若率先进门，随后一帮宫女内监浩浩大荡涌进院子。林嫣若以帮太后娘娘找猫的名义，搜遍全部皇宫，终究在梨园找到了她恨之入骨的残月。
残月一惊，从速罢手，力道反噬，喉口漾起些许腥甜，被她吞下。
残月的心蓦地一痛，继而自嘲一笑，“他要的……不过是一夜欢愉。”
“你……还是不肯谅解我。”寒刃浮泛的眼眸竟盈上一层清浅的水色。当年，她也是这般骂他。
看着碧芙寂静拜别的背影，残月绝美的容颜上，悄悄滑落两行清泪……
林嫣若也看到莲波，姣容闪过一丝震惊，随后盈盈一笑，“本来莲波姑姑在这，怪不得这几日一向不见姑姑。”
洗衣做饭，残月悉数本身来做，人间炼狱那种艰苦到不能再艰苦的糊口，她都能熬过来，当下这些底子不算甚么。
“你不是宠惯六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权谋残害忠良么？不是流行一时非论文武百官还是后宫嫔妃，都以你马首是瞻，巴巴殷勤奉迎的月贵妃么？如此短长的人儿，现在怎连本身都救不了？”
“仆人的号令我不能不从，昨晚……我也不想用剑指着碧芙！”寒刃沉声解释。
是九龙戏珠龙袍碎片。
这些日子云离落一向没来，残月也乐得安逸。只是每到半夜梦回，看到空寂的房间，老是不免感喟。
最后能为他做的，只能盼他一辈子别被云离落找到。虽落空皇位，起码还活着。
“贞刑服侍！”
“娘娘……”春水靠近林嫣若耳边，小声说，“杀不得。娘娘当下虽圣宠正隆，可不得皇上同意，暗里处决她，恐惹圣颜不悦。”
“啪”地一声，一记狠历的耳掴子，打得残月面前一黑，唇角沁出血来。
“你笑甚么！”林嫣若一把拧住残月的衣领，美目似剑。
残月倒抽一口寒气，面上的淡静悉数破裂……
残月满心无助，偶然间看到站在门口的莲波，仿佛看到了但愿，彷徨的眼闪现些许光彩。
“我只是……”寒刃不躲，声音因肉痛而凝住。
“女人为何不奉告皇上，这龙袍是……”
“滚！”残月吼怒。想到昨晚不得不承欢在云离落身下，心中憋闷的痛恨十足算到寒刃头上，直接出招刺向寒刃。
“青楼名妓……公然骚媚入骨。”
“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先皇临幸她，都式微红。不知她淫贱的身子，先前被多少男人用过。”春水鄙夷地鄙弃一口。
林嫣若一甩水袖，傲然立在残月面前。
不知是叹曾经夜里给她掖被备茶的云意轩，还是在叹空荡憋闷的孤单。许是这两年已风俗枕边有伴，虽不是息息相念的那小我，内心总结壮些。
“给本宫杀了这个贱人！”
“这两年，只要你陪着我，体贴我照顾我，我也舍……不得你。”残月声音哽咽，扶起碧芙，“出宫后，再也不要返来……”她将一袋金叶子塞在碧芙手中。
“我只是……想对你好。”
“现在，你贱为宫奴，我贵为贵妃娘娘，风水轮番转，该轮到你给本宫下跪了！”林嫣若娇美的眸子迸出仇恨的寒光，笑靥狰狞。
“你们这帮狗主子，连太后娘娘的懿旨也敢违逆！”林嫣若尖声怒喝。
林嫣若强忍气愤，心下衡量一番，咬牙切齿瞪向残月，“身败名裂的贱奴，看你还如何跟本宫争！还不可刑！让她一辈子都服侍不了男人！”
“那日女人服毒后，皇上抱女人分开，我便收起这些碎片。”
莲波不会服侍残月，残月也使唤不起莲波。
“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入梨园。”是守门侍卫的声音。
“缝了三个月才缝好，手都痛得伸不开了。”残月暗澹一笑，从速阖上锦盒，丢到柜子的最深处。
她们虽有私怨，可毕竟同为云离落尽忠。
碧芙走后，云离落派来莲波看管残月。莲波是他的贴身侍婢，是个不会出错，即便出错也不会被云离落奖惩的人物。还在宁瑞王府时，职位仅次云离落，连他的侧妃侍妾都畏敬莲波几分。
院门别传来辩论声，残月淡淡笑开，凄然如花。要来的，毕竟会来。
“闭嘴！”残月气愤的声音，吓得碧芙浑身一紧。
“女人……让碧芙再服侍您一次吧。”
残月端端地看着她，淡淡的声音，气得林嫣若几近猖獗。
林嫣若见残月如此狼狈，解恨地大笑起来。
林嫣若纤白的柔荑划过残月吹弹可破的脸颊。
残月挣扎，却拗不过浩繁体力矫健的宫女寺人，被死死按在行“贞刑”特制的椅子上。
“哼，皇上也不嫌脏。身上还沾了这贱人的梨花香，讨人厌的香。”林嫣若的手指徒然用力。残月只觉脸颊刺痛，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你帮他！”残月瞪向碧芙。碧芙和寒刃只见过两面。
碧芙临走前，残月只说了一句狠绝无情的话。“你若敢返来，我就杀了你。”
残月俄然笑起来，惨白的脸颊上，刺目标殷红血痕，格外明丽刺目。这脸……毁了也好。
残月傲视于她，有人围上来，逼迫残月跪下。本想用武对于，怎奈胸口涨痛难耐。毒未解，她还不能运功。
“女人说过，再也不杀人了。”碧芙的口气显得有些吞吐。
碧芙低着头，从本身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交到残月手中。翻开锦盒那一刹时，残月好不轻易冰封的心呈现一道裂缝。
残月瞪向寒刃，一把抽出匕首，“从速滚，别再在我面前呈现！”
客岁云意轩出宫祭祖，委任云离落监国。她为见云离落一面，寒冬腊月天未亮等在宫门口。远远看到他入宫早朝，对她点头笑笑。就因这一笑，她欢畅得在雪地里奔驰，出了汗，染了风寒，不敢被人晓得，未宣太医，烧了三天三夜，是碧芙不眠不休照顾她……
残月抓紧双拳，死咬嘴唇。
两个伎俩熟稔的老嬷嬷一把扯掉残月的亵裤，分开她白净的双腿，看到穿线的锋利绣花针，残月的沉着终土崩崩溃，不住点头。
若再看，封闭的心，会再度因缝制龙袍时的痴情而复苏。
她一时猎奇私闯杨妃院子，只是看看杨妃是何样貌，被他罚跪三天……那还是他第一次罚她。
不知……云意轩现在如何了，应当很恨她吧。
“我笑，堂堂云国第一美人，一品宰相的令媛，先皇四妃之首的贤妃娘娘林嫣若，竟然败在我这个青楼名妓之下。不伶仃占先皇，让你独守空闺两年，当今皇上在封你为皇贵妃的前一晚还与我巫山云雨浓情密意……”
碧芙提了热水服侍残月沐浴。看到残月白净皮肤上刺目标淤青，她心疼得又落下泪来。“碧芙看得出皇上对女人故意，为何还这般不疼惜女人？”
听人说，莲波曾是他母妃宫里的人。
寒刃不知何时呈现在门口，“还是留下碧芙吧。”当下全部皇宫，至心实意照顾残月的，只要碧芙。
橙黄色的富丽宫装，金灿灿的牡丹刺绣，豪华雍容，张扬地宣示，她才是后宫之主，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得奴颜婢膝，昂首称诺。
上面的血迹，是李公公和她的……处子血。
两人一见面，冷眼相对都没好神采。残月刚到宁瑞王府时，娇纵率性，矜持公主身份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莲波曾给过她两巴掌。她从人间炼狱习武返来，几次想报当年掴脸之仇，怎奈莲波的武功与她不相高低，两人谁也伤不了谁。
林嫣若身上浓烈的胭脂味，呛得残月咳嗽起来，林嫣若笑得花枝乱颤，发上珠钗环佩叮咚。“瞧瞧，出身青楼的贱蹄子，竟然矜贵得闻不得胭脂味呢！先皇曾为她命令，全宫高低，统统女人不得用胭脂，就是为了她这张利诱众生的脸，另有她放荡的身子。”接着狠声命道，“贞刑服侍！”
第6章 与皇共浴
不但成了他的踏脚石，还被囚禁梨园，整天只要那一块方刚正正的天空，两棵将要落败的梨花树陪着她。
“皇上为了女人，但是……”
凌晨，残月坐在窗前，看着开得光辉的梨花，碧蓝的天空有鸟儿啾啾飞过。风寂寂吹过，乌黑的梨花似雪般飘落，暗香四溢。
“女人，不要。”碧芙竟然挡在寒刃身前。
现在碧芙不在身边，本身又同废人，如何自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