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危局
马城现在兴趣全无，酒意上涌，恍忽间倒在一个柔嫩的香榻上，酣然入眠。翌日精力却格外的好，固然昨晚甚么都没做，却格外有神清气爽的感受，心知抚顺大战后压力太大，这一醉倒是解千愁了。兄长马熠却对那位清霜女人念念不忘，还嚷嚷着要给那位女人赎身，弄的马城人不住挖苦他，如有胆便固然去，多数会被老父打断腿。
马城倒是心平气和，能做到正六品兵备道主官的，必是两榜进士出身，进士出身么天然是要高人一等的。回家问过娇妻以后，方知这位郑大人，竟然还是万历三十八年的进士榜眼，难怪架子如此大了，只是这位郑榜眼的官声极差，二兄倒是没骂错他，是个脏官。
马城也附庸风雅了一回，和清雅的映雪女人手谈起来，倒不是嫌弃这位清雅的女人，只是怕染上了不洁净的病，马城只是初通棋理，很快被映雪女人屠了大龙，倒也全没放在心上，映雪女人感遭到他的冷酷，眼神一黯也不勉强。
又过了数日，开原局势俄然严峻起来。
俄然语塞，想起这话也曾经和于世妹说过。
汗青，已在马城影响下窜改了，本来汗青上武备败坏，防备松弛的开原，现在却成了个大刺猬。本来荒废的广顺关，靖安堡，也被马城花了大半年时候补葺过了，靖安堡更是变成了一座藏兵城。
马城看他说话都含混了，又劝不住他，也只得任他折腾去了，来这处所不就是为了宣泄的么，两女自是唯唯诺诺，恐怕冲犯了这位不知深浅的大爷。
海西各部反了，开原东南顿失樊篱，广顺关，俄然透露在建奴八旗兵锋之下。
这女人也只是福了一福，仍温婉道：“夜了，公子请歇了吧。”
那两位女人观兄弟二人还算和蔼，胆量也便大了起来，两女一个扮大胆一个扮含蓄，倒是让马城会心笑了，难怪这大明朝的男人都爱往青楼里钻，确是让人如沐东风，这也是两个读过书的，言谈倒比自家兄弟高雅很多。
老鸨满脸堆笑赔了些好话，半晌以后，才换了两个姿色不俗的来。两女一个穿白，一个穿绿，一个清雅一个娇媚，一个唤做青霜一个唤做映雪，两女姿色让马熠也对劲了，扯着马城推杯换盏，很快便有了三分醉意。马城也不忍扫了他的兴趣，守不住开原，这辈子怕是连逛青楼的机遇都没了，也难怪兄长失态，见地过八旗兵的凶悍以后，任谁也不免心生懊丧。
这六品推官郑大人，身上的调派但是了不得，权署开原兵备道事。说浅显点，这六品推官郑大人，就是开原城最大的文官了，权柄大的吓死人，掌管着开原道的粮草军需。检点过后郑大人用了印，便一撩官袍起家走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弄的马城兄弟非常难堪，也让正在融入明朝宦海的马城，第一次领教到文官的傲慢。
之前是马城官职太低，打仗不到这位兵备道六品大员，现下倒是见地到了。
马城看两女神采都发白了，非常无法，隔壁房中已有人骂道：“呱噪！”
马城被兄长拽进雅间，非常无法，虽没有寻花问柳的表情，可也不是食古不化的陈腐人，长夜漫漫，便陪着兄长荒唐一回吧。马熠倒是熟门熟路，要了酒生果品叫了女人，小曲儿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蒲月最后一天，马府。
杯酒下肚，隔壁房中传来嚎啕大哭声，马城错愕又哭笑不得，也不知是哪一名忧国忧民的仁兄，心胸凌云之志，哭丧都哭到青楼妓馆来了，哭声很快消停了，那位仁兄多数是被老鸨女人劝走了，兄弟两人相视无语，随即点头发笑。马熠也不是好脾气的人，被咿咿呀呀的小曲儿弄的烦了，敲着桌子让当红的女人来。
入夜，青楼后院的香闺。
马熠多喝了几杯酒建议酒疯来，拍桌叫道：“我们兄弟是和建奴见过阵的，我与你说，那日在抚顺城中，咱也是砍过两个脑袋的，惨呐！”
马林气愤的拍桌痛骂，养不熟的白眼狼，于化龙，高贞众将也神采乌青，几白天，广顺关外正对着的海西女真大小各部，对马林的意义多有违逆，目睹都要反了，海西女真各部兵力零零散散都加起来，足足有二十四营两万多兵马，也难怪马林会恼羞成怒了，这二十四营兵马，本来可都是遵循大明军制建立的。
兄弟两人会同大队民夫起运了军器，便押送着军器，饷银回开原去。
总兵衙门中一片乌青的老脸，马城反倒振抖擞来，反就反了，海西各部本来就靠不住，不过是空有二十四营兵马，海西各部之前是一盘散沙，现在还是一盘散沙，开原才是底子之地，开原不失则辽东底子仍在。
上了二楼，雅间倒是有很多客人，很多都是喝了酒的文人士子。
马城语塞，映雪又黯然道：“能去那里呢，过一日便算一日吧。”
映雪转过身来重新落坐，讶然问道：“沈阳如许的大城也守不住么？”
商讨过后，马林终命令全武备战，任命了广顺关守将高贞，马城为副。高贞是正三品的卫批示使，马城是从五品的团练批示使，升官是不太实际了，再升官可就要辽东经略熊廷弼保举，内阁批准了。高贞倒也非常光棍，将卫中兵马集结起来，一古脑的仍给马城，自家便做了甩手掌柜的，每日在靖安堡中闲逛。
马城只得把亲兄架起来，送去青霜女人的内室，看他醉的东倒西歪，今晚怕是甚么事情都做不成的，这银子算是白花了。
一起安稳，回到开原将军器，饷银运至兵备道衙门，在签押房等着兵备道属官盘点结束，才气交了这趟差事。突有一名颌下不必，皮肉详确的中年文官进了签押房，马城兄弟只得起家见礼口称大人，开原兵备道推官郑之范，此人虽只是个六品推官，倒是端庄八百的文官，见了马林也不会客气的，可比马城这个五品武官大的没边了。
马城看她见机往外间走去，心中一软，突柔声道：“走吧，去关内。”
相处日久，这位老将对马城练兵的本领早心折口服了。
却不推测马熠借着酒意，搭上马城肩膀夸耀道：“我这兄弟可比我顶用多了，那几日我地痞噩噩的，端赖我这兄弟回护，我这辈子谁也不平，只服我这兄弟，一身铁甲，一杆大枪，便在建奴雄师中杀了几个来回！”
第八十六章 危局
出了兵备道衙门，马熠突谩骂道：“这脏官好大的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