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侠义无双
柳自华吵嘴清楚的眼睛闪闪发亮，扑哧笑道：“知行合一，城郎的教员，定是阳明公的徒子徒孙，教了一肚子正理邪说。”
柳自华欣然笑道：“寻章摘句老学究，城郎也是饱学之士呢，连李贺的诗都记得，寻章摘句老雕虫，于治国确无半分用处。”
天子虽仍在气头上，却还算人道，准马林，周永春一干人等进宫探视，唏嘘之余也带来宫外的动静。马林见到儿子无恙，老泪纵横几乎当场哭晕，周垂白叟也是唏嘘感慨，宫外此时是风雨飘摇，厂卫四出拿人抄家，连首辅叶向高也下狱了。首辅下狱，算是大明朝靖难以背面一遭。
柳自华娇痴道：“我怎舍得。”
此次宫变过分耸人听闻，那十余名铁骑死士，死无对证，竟然查不到来源。厂卫说是王化贞在军中培植的死士，马城却模糊感觉真相并非如此，皇被骗是有难掩之隐，能让皇上有磨难言的，并不难猜，皇室内哄，信王，福王。
马城沉吟道：“直书大名便可，开原马城，南京柳自华。”
马城大吃一惊，这真真是皇上恩情了，还真是老朱家的骨肉呀，对一小我好是真的好，送了如此大的一小我情。和魏朝两人请见陛下，谢恩，魏朝在上书房外长跪不起，叩首磕的咣咣响，痛哭流涕。
柳自华眼睛亮闪闪，娇笑道：“直书其名，也是西学之法么。”
天子又宣泄一阵也便罢了，马城趁机请旨回家静养，总住在宫里也太不象话，倘若东林党还主政，怕是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马城解释：“因西欧大儒，更重合用，非是寻章摘句老学究，西欧勋贵也多是饱学之士，文武并重，故相安无事，西学大儒曾驰名言，少谈些事理，多做些世事。”
此是正理，刺杀了天子总要有另立新君，信王，福王都有怀疑。
第二日，凌晨。
柳自华表情好转，撒娇起来：“不写，奴家一个聪慧文妇，只懂看书，不会写字。”
马城又握了一下她柔嫩小手，轻一点头，统统便尽在不言当中，君前自污，才是悠长繁华之道。最好让那魏忠贤生出错觉，当自家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结果最好，也趁机将魏朝捞出天牢，于心无愧，一气说了这些话终支撑不住，又沉甜睡去。
柳自华用一笔娟秀小楷记录下来，柔情似水道：“等刊印成册，此书当能活人无数，善哉，当如何落款？”
请罪，谢恩走个过场，马城心说罢了，魏朝的性子实在分歧适在宫中当差，此去开原监军倒是个好差事。
马城见压服了她，便笑着道：“荀子曰，知之而不可，虽敦必困。古之先贤，何尝不知学乃至用，只是先贤文章被先人作歪了。礼记有云，博学之，鞠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岂不是明言学乃至用，知行合一。”
柳自华喜翻了心，落款以后，慎重的将小册子贴身收好，只怕是当作定情信物了，这信物倒也特别。本日这番话，多数是要落入天子耳中的，内里寺人鬼祟偷听，这番话，本就是说给天子听的。这番论调在明末倒并非惊世骇俗，学乃至用，与王阳明心学知行合一，也有近似之处。
天子毕竟是少年人道子，还是冷着脸嘲弄一番：“魏大人侠义无双呢，朕才是恶人。”
有美相陪，这养伤的日子倒也过的舒坦。
调笑一二，柳自华方端坐房中，清算口述，儒雅风骚又有些于凤君的神韵。
隔了几日，魏朝竟然获准进宫，头上还多了一个开原监军的头衔。
一夜过后高烧退去，马城仍心不足悸，这一关过的很险，毕竟是因为身材根柢好，强撑着熬过来了。总有些医学知识，心知高烧退了，便表白伤口传染获得了节制，后代军校里教的疆场应急医疗手腕，还是极其管用的。心中一动，该当将这些应急手腕誊写成册，在军中推行开来。
柳自华奇道：“那西欧人以此为显学，那便不尊先贤，不敬君王了么。”
摆布无事，皇上也被气走了，索性命宫女找来纸笔，自家口述，柳自华代笔，将所知疆场医疗手腕清算出来。
魏朝仓猝跪地请罪：“奴婢惶恐，奴婢有罪。”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今后在都城多了个念想，马城也不知是好是坏，终是放下心机做些实事。马城所知疆场抢救术也很有限，却充足让柳自华啧啧称奇，东问西问，象极了敬爱的猎奇宝宝。
柳自华兴趣高涨，追着问道：“显学贤达，那便是大儒了，大儒如何能与勋贵相安无事，这倒奇了。”
马城无从解释，只得正色道：“此为西学，西欧之国称之为医学，在西欧为显学。”
马城见她神情娇媚敬爱，心叫拯救，这柳妖精比白妖精还会勾人，今后再不能等闲勾搭这类女子了，要性命的。恰好皇上又新赐了两个，两个小宫女都是含苞待放的年纪，不避男女之嫌擦洗身材，天然是皇上赐下来酬谢拯救之恩的。
马城也只能陪着跪，半晌，天子才召见两人。
对马城，天子倒和颜悦色：“朕准了，马卿要做飞将军，朕却不肯做汉景帝，卿如有一日规复辽沈，朕便再封一个国公又如何。”
马城见她明丽敬爱，便调笑道：“怎的你要去告密我么。”
马城心中一热，和这妙人儿调笑半天，发了一身汗更复苏了，说谈笑笑，将所知疆场抢救，按压止血，清创消毒，明朝人能接管的内容清算成文。这也是很有西学合用精力的一本小册子，当也算是西学著作了吧。
马城改正道：“错，西欧国君权天授予皇明普通无二，然西欧诸国重军功，显学贤达与勋贵数百年相安无事。”
马城赞道：“然也，冰雪聪明。”
真相如何，马城也不敢胡乱测度，总之是朝中东林党被打扫一空，有的下狱，有的问斩，有的回籍养老。汗青强大的惯性让马城心惊，只是辽东多了一个开原总兵，统统都在朝着本来的方向生长。
马城自是指天划地，信誓旦旦：“臣不肯做飞将军，臣愿做陛下的一把刀，开疆裂土的一把刀！”
第一百七十八章 侠义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