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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无用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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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还只是‘无用’,我已经遭人讨厌了。”徐础也长叹一声。

“是我劝沈并州率兵南下孟津,以平乱为名,察看情势。”郭时风道。

“兰恂在秦州弄得一团糟,乃至谎报军功,朝廷竟然还要用他?”

“再好不过,我本应亲身出面,劝说马兄投奔并州,但是这边不会放我走,础弟能代庖吗?”

“是我的错。”徐础笑道。

“呵呵,那些都是草头王,朝廷不承认,连他们本身也不当真。”

郭时风点头,“第一个称王的确很有风险,朝廷眼下正在平乱,一旦传闻北方有人称王,立即就会调转锋锐,出兵北伐。”

“大家都重视到了。”

“大师就眼睁睁看着天成朝‘他杀’?”

“我倒是想听实话,入耳的却都是笑话。”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声长叹、我一声短叹,没多久就烂醉如泥,谭无谓伏案,徐础倒在床上,各自昏昏睡去。

谭无谓斟一杯酒,推送过来,徐础不知不觉拿起,喝下半杯,脑筋又复苏几分,“朝中就没人进谏吗?”

谭无谓暴露古怪的浅笑,“天机不成泄漏,师父当年特地交代,不向任何人流露他白叟家的名号与出处。”

这是谭无谓一向以来的打算,郭时风笑道:“此计虽好,就是太慢,沈并州占有秦州以后,别的数州必定效仿,各自盘据称雄,不知要用多少年才气一一剿除。南下孟津,直指东都,一朝攻陷,可挟天子以令四方,可禅让以得帝位,方为上上之计。”

“兰恂为帅,官军必乱。并且我获得动静,冀州、吴州皆有乱相,特别是冀州,群龙无首,已有多位将吏暗中派来使者,愿奉沈并州为主。”

“论兄弟交谊,我该陪你走一趟,但是明知必败,我不想去。”

“二哥的奇策昨晚救我一命。”

徐础头疼欲裂,起家以后半天说不出话来。

“兰恂急于将功赎罪,太皇太后也想给他一次机遇。总之,传闻这件事以后,沈并州决定率兵南下,如有机遇,直接度河。”

这明显是沈耽流露的动静,徐础道:“河工当中有一些本来的梁国人,很看重马兄的身份。”

“沈并州仍然不想第一个称王?”

“沈并州借兵多少,我必五倍、十倍返之。”徐础夸下海口。

“早说过了,我不认得吴国人。”

徐础听到这里感觉不对,“二哥在开打趣吧?”

“过奖,一是运气好,二是把握一些奥妙,能让沈并州佩服。”

“孟津?”

“等天下再乱一些,到处都是冒险的人,础弟将恰逢实在。”郭时风笑得很高兴,转向谭无谓,“谭兄何故如此寡言?”

郭时风又向徐础道:“马兄真被河工推举为王?”

徐础连谭无谓是否真姓谭都思疑了,“二哥祖父果然是梁朝上柱国?”

“东都的奥妙?”

“军队……需兵多少?”

“秦州已有很多人称王。”

谭无谓点头,“是我技艺不精,把握不好分寸,一提及黄帝伐蚩尤,四弟就思疑了,是不是?”

“呵呵,奚将军比曹神洗更不受信赖,济北王掌禁军,湘东王管宿卫,太皇太后毫不会放他们分开。”

谭无谓啧啧两声,“四弟勇于刺驾,却不敢去吴国,何故前者求难,而后者求易?”

“朝廷也不肯用大将军,那就是奚将军、济北王、湘东王三者选一了。”

“别人都当真,就四弟不觉得然?”

才相隔几个时候,郭时风从朝廷使节变成牧守沈直的智囊,不再需求引见,反而能给徐础安插任务,同时也是赐与机遇。

“二哥是不体味兰恂有多无能,他在秦州平乱一年不足,自称屡战屡胜,成果倒是乱军日趋强大,直至不成停止。”

“嗯,单说一条,础弟晓得朝廷会派谁接掌西征官兵?”

谭无谓将长剑拔出一截――他的剑只能出鞘两尺不足,再多的话就得寻求别人的帮忙――送到面前细心抚玩,点头道:“还是那口剑。”

郭时风告别,徐础向谭无谓道:“二哥情愿随我一同去吗?”

郭时风笑道:“础弟不该喝这么多酒。”

“郭兄本领大,所劝之人,无不胜利。”徐础既佩服,又有点几分妒忌。

谭无谓一向在喝闷酒,昂首道:“此时南下,实非良策。”

“我……被二哥说胡涂了。”

“它有来源?”

谭无谓大笑,俄然转笑为叹,拿回长剑,悄悄抚摩,“我本身也胡涂了,偶然候在想,或许我就与这剑一样,大而无用,大家见我都会多看两眼,却没人真将我当回事。”

“二哥在说甚么?”

“不是曹神洗曹将军吗?”

“哈哈,谭兄心更大。如许吧,我去处沈并州求兵,或许能要到一两千人,础弟别嫌少,并州之军草创,冀州援兵未至,能分兵就已经很难堪啦。”

“曹神洗不可,他在朝中无人,万物帝用他,是为夺大将军兵权,现在大将军困于东都,兵权天然要转交给亲信之人。何况曹神洗没能在潼关将河工一网打尽,反而令其四散流亡,影响到东都安危,朝廷对他非常不满,换人是迟早之事。”

“张望,但不是在晋阳张望,而是南下孟津。”

“如同庄子说剑?”

“如何破官军劲敌?”

郭时风却不肯说下去,“先吃点东西,很快就要受行军之苦了。”

沈耽来过一次,见两人熟睡,没有唤醒,命人送来衾被,细加照顾。

“当然能够,但是我一小我不敷,马兄是被推举为王,不能完整做主,部下那些河工、乱民很有欺软怕硬之意,我得带一支军队,才气镇住他们。”

郭时风起家,“好,兵不嫌多,北方三州同时南下,我就不信兰恂能抵挡得住。”

徐础点头,“二哥的师父是哪位高人?”

徐础笑了笑,“是啊,我插了一刀,天下皆知,想冒险的人都来找我,想守成的人都离我远远的。”

“你想晓得此剑的来源吗?”

“此剑有何用处?”徐础忍不住问道。

入夜以后,沈耽来送行,他要留在父切身边,清算雄师,起码五天今后才气出兵南下,三人又喝一顿,议论天下大事,意兴风发,连谭无谓也窜改设法,觉得南征或许能够一举攻陷东都,不需久乱,就能安定天下。

郭时风笑道:“础弟这是狮子大张口,我都不敢向沈并州提起,谭兄觉得呢?”

“当然,来源不小,要不是刚与四弟结拜,我毫不会等闲说出来。此剑名为‘垂云’,乃数千年前黄帝伐蚩尤时所铸……”

“莫非是……莫非是兰将军?”徐础难以信赖。

“沈并州位高权重,把持一方,天然不会喜好‘刺驾者’,以是我一向迷惑,四弟为何不回江东吴国故地?”

冀州兵强马壮,是一股能与官军对抗的力量,谭无谓无话可说,低头喝酒。

“唯其无用,才有大用。”

深夜,郭时风到访,连一千兵卒都没要来。

“哈哈,础弟感觉这是‘他杀’,朝有多少人却觉得这是加官晋爵的良机呢。础弟别忘了,第一批在天成朝身上插刀的人当中,有你一个,还是最首要的一个。”

徐础端起酒杯,笑道:“这是如何了?从昨晚开端,就总有人给我经验,每一句话还都非常精确,我将近无地自容啦。”

徐础坐在床上,用手狠狠揉脸,终究复苏些,“郭兄这是又‘浮’起来了?”

“谭兄另有高见?”

“局势未明,沈并州筹算再等等。沈五公子比较焦急,但我感觉这类事情没法逼迫,最好让沈并州本身想明白。”

将近傍晚,徐础醒来,看到郭时风正与谭无谓对饮,谭无谓谈笑自如,仿佛从未醉过。

郭时风笑道:“想不到吧,但我敢必定,兰恂将会接掌西军,或许现在就已上任,只是动静还没传来。”

“嗯?”

“呵呵,那不算甚么奇策,不过是多嘴插了一句话罢了,恰如此剑,半截出鞘,反而愈显无用。”

“唉,归正没人听我的,我就随你走一趟吧,或许真有不测之功呢。”

“但是沈并州还要持续张望?”

谭无谓感喟一声,“我老是找不到诀窍,不是过分,就是不敷。”

“一万。”

谭无谓将半出鞘的长剑放在桌上,“你重视到这柄剑了?”

“朝廷不管选谁掌军,兵卒还是那些兵卒,论兵甲、东西,天下无敌,并州之兵冒然南下,恐受其锋,不若西入秦州,抢占西京,收乱民为兵。”

徐础来到案前坐下,不想再喝酒,只吃桌上的肉。

谭无谓收剑笑道:“实话奉告你吧,这柄剑的用处,就是以其无用来吸引目光,如有人问起,我就能趁机报告心中志向。”

“哈哈,‘浮’起来了,还要多谢础弟,不然的话,此次真要‘沉’到底儿了。”

谭无谓说对了,牧守沈直底子不想见徐础,对郭时风倒是很看重,留在帐中与语多时。

“一万太少,十万才够。”

“沈并州筹算何时称王?”

“这是兰家的家务事,外人参与不得。”

“哈哈,没错,师父当年就是拿《说剑》篇教诲我的,四弟若不打断,我也能从匹夫之剑说到天子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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