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清闲自在
沐月夕笑了笑,不露陈迹地摆脱他的手,谨慎翼翼地向前走。
杜徵见沐月夕走的有些吃力,快走两步,蹲在她面前,“夕儿mm,我背你。”
沐月夕和浅菁忙应下,向前想要搀扶她,太后摆摆手,“我固然老了,这几步还是走的动的。”
沐月夕轻笑一声,道:“太后没让你留下来抄,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浅菁挑眉笑道:“如果太后晓得你我如此冥顽不灵,会不会让我们长住玉宁山上?”
杜徵看得轰然心动,柔声唤道:“夕儿mm……”
杜徵唇角上扬,暴露惯常的坏笑,桃花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精光,轻呼道:“有蛇。”
三人沿着来时的小径下了山,沐月夕先回寝宫梳洗,杜徵自去处太后存候。用过早膳后,他就告别分开。
杜徵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笑道:“走,带你看日出去,这玉宁山的日出但是一景,美不堪收。”
“夕儿mm,我是那种监守自盗的人吗?”
“我是来练剑的。”杜徵抽出腰间缠着的软剑,负气一抖,立即变成笔挺的银剑,“嗖嗖”挥动了两下,带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昭婷吃紧忙忙出了石亭,她只想倒热茶来给沐月夕暖身子,就没去想,她实在能够劝沐月夕回房的。
沐月夕伸了个懒腰,笑道:“这山上很好啊,清风明月,鸟语花香,没有丝竹乱耳,好平静,长住就长住。”
“明显是你。”
杜徵笑着走进石亭,“夕儿mm,好雅兴,大朝晨便出来听松林涛声。”
“只要你分点草莓给我吃,我就不感觉辛苦了。”杜徵此次请缨费了很多口舌,不过能再次见到沐月夕,他感觉很值得。
沐月夕走上来,举目看去,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东方呈现了鱼肚白,太阳渐渐地分开地平线,红彤彤的,光焰夺目,在它的四周,缠绕着红若似锦的云霞,远近的树木,地上的花草,都披上了淡金色的轻纱,充满了勃勃朝气。
两人斗着嘴,往沐月夕住的偏殿去了。咏诗和昭婷跟他们身后,相视一笑。
“不是我。”
“你会放弃吗?”沐月夕反问道。
“大蜜斯。”咏诗远远的一声轻呼,打断了杜徵的话。
“赏我听了她白叟家讲了一夜的佛理佛经。”杜徵神采臭臭的道。
披着人家的外套,回绝的话不好说出口,沐月夕随他出了亭子,沿着一条山间小径往林中深处而去。小径是青石铺的,露水沾在青石,有些湿滑,沐月夕穿戴软底绣花鞋,一不留意,差点滑倒。
午后,沐月夕闲着无事,手固执素色油纸伞,沿着小径渐渐行走,雨点落在油纸伞上溅起小小的水花,然后顺着伞面滑落掉在地上,绵绵细雨沐湿了她白裙下摆。咏诗和昭婷打着伞跟在她的身后。
“我发誓,我真的一颗都没吃。”
沐月夕收伞走进游廊,笑道:“为了这草莓,又让你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太后欣喜地一笑,携她们的手,在青砖铺就的路上徐行而行。已经是落日西下时分,一阵东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浅菁浅笑道:“太后合法盛年,何曾老了?”
“不消,我不冷。”沐月夕向后退开一步,婉拒杜徵的美意。
一阵山风吹过,沐月夕一激灵,掩面打了个喷嚏。
山中轻风拂过,带来阵阵芳香,夙起的鸟儿在林间鸣叫。金辉满天洒下,群山连缀,一望无边。
“雨中安步,夕儿mm真是好兴趣。”杜徵站在廊下,含笑道。
“披着吧,早间凉。”杜徵执意把外袍披在沐月夕肩上。
浅菁停下脚步,望着沐月夕,神情果断隧道:“不会。除了他,我不会嫁给任何人,我放不下他。”
沐月夕脸微红,“不消了,我能走,你快些起来。”
杜徵忙道:“昭婷快去倒杯热茶来。”
杜徵摸着下巴,笑道:“若夕儿mm情愿为我红袖添香,我会非常乐意留下来为太后誊写佛经。”
这偏殿外种的是松树,郁郁葱葱,在林中有一座石亭,石亭火线空旷,非常合适练剑。杜徵朝那亭中走去,从林中走出一人。
“好美的日出,好美的景色。”沐月夕喃喃自语道。她气味不决,两颊透着潮红,额头上排泄精密的汗珠,双眸紧紧地盯着远处天涯,贪婪地赏识着日出的美景,红润的樱唇微张,有一类别样的娇憨之态。
“岭南韩家贡上的草莓。”杜徵拿出藏在身后的篮子,“这是太后让我送来给你的”。
走到小径的绝顶,是一个斜斜的山坡。杜徵站了上去,悄悄道:“夕儿mm,你来看。”
沐月夕没想到杜徵隔了数日又上山了,笑问道:“小杜,你这回又送甚么东西来了?”
沐月夕和浅菁对视一眼,点头应道:“是。”
凌晨的太阳方才露了个头,就掩进了厚厚的云彩前面,明丽的天气顿时暗淡了下来,细雨淅沥沥的从天而降,如丝的细雨津润着枝头上抽出的新绿。
“你一起上莫非没吃?”
“哦,那你快去拿吧。”
“太后赏你甚么了?”
“你会放弃吗?”浅菁问道。
咏诗自去了。
沐月夕还想回绝,恰好又打了个喷嚏,只得听话的披上,低头道:“感谢。”
这一日,浅菁和沐月夕抄完佛经,和太后在殿中闲坐谈天,太后笑道:“两个丫头,明天气候好,你们陪我出去逛逛。”
“我说话一贯算数,耍赖的老是你,前次打牌,你输了我三十两银子,还没还。”
“晓得了啦,一会分你一半就是。”
是杜徵常用的略带痞味的语气,但仿佛又有些分歧,沐月夕一怔,“碧纱待月春调瑟,红袖添香夜读书。如此雅事,想来杜公子身边的绝色美人常做吧。”
“我才不闻。”沐月夕偏头避开。
闲谈了一会,转了归去,两人奉侍太后用过晚膳,施礼退了出来。天已全黑,廊下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的点亮,沐月夕和浅菁并肩而行。
昭婷也严峻地四周检察。
“这菠萝是杜家贡上的,我就主动请缨送来给太后,讨点赏钱。”杜徵笑道。
沐月夕回视她,缓缓隧道:“我毫不会与人分享夫君。”
听到杜徵的笑声,沐月夕才晓得是个打趣,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无聊。”
“说话算数,不准耍赖。”
昨日杜徵送菠萝上山的事,咏诗是晓得的,在这里见到他,也不感觉奇特,屈膝施礼道:“奴婢见过杜公子,我家蜜斯在亭中坐着,奴婢怕凌晨露重,冻着蜜斯,想去取件衣裳来。”
“是八皇子欠的,不是我,你记错了。”
浅菁用手敲了敲头,“真胡涂,把这事给健忘了。”
杜徵顺着那条小道往石亭走去,公然见沐月夕悄悄坐石亭中,她没有打扮,披垂的秀发长长的垂在身侧,穿戴一袭月红色的晨衣,支在石桌上的左手戴着晶莹剔透的玉镯,微微闭着双眸,非常的舒畅。昭婷温馨的站在她的身边,神采严厉。
沐月夕惶恐狼狈的模样,让杜徵忍不住笑出了声。
杜徵一句话,就把昭婷给支开,眉眼间不易发觉地染了一抹忧色,解开身上穿戴的绯红色外袍,欲给沐月夕披上。
沐月夕解下杜徵的外袍,递给他,再一次伸谢,走下斜坡,走向咏诗。咏诗为她披上大红色的披风,拉紧披风,沐月夕回眸一笑,道:“小杜,你该归去陪太后用早膳了。”
一听有蛇,沐月夕吓的跳了起来,叠声问道:“那里?那里?”
沐月夕偏着头,抿嘴一笑,“莫非不是那种人吗?”
“真是冤枉死我了,你闻闻,我口中可有草莓的味?”杜徵凑到沐月夕面前,张大嘴,暴露一口白牙。
太后轻笑道:“生老病死,天道循环,并没甚么好忌讳的。你们怕我多心,经常说些话语来欣喜于我,我全晓得。”目光慈爱的从两人脸上扫过,“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悠长,求不得,放不下。你们都是聪明聪明的好孩子,须知这人间最苦的莫过于一个‘执’字,过分固执,只会苦了本身,菁儿啊该放下时且下,夕儿啊也别太固执,我们女人,该认命时,就要认命。”
沐月夕掩嘴笑道:“你放心,太后不会在山上住太久的,蒲月十二日是太后的寿诞,皇上必定会接太后回宫。”
两人说谈笑笑的回了寝宫,各自安息,一夜无话。
桃花眼里掠过一抹憾色,杜徵依言站了起来,陪着她持续朝前走。
“皇上如何会派你来送东西?”沐月夕有些猎奇地问道。杜徵没有官职,为太后送东西的事,如何都轮不到他啊。
第二天,天气尚早,晨星还悬在天上,杜徵起家出门,沿着小径信步而行,凌晨氛围微凉,带着丝丝寒意的东风吹动树叶,收回沙沙的声音。
说完,不等杜徵再说话,沐月夕就快走了几步,将杜徵抛在身后。杜徵脸上暴露挫败的神采,风骚公子的名声,成了他最大的停滞。
杜徵细心辨认,是沐月夕身边的婢女,忙问:“咏诗女人,你这大朝晨的,要上那里去?”
“你愿长住,我可不肯意,我还要下山去找他呢。”浅菁白了她一眼。
幸亏杜徵一向重视着她,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轻笑道:“夕儿mm,时候尚早,不急,慢些走,细心脚下。”
“我是来听涛声的,那你来是做甚么的?”沐月夕偏着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