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应试
沐月夕对那方砚台也有几分猎奇。石隐花所制成的砚台不但石质好，并且雕工精臻，雕匠们遵循石中埋没的花形雕出的花草，栩栩如生，惟妙性肖。文人骚人都以具有一方用石隐花做成的砚台为傲，她也不例外。
“姐姐，你先别活力，盈儿呆在家里都快无聊死了，你带我出去逛逛好不好？”沐月盈摇了摇她的手道。
公然不出所料，沐月夕细心辨认画纸的纹路，手悄悄抚过画卷，“纸用的是徽城的雪扣宣纸，墨用的是锦城所产的紫藤花墨。”
九连环环环相扣，相互制约，只要第一环能够自在高低，在任何普通状况下，都只要两条路可走：上某环和下某环，别的环是动不了。
“请公子解九连环。”黑衣老者抬了抬手，伴计奉上了一个九连环，“此关，老夫给公子一盏茶的时候。”
“公子不必多礼，请坐。”坐在中间的黑衣老者道。沐月夕没有推让，在他们劈面的椅子上坐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不晓得他们会取甚么题目来难堪她？
“公子请上二楼，我家店主会亲身将砚台奉上。”伴计道。
沐月盈低着头，小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姐姐，你别问我要那砚台有甚么用，只要你帮我赢回那方砚台，我就，我就……”
解九连环是难不住沐月夕，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的陈腐期间，她无聊时，解九连环来打发时候。玉手来回的穿越，没用一盏茶的时候，她就已顺利地解开九连环。
店内的伴计端来了一个木盘，木盘里放着十几块木牌，“请公子选第一关的题。”
“姐姐，你就帮帮我吧！”沐月盈拽着沐月夕的衣袖撒娇。
“公子可知这画所用的纸和墨产自何地？”黑衣老者问道。
“蜜斯，对不起。”咏诗一边报歉，一边去解头发。
归正花朝节的后遗症还没消弭，现在荥扬城到处鼓吹，沐家大蜜斯的才调堪比文信候，这风头已经够大了，也就不差这一次了，“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又不爱写字，要那砚台做甚么？”沐月夕选到合情意的发钗，一根雕镂云纹的白玉钗。
店内的人不算很多，两个伴计和七八个文士打扮的男人，厅堂上坐着三个发须皆白的老者。
文士们面暴露惊奇之色，三个老者也是一脸的不敢信赖，刚过幼学之年的小公子，有如此才调和见地，真是可贵。
“姐姐不会输的，盈儿有信心，姐姐必然能帮盈儿把砚台赢返来。”沐月盈信心实足地答复道。
“请公子评画。”黑衣老者指着一边长案上的画道。
沐月夕吞口水，这丫头为获得那块砚台，真是倾尽统统，不吝拿银子和美食来引诱她，明知她对美食和银子没有任何抵当力，桃花鱼，冬菇炖鸡，好想吃。
“你就如何？”沐月夕挑眉。
担搁了小半个时候，才换妥了衣裳，姐妹俩领着咏诗香蓉从后门溜了出去。沐月盈对大街冷巷公然甚是熟谙，左转右转，就转到了墨轩斋。
沐月夕肃立不动，心中模糊有些不安。站在店门外的沐月盈焦急地喊道：“姐……解哥哥，你快上楼拿了砚台，我们好回家去。”
沐月夕长身一揖，道：“小子见过各位先生。先生安好。”
这丫头改嘴倒改的挺快的，解哥哥！沐月夕冷哼，横了她一眼，拾级而上。
少年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断，笑着上来握住了她的手，举止非常轻浮。
“感谢姐姐。香蓉，快把衣服拿出去，让大蜜斯换上。”沐月盈冲门外喊道。她贴身婢女香蓉也是一身男装，笑嘻嘻地走了出去，手里捧着两套男装，一件是给沐月夕的，一件是给咏诗的。
沐月盈一咬牙，“只要姐姐肯帮我赢回砚台，我下个月的月钱能够给姐姐，我还做姐姐最喜好吃的桃花鱼和冬菇炖鸡给姐姐吃。”
墨轩斋外挤满了看热烈的人，姐妹俩好不轻易才挤到店门口，守门的伴计问过两人姓名后，就闪到一边，放沐月夕一人进店，沐月盈则和咏诗香蓉留在店外。
“此图笔墨沉厚浑厚，不失腴润秀雅，天趣盎然。山峦多用长披麻皴，又以焦墨、破笔点苔，淡墨轻岚，风景幽深，涧中流水，有沉郁清壮之韵，明润之气，此画是可贵一见的佳作。”沐晚谦擅画山川，沐月夕从他身上学到很多观赏山川画的知识，画的吵嘴，她一看便知，只是，这一关不会这般简朴吧？
沐月夕起家走到案边，那是一幅水墨山川图，图上绘有崇山峻岭，浩大松风和深谷清泉，布局远近适合。
这一日，沐月夕晨起正在打扮，一个蓝衣少年冲了出去，沐月夕和咏诗吓了一跳，咏诗手一抖，梳子勾住沐月夕的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
“没有啊，我没事瞒着你。”沐月盈松开小手，眨了眨眼睛，一脸有害的笑。
“仲春操琴，须以花和蝶入曲。”黑衣老者提出了要求。
“外头人琐事多，有甚么好玩的？不去。”沐月夕决然回绝。在阿谁时空，看了那么多穿越的小说，女主都是出去逛街，然后惹来一堆费事，她不要肇事上身，她只想平安悄悄地了结平生。在苏城，她躲在家里不出门，现在来到这天子脚下的荥扬，她就更加不能出门了。
沐月夕愣住了，盈儿这自觉标信苦衷实源于那边？
伴计又把木盘端了上来，沐月夕翻开了另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数”。
“小子鄙人，愿以琴应题。”沐月夕稍感放心，操琴难不住她。
“请公子点评。”黑衣老者道。
黑衣老者赞成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公子小小年纪，解九连环如此的得心应手。”
黑衣老者道：“老夫给公子一炷香的时候考虑。”
一瞅沐月盈心虚的模样，沐月夕就晓得她在扯谎，眼波一转，用心不去理睬她，自顾自地在金饰盒里选金饰。沐月盈当真地研讨了一下沐月夕的神采，决定实话实说，“荥扬城最驰名的砚轩斋摆了个擂台，说只要连赢三场，便能够获得一块由上好的石隐花雕镂成的砚台。”
“盈儿，万一我输了如何办？”沐月夕一边换男装，一边没甚么信心问道。
站在门外的沐月盈喜笑容开。沐月夕摸了摸咽喉处，刚才用假嗓子唱曲，有点吃力。
沐月夕顺手拿起一块木牌，翻开一看，上面写着“乐”。
黑衣老者笑道：“公子三关皆过，这擂台能够撤了。”
“盈儿！”沐月夕认出这个头戴小帽，身形矮小的少年郎，不是别人，乃是女扮男装的沐月盈，柳眉一蹙，“真恰是混闹。”
沐月夕眉尖微蹙，没想到考的不止是琴技，还要考她曲和词，这第一关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沐月夕猜疑地看着她，“你又不是没偷偷溜出去过，本日为甚么非要我陪你去？盈儿，你是不是有甚么事瞒着姐姐？”
“叨教公子善于何种乐器？”黑衣老者问道。
沐月盈娇声叫了起来：“哎呀，姐姐，这家里头有甚么好玩的，你每天闷在家里就不感觉没意义吗？姐姐，内里真的很好玩，又刺激又新奇，和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嘛？好姐姐，去嘛去嘛！”
一曲歌罢，黑衣老者笑了，“公子这一关过了。”
一炷香的时候很快畴昔，古琴摆在了沐月夕面前。琴声起，歌声随，沐月夕轻声吟唱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那边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内行人，墙里才子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蝶恋花蝶恋花多少思路难过，空彷徨来回秋千几考虑，蝶恋花蝶恋花多情总被无情伤，只盼望比翼双飞共天涯。”
“哎哟！”沐月夕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沐月夕笑了笑，翻开了第三块木牌，“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