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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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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侯一向想和陆家争个凹凸,但是回京后连连在陆非离手中受戳。想要对于岳侯,底子无需再拉旁的助力。除非陆家自顾不暇。

大臣们满心不解,季菀也心有迷惑。

妯娌们都笑。

季菀抿了抿唇,道:“何时解缆?又何时回?”

陆非离握住她的手,却说不出安抚的话。

薛策早已是一地刺史,这时候升入中枢本也不奇特。可如果和后代私交掺杂在一起,此中深意就耐人寻味了。

陆非离也笑,“得你为妻,才是我的幸运。”

这个季菀倒是早有预感。季平在陆非离部下做马队多年,早就想着真刀实枪的去疆场上交战一回,建功立业,也可灿烂季家门楣。

崔心嫱在客岁又生了个儿子,叫萧瑭。伉俪俩才团聚不到两年,又要分离。

季菀心中一动,俄然想起一件事。

……

“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刁难我做甚么?”季菀好笑,“再说了,当着皇后的面,她也不敢僭越。我是说,皇后仿佛晓得陛下的心机。”

陆非离道:“是他本身要求的。”

季菀声音有点闷。

季菀哦了声,没再说话。

“哦,她刁难你了?”

“甚么?”

“大哥慎重,阿瑞也早入军历练,唯有阿珩,他年青气盛,便是习得一身好技艺,却未曾实战过,你可要多提点他。”

“那倒是。”

圣旨已下,男人们马上就要离京,回家来不过仓促和亲人告个别,不能担搁太久。

以他和陛下的干系,自家儿子的这个名额根基就算是内定了。

陆非离沉吟半晌,道:“陛下成心召姐夫入京述职。”

这般空置东宫,岂不是让孕有皇子的后妃们心胸但愿?陛下就不担忧将来儿子们为了储君之位自相残杀么?

早晨季菀和陆非离提及芙妃,陆非离却问,“芙妃是谁?”

按本朝法规,中宫若出嫡子,那便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大多都是幼年册封。先帝便是如此,只是因太子早丧,才空置东宫多年,终究立了当今。

不管边疆战事有多狠恶,都城还是不改其昔日繁华。只是因国丧,少了些许的热烈。

“嗯。”

他是武将,保家卫国事他的本职。如果刚结婚那会儿,他还能带她一起去北地。可伉俪十年,孕育后代有四。特别鸢姐儿和桓哥儿还小,总不能全都带去北地。她也舍不得孩子们受跋涉之苦,只能留在都城。

他很少说这些煽情的话,季菀看他一眼,含笑道:“铁骨柔情最是动听,我是不是该感到幸运?”

虽说陆非离和新帝干系好,到底是君臣有别,陆非离天然不会过分存眷晏承轩的私糊口。再者,晏承轩并非沉迷女色之人。身为储君,将来迟早有三宫六院,纳几个宠妾甚么的,再普通不过。

“你下次进宫,能够把行哥儿和曦姐儿带来。宫里的孩子们虽很多,但也不是都能玩儿到一起的,又有宫规限定,平时没甚么机遇和同龄的孩子打仗。染哥儿就比你家行哥儿大一岁,年纪相称,定能做好兄弟。”

曦姐儿还不大懂事,不晓得离别的含义,觉得父亲就跟平时出门上朝一样,很快就会返来。可早晨她爹没返来,她便问她娘,问很多了,大底也晓得此次她爹临时是回不来了,有点不欢畅。但小孩子,天真天真,有人陪她玩儿,糊口便是充分的,顶多就是时不时的会问两句。

一番谈笑,冲散了即将到来的拜别愁绪。

季珩夙来与萧瑞干系好,大底也是受了他的影响,从小就侧重技艺,励志要做武将。只是此事过分俄然,季菀一时有些惊诧。

“他才十七岁…”

这话他并非第一次说,季菀嗔他一眼,“贫嘴。”

“北境那边,是否又要不平稳?”

俩孩子温馨得很,不像他们的哥哥姐姐小时候那么皮,季菀倒是轻松很多。

“但我感觉,皇后仿佛是想表示我甚么,可话到头又收了归去。”

此番若与北狄兵戈,陆家儿郎必倾巢而出,女人们倒是风俗了,但多少还是有些许难过。

但她脾气豁达,未曾透暴露任何不舍之情。还笑言道,只可惜儿子尚不敷周岁,不然当与其父并肩杀敌。

不止帝心难测,连皇后,也看不出半分焦急或愤激来。

窦氏做了几年的贤妻良母,好久未曾拿刀剑,那份交战疆场的心倒是淡了些,心中那份家国情怀却未消逝分毫。蒋氏刚做了母亲,临时也脱不开身。她刚嫁过来不久就和陆七郎并肩交战,伉俪俩未曾分离过,这还是第一次。

“等他们长大,这天下大底早已安稳。”

“是,下次臣妇必然带他来。”

此次,怕是再也拦不住他了。

陆非离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道:“皇后和陛下伉俪十余年,便是晓得也不奇特。虽说当时陛下和长姐都还幼年,但宫里还是有白叟记得些许旧事,皇后听到些许传言,也在道理当中。”

季菀低着头,闷闷道:“我晓得。”不知又想起了甚么,她道:“行哥儿出世那年,你随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去赈灾。曦姐儿出世那年,你又去镇守北境。现在鸢姐儿和桓哥儿刚满周岁,你又要走。等你返来,他们俩就又会跑又会跳了。”

陛下心胸天下,早就有一统天下的弘愿,陆非离也如此。以是此次若两国开战,必倾其尽力。

季菀摸摸儿子的头,没说话。

大皇子乃嫡出宗子,已有九岁。按理说,陛下册封后宫后,就该册封东宫才是。即便现在边疆开战,但也和册立东宫并不冲突。

世家夫人们停止花宴诗宴茶宴的频次少了,季菀也很少出门,一门心机的在家照顾孩子。鸢姐儿和桓哥儿已经会走路,只是有些磕磕绊绊,也能说出单音节的字了。

从这一点来看,陛下还是成心册立大皇子为太子的。

季菀却从陆非离口中得知弟弟季珩也要随军出征。

陆非离道:“北狄素有野心,前次一战后疗摄生息已近十年,早就蠢蠢欲动。现在我朝新帝即位,北狄怕是要趁此机遇扰乱边疆,使朝中不安。本日下朝后,陛下伶仃召见我与父亲,便是商讨此事。”

皇宫夙来是非最多,也最伤害,就季菀本人而言,并不想把儿子送进宫。可天子已有阿谁意义,她一介妇人,有说不的权力么?并且陆非离也并不反对。用他的话说,皇宫虽凶恶,却也是历练的好处所。免得长在金窝银乡里,永不知此人间风霜冷剑。

“另有你堂兄季平,也要随军出征。”

那芙妃瞧着很有些张扬,但在皇前面前却也不得不收敛。由此可见,陛下对皇后还是非常恭敬。妾妃再是得宠,都不成能超出正宫皇后。

当初攻打罗曳都耗时近两年之久,北狄在军事力量上高出罗曳很多。以是此一战,怕是少不得三年。

“阿瑞呢,他也去么?”

陆非离笑了下,略带歉意道:“辛苦你了。”

“以是,你又要去北境了么?”

陆非离之前就说过,陛下成心遴选世家后辈给皇子们做伴读。

这倒是。

陆非离柔声道:“放心吧,我会安然返来。”

未出一月,北境那边公然传来动静,北狄十万雄师压境,有侵我边疆之心。大燕这边早有筹办,陛下当即下旨令安国公携子侄远赴北境退敌。

此次只怕不再是小打小闹了。

行哥儿有些闷闷不乐,“娘,爹爹甚么时候返来?”

因而季菀便笑着点头。

蒋氏看了看摇篮里低着头玩儿拨浪鼓的儿子,笑了笑。

至于回归,两人都心知肚明,陆非离便未再赘言,平增愁绪。

气候更加酷热,季菀每次入宫,都会让人备好解暑的冰碗子(沙冰),宫里的孩子们都喜好。陛下正值丁壮,膝下后代有七。皇后孕有一子两女,其他皆为庶出。奇特的是,陛下未曾有立太子正国本的意义。朝中大臣为此也上奏过,皆被他以‘边疆不安’为由给回绝了。

皇后又召见了季菀两次,言谈亲热随和。她素有贤名,脾气也暖和,与她相处,没有任何压力。

陆非离莞尔。

“可在这之前,得有个项目。”陆非离话音一转,“陛下早有肃除岳侯之心。”

季菀点头。

有国才有家。他一心为国,于家确有忽视。

话未说完她便噤声。

窦氏如是说道。

他每次出征都如是包管,当然,他也做到了。只是身上那些伤,却袒护不了。

“服从,夫人。”

不过他晓得晏承轩还是对陆非澜余情未了,眼下季菀提起,他也想起来了。

“大抵就在这两个月了。”

女眷们只送到二门,孩子们倒是围着送出了门。

“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和你姐长得很像的芙美人,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对她非常宠嬖。”

皇后这番话看似随便,只怕是陛下早有叮咛。

陆非离十三岁参军,萧瑞十四岁。实在早在数年前,季珩就有随陆非拜别虎帐历练的意向。但当时母亲感觉他还小,未曾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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