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白衣男子,救命之恩(一更)
“蜜斯,您没事吧?”一个动静,又引来门外暗香的扣问。
“不是?”
不肯说?
倒是白衣男人在她双手从他疏松的衣衫穿过,环到他后背时,他清楚的闻到由她发间披收回的淡淡暗香,非常好闻,让他的身子有一瞬的生硬。
连连点头,“不是。”
“待归去后自去领二十大板。”
稳稳落地,便有一黑衣人现身,单膝跪地,“部属来迟,请主上惩罚!”
红颜知己?他怕是想问她是否是至公子的小妾。
手中的纱巾干脆直接扔到一旁,也懒得再遮,不然指不定要闹出更多笑话。
然她这番行动于白衣男人而言倒是前所未有。纵是身居高位,他也从不让人近身服侍。
“公子,你身上的伤极重,单是撒伤药怕是不可,稍稍行动伤口便会裂开,还是好生包扎为上。”
周茯苓一顿,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庞大的情感,“早间起来出门漫步,偶然中瞧见。”
她原是想说她不是甚么大师蜜斯,然一想到君黛和周子御待她的好,她便改了口。
“好了,有劳女人,本……我本身来便可。”
白衣男人:“……”他刚才怎未想到解腰带?
“女人既是唤他至公子,刚才内里的婢女又唤女人蜜斯,那女人是……周子御的红颜知己?”白衣男人这番神情有些古怪。
连续包扎三个伤口,腹部和肩头的伤口都要将白纱绕到他后背去裹着,免不了打仗。
智谋深远,算无遗策……
“恰是。”
“是!”
*
二更三点。
“听着好似有动静传来,后山怕是不平安。公子可从另一侧走,由阿谁窗户出去是一座禅院,禅院畴昔有一条小道,一向沿着小道走,便有一道小门,是山下农户送菜来寺中走的门,这个时候不会碰到人。”
待包扎好,周茯苓直接起家,又回身去拿来两瓶伤药,“此处不宜久留,公子身上的伤上过药,血已止住,可自行拜别。这两瓶伤药公子带上,公子刚才当是从窗户跃入,窗户那边是后山的方向。”
还不待他出声,周茯苓又仓猝道:“公子且放心,小女断不会冒昧公子,若公子不放心,小女可将眼遮上。”
千流云……
突然见他抬开端朝她看来,似有不悦,周茯苓才晃觉盯着人家入了神,忙回身去翻找伤药。
却见她真的回身去寻来一条纱巾将眼遮上,回身时撞到中间的桌子。
周茯苓微微失神,芳名?
见暗香终究没有动静,周茯苓方轻吐口气,抬眸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周茯苓俄然反应过来对方是穿好衣衫的,她却早早将眼遮上,还闹了个笑话。
如此一看,这玉佩当不止是随身之物这般简朴,她断不能收。
血肉恍惚,有些反胃。周茯苓却强忍着,回身去寻来裹伤的白纱。
抬眼一瞧,果见她脖颈上包着白纱,因着白纱与她的衣衫色彩相差不大,窗边帘子又已拉上,屋中不是很敞亮是以一时未看到。
“小女失礼。”说着便将手伸向他的腰带,悄悄一拉,衣衫便疏松。
屋中。
“女人既不便奉告,我便也不好诘问,拯救之恩必铭记于心,女人保重。”
觉着若她这般说了,他们晓得后当是会悲伤。
周茯苓未瞧见白衣男人面色稍霁,只专注着垂首给他解衣衫。她自小为婢,帮主子宽衣的事她没少做,纵是她仅服侍过周花语一人,从未这般给任何男人宽过衣,在她眼中却也没甚么分歧。
白衣男人是何许人,仅从她这般反应便能瞧出,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子。
“劳烦。”
面色一红,游移着举步走到床榻边。
这是第一次……
“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挂在心上,玉佩公子请收回。”
周茯苓一惊,仓猝把遮在眼上的纱巾取下,“没、没事,刚才手碰到床弦,且放心,无碍。”
“好,那蜜斯好生歇着。”
周茯苓一心只为帮他包扎,并未细想,也未乱看。
白衣男人便从衣摆上扯下一块白玉佩,“此是我随身的玉佩,女人本日救我一命,他日如有需求可凭此玉佩来寻我做一件事。”
明天有半夜
周茯苓将药给他后便侧过身未去看他,只是余光尚能瞧见他吃力的模样,委实心有不忍。
清楚羞怯,却要说帮着他,还弄得一副他是良家妇女,恐被她轻浮的模样。
乃是周子御特地为她这个mm所备。
白衣男人已忍着疼将伤药撒在伤口上,腹部上也撒了一些。待撒完伤药,他额上满是盗汗,颈间青筋直冒,却不收回一丝声音。
周茯苓眼睫微敛,“小女不……与旁的大师蜜斯分歧。”
待找到伤药,周茯苓便拿着递给那白衣男人,白衣男人看她一眼,而后直接用嘴将瓶塞拔掉,放在鼻息闻了一下,方扯掉衣衫上药。
“我名唤千流云,第一公子当知我身份,女人如有事需求我相帮,可向第一公子扣问我的身份。若女人一时无事需求相帮,便暂不必与任何人提及我呈现在此处之事,于女人的名声不好。”
周茯苓看着那块白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千”字。
敛下眸子,“小女……萍水相逢,名字不过一个代号,公子不必介怀。”
是个真豪杰,周茯苓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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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玉佩握在手中,周茯苓久久失神。
他的伤在肩头和手臂上,腹部的衣衫也被划破,有血迹排泄,当也有一道伤在腹部。
“平常大师蜜斯多是围着吟诗作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便是偶然中瞧见农户送菜,当也不会如此清楚那道小门为送菜农户专走,也不会清楚送菜都是按着时候。”
拿剪子剪开一段白纱,也未多说,便直接给他包扎。
她不欲让他们悲伤。
“不是,小女前些日子受了点伤,至公子垂怜,特给小女备了些伤药。”
“女人随身带这般多伤药纱布,但是因着女人精通医理?”
踌躇一下,还是道:“照着公子这番上药的速率,怕是待有人寻来都一定能上好,不若小女帮着公子?”
说着便从她手中接过伤药。
然方才她那一顿清楚是要说的模样,却又为何改了口?
说着拿起他那把匕首便从周茯苓指的另一侧窗户跃出。
周茯苓走到床榻上坐下,手上却摸到一物,拿起来看,恰是方才千流云手中那块白玉佩。
“至公子?女人口中的至公子但是第一公子周子御?”
遮上眼睛?他又不是大女人还怕人看?
周茯苓惊诧,“不不不是,我怎会是至公子的红颜知己?”
见她端着眸子朝他看来,千流云便道:“女人不必曲解,我亦晓得扣问女人芳名实是失礼之举,但女人本日毕竟是救过我一场,我仅是想晓得仇人名姓。”
手臂上的伤口已能看到,狰狞的刀伤,肩上亦有一刀,至于腹部,周茯苓未去看。
现在她脖颈上的伤尚未病愈,是以她屋中最不缺的便是伤药,皆是出自周子御之手的上好伤药,不但能治伤,还能祛疤。
她都不晓得她现在该叫甚么。
几番重伤,他面色惨白,又是伤了一只手,单手脱掉衣衫较着吃力。
白衣男人看着她手中的两瓶伤药,再抬眼看她,“女人怎如此清楚?若我未猜错,女人当是随君临长公主一道来万福寺祈福,当是昨日方到寺中。”
白衣男人闻言,扯着衣衫的手一顿,神采古怪的看向她。因着她是侧身,便只瞧见她半边脸,耳根一片通红。
千流云将玉佩握在手心,定定看周茯苓一眼,“女人既是不收,我亦不强求,敢问女人芳名?”
白衣男人:“……”这女人是纯真还是蠢?便是要遮上眼,不会到处所再遮?他此番衣衫还好好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