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

“嗯。”丑妃淡淡道。

一声令下，丫环婆子簇拥而上，将丑妃按跪在地，又猛扇了青瓷几个耳光，扯着头发朝墙上撞，顿时头破血流。

赵献亲口说的？段灵儿心中一紧，但他的确未曾给过本身甚么烫伤药，这莫非又是他的欺辱手腕？

“言重了，不需圣旨，”侧身给舒凤看身后的打扮台，“我平日所用的药膏尽在此处，如有你所说的那种，拿去便是了。”

丑妃徒然睁眼，柳絮的脸挨得极尽，奸笑之时，竟扭曲狰狞，仿佛天国恶鬼！

“姐姐不肯帮我，”舒婕妤哽咽道，“mm便只能长跪于此。”

傍晚时分，公然出了事，若妃带领大队人马，将凤鸣阁围得水泄不通。她仓促而来，封妃的吉服尚且来不及换下，明显皎皎，红得晃眼。

“再者说，”若妃朱唇一抿，“圣上国务繁忙，恐怕也帮不得姐姐了。”她略扬了扬手，“搜吧。”

“胭，胭脂？”

“丑妃姐姐，你眼下已是泥菩萨过江，还顾得上旁人死活，”若妃低笑，附耳轻声道，“待你死了，皇上只为本宫一人统统，我会代替你，成为这后宫之主，母范天下，也不枉本宫为了这张脸，吃尽痛苦……”

说是要跪，却不见她有半点矮身的意义，段灵儿懒得与她周旋那些姐姐mm的把戏，便道，“有话直说。”

“我看谁敢？！”段灵儿直视若妃，涓滴不显慌乱，“你可有圣上手谕？”

舒婕妤得了允准，忙凑上去遴选，不消盏茶工夫，便欢天喜地捧着个浅显瓶子走了。

“不过一瓶胭脂罢了，拿便拿了。”

“另有何事？”

到底还年青，这话说得大言不惭，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朴拙，段灵儿内心发寒，面色倒不动声色。

“你的死活，”丑妃淡淡道，“与我何干？”说罢，回身要回屋去，舒婕妤紧随厥后，寸步不落，亦朝里间走。

“现在你我同在妃位，平起平坐，搜宫这等小事，不必轰动圣上。”

“娘娘，找到了！”一名丫环尖声道。

“有的，必然有的，”舒凤胡搅蛮缠，“圣上亲口奉告我，来找你要就成了，大师同为后宫姐妹，姐姐连这么点东西也要怜惜么，是不是非要圣高低一道圣旨，你才肯给我？”

“我这里没甚么御赐的烫伤药，你求错了人，请回吧。”

她哭着扑来，丑妃敏捷回身，令她扑了个空，几乎被院中树根绊倒，舒婕妤又是哭叫，“姐姐是记恨了mm，便不管mm死活了么？”

“丑妃娘娘为何关键我？”若妃气势逼人，早没了当初自称民女时的和顺，转头冲大小丫环嬷嬷叮咛道，“给本宫搜。”

舒婕妤走后，她总感觉有些心悸，仿佛将有大事产生，无端端忐忑不安。转念一想，又不由自嘲，现在境遇已是如此，还能再糟到何种境地，不过杞人忧天罢了。

舒凤把袖子卷起来，白净的小臂上鲜明落了一块伤疤，皮肉脱落，伤口化脓，显是烫伤，“我传闻姐姐这儿有御赐的烧伤药，是圣上朝已归隐的国医圣手李鬼手求来的，世上唯此一瓶，求姐姐给了mm吧。”

“娘娘给她做甚么，”青瓷不悦道，“那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别碰她！”段灵儿喝道，“有甚么手腕都冲我来，她不过是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