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索性查个痛快
“这活儿真累眼睛,我现在都要睁不开眼了。”
廿廿悄悄地盯着锦褥上的斑纹看了好久。
“今儿午后陪汗阿玛批折子,汗阿玛还问起你,问你好不好,这几天如何都没写二指宽的小纸条儿存候去。”
【明天见~】
这晚是星桂上夜,夜深人静,星桂不由得问,“既是十额驸管着御膳房,格格若想晓得御膳房的动静,何必不直接从十公主那边去刺探动静。却要转了个大弯儿,从宜安格格这边儿去想体例去了?”
星桂去送,星楣倒是忍不住轻啐了一声儿,“一朝权在手,她倒是紧赶慢赶着先自矜起来!”
骨朵儿困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拆了一头午的丝线,我都亲身上手了。那些香包倒也罢了,毕竟不过巴掌大的裁片儿;都是嫡福晋那大褥和枕袱,我的乖乖,那么大一张不说,织布、绣花还经纬缠扭,又是缂丝又是打疙瘩的,拆起来这个吃力!”
何况这是自家阿哥爷的家务事,说出去也叫自家阿哥爷面上无光不是。
骨朵儿又打着呵欠走了。
星楣顿时红了脸去,这才收敛了些儿,赶快给廿廿赔罪,“……主子是焦急了,这便有些猖獗了。”
“她借着得了阿哥爷的信重,这便又是勾着阿哥爷去陪她;今儿还打着呵欠进我们屋子,一边儿这是跟格格你邀功,二来就怕别人不晓得这两天阿哥爷在她房里宿得最多!”
廿廿点头,“爷也放心吧。那太医说了,这病虽看着瘆人,实则没有性命之虞。何况我内心倒安静,该吃就吃,该乐就乐,这病便也必然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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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骨朵儿的眼睛便又一亮,“你不介怀?毕竟是面前你这事儿最为要紧,我若借机去查我客岁的事儿,岂不是要怠慢你去了?”
骨朵儿说到这儿,眼睛里垂垂放出光芒来,打盹也散了开去,“……总算让我得了机遇,好好儿查一查我们崇高的嫡福晋!”
“……既然要查,姐姐干脆将客岁的事儿,也一并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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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为天子的那位白叟家,八十一岁了,便更加返璞归真,跟个小孩儿似的。
“……说白了,现在她还不是借着格格这事儿,得了机遇去么?格格的磨难,倒成了她往上爬的梯子去!”
廿廿悄悄垂眸,“总归别忘了我曾说过的话——我反倒是要感激我前面儿有大侧福晋的。”
廿廿无法地笑,望着周氏笑,“妈妈瞧,我小时候儿发脾气的时候儿,是不是也如许儿?”
“至于客岁的事……别说大侧福晋想要查个明白,实则我又如何不想晓得呢?既然大侧福晋内心有这个念想,我干脆便成全了去,既是成人之美,也是叫本身心下明白一回,何乐不为?”
宜安得了信儿进内来存候。
廿廿悄悄一哂,“姐姐莫非不觉着,我们这两件事,怕是前后都关联的么?”
廿廿悄悄地笑,“……你猜猜。”
廿廿如许说,十五阿哥心下反倒更是心疼。
廿廿忙在炕上行了个礼,“为了我的事儿,辛苦姐姐了。”
“你也瞧出来了,她现在办事是要借着我这个事儿,更要仰仗阿哥爷的严肃。她在我们后院里当大侧福晋也有好几年了,还不都是被嫡福晋压得死死的,并无权威去?”
但是也更因为如此,才让她实岁才五岁的时候儿就开端经历这些宫里的事,便比旁人更加叫他疼惜。
按着廿廿的叮嘱,她旋即出宫。
星楣也是张了张嘴,脸便更红了去。
廿廿莞尔,心下却有些酸。
现在更加现白,面前这个小小的她啊,就是汗阿玛早早就选定了,在宫里谨慎种植着,为了给他预备的。
廿廿垂下视线来,“姐姐思疑是嫡福晋?”
“你且放心,这回我必然将嫡福晋送你的那些东西,一样一样儿掰开了、揉碎了的去查,一根丝线、一团棉花,我都不会放弃。”
廿廿冲骨朵儿笃定地点头,“姐姐固然去查,姐姐对我的情意我都明白,毫不会有半句抱怨。”
次日晌午,骨朵儿打着呵欠来瞧廿廿。
周氏明白廿廿的意义,便也道,“我们星楣跟格格年事相仿,这模样儿公然是一式一样的。”
星桂蹙眉垂首,细心想想,“是因为好安格格年纪小,又是好性儿,格格从宜安格格那说话、派差便更轻易些儿?”
十五阿哥攥着廿廿的手,“你别急,这两日大侧福晋查得很有章法,爷从旁盯着。”
“这回我们还希冀着她办事,若想她能办事顺利,那她就不能少了阿哥爷的搀扶去——阿哥爷这时候儿多去她房里,才让她腰杆儿能挺得更直,办事便能更别扭不是?”
“阿哥爷千万别奉告老爷子……就说我这两天手懒,阿哥爷自会罚我过些日子多写几张去。”
骨朵儿摆摆手,“别说甚么辛苦,这不但是你本身的事儿,这也是我的事儿!”
老爷子那么大年龄了,那些肮脏的事儿便没需求再叫老爷子过耳。
他能够有全天下统统臣民的存候折子,却还格外惦记取她那二指宽的小纸条儿……或许就是因为,这是来自家人的,比起臣子们的存候折子,更能叫白叟家心底欣喜吧。
骨朵儿便也是眯眼,“也是……谁让我们两个都是皇上亲赐的侧福晋,且又都是年青的。比这一院子的人都年青,且除了嫡福晋以外,我们比统统人的身份都高!”
星楣忍不住瞪了骨朵儿一眼,叫廿廿用眼神给止住了。
“不是她,还能有谁?”骨朵儿嘲笑道,“你刚跟阿哥爷圆房,就出了这么一回事。并且你这病发的,必然都是从贴身儿的东西上来的。那些香包虽说也在帐内,但是毕竟不挨身儿,唯有那大褥和枕头才是贴身的。”
廿廿含笑道,“你说的都有理,只是这世上便是有理的事,也得分个轻重缓急不是?”
“……她本身年事大了,且身子已经坏了,不能再有孩子。以是她怕我们两个有了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