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公主何苦为难公主
姜仲霍然起家,道:“九公主,吃我一拳!”说着,对着虚空击出一记浩然拳,只听“嘭”地一声,长拳击中姜红蝶面前气场,姜红蝶被迫倒飞数丈。
姜仲只浅笑抱拳,并未说话。
姜红蝶“哦”了一声,道:“我此来也并非阻两位归梁,只请随我回宫告别陛下便可。”
云飞凰面现喜色,道:“看来九公主本日是成心阻我门路,那就恕本公主无礼了,五音卫,散!”
云飞凰心中也有与姜红蝶一较凹凸的设法,但是她担忧战端一开,会迟误陈先生大事,只得谦让道:“九公主独修星斗阁绝学,自是非同凡响,刚才得见展露伸手,小妹非常敬佩,只是本日先肇事急,得空担搁,不如待小妹从梁国回时,再行领教,不知九公主张下如何?”
姜帝的旨意传到星斗阁时,姜红蝶刚出关不久,对玉饼夜宴前后产生的事情都不甚体味,不过她见陛下旨意来得焦急,不及多问,当即召来白鹤,一起追去。
姜仲笑道:“刚才见飞凰公主妙舞乍现,实在忍不住喝采,九公主在乎了。”说罢,续吟道:“我翠袖泪如珠,你带夕照践长途。情惨切,意迟疑……”
姜仲拱了拱手,暗道:“不知当初将我打落上都渠的事,你是否还记得?”
云飞凰浅笑行礼,道:“星斗阁独一传人红蝶公主大名,小妹也是久仰的了,只恨玉饼夜宴未得一见,本日我与先生回梁,红蝶公主驾鹤来送,倒教小妹有些过意不去。”
便在这时,忽听“铮”的一响,一道如财宝断裂的琵琶声高耸传来,姜红蝶闻声心头微震,掌势稍凝,云飞凰顺势颤栗彩练,缠住姜红蝶右臂,向侧边一拉,姜红蝶应变缓慢,左掌搓手成刀,向上一划,只听“嗤啦”一声,彩练被气刀生生堵截,云飞凰趁机跳出战圈,与此同时,宫、商、角、徵、羽五音卫及时赶到,护在了云飞凰身前。
云飞凰见姜红蝶转眼即破五音阵而出,实在吃了一惊,来不及抛出彩练,双手捏成两个花指,向外一甩,身形腾挪,让在一旁,乃是云飞凰由舞及武自创的《绿腰二十二拍》的第一拍“迎仙客”。
姜红蝶道:“飞凰公主只怕是有些曲解,红蝶此次追来,并非相送二位,而是请二位随我回宫见驾,陈先生乃我大姜高朋,又兼梁国太傅,今次返国,竟未进宫向陛下告别,不知是何启事?而飞凰公主,你奉西皇之令来我大姜做客,不知是否那里照顾不周,乃至公主不辞而别?”
云飞凰浅笑道:“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说着话,一跃上前,身在半空时,轻飘飘出了一掌,乃是《星斗诀要》中的一招“流星赶月”,此掌招式并不富丽,但重在快速,姜红蝶一掌方出,劲力已直逼云飞凰面门。
姜红蝶轻笑一声,赞句“妙”,再度从云飞凰面前消逝,呈现在了她的身后,云飞凰身姿曼妙一旋,向后飘开,五音卫适时接上,各路噪音再度截住姜红蝶。
与此同时,笛声、琵琶声、琴声、二胡声以及箫声连声响起,或如银瓶炸崩,或如万马齐奔,或如铁骑凸起,或如刀枪齐鸣……
姜红蝶笑了一声,道:“素闻太华城飞凰公主乃人族第一美人儿,以舞入武之绝技,更是环球无双,本日有缘相逢,不知是否有幸一睹为快?”
五音卫每人各持乐器,飘然散开,围住姜红蝶,姜红蝶面露浅笑,忽而伸开双臂,闭上双目,身上红裙鼓励,继而绽放出刺眼星辉,而姜红蝶身形于星光中渐渐虚化,逐步恍惚起来。
姜红蝶晓得对方刚才部下包涵,再脱手相拦,不但无功,更会堕了星斗阁及姜国九公主之名,冷哼一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本日之事,红蝶自当服膺!”
姜红蝶说着话,却未有任何让步之意:“恰好本宫趁此机遇试一试克日闭关服从,就一并领教吧。”
姜红蝶正欲再施“斗转星移”,忽听一向沉静坐在红狮上的姜仲大呼了一声“好”,这声“好”来得非常高耸,并且声音成心宏亮,乃至盖过五音卫的混乐,虽是奖饰云飞凰刚才惊鸿一舞,但却落在姜红蝶施功之际,震得她心神一颤,斗转星移未能及时施出。
心被定住,便是心法被定住,心法不灵,身法如何见效?
姜仲喝采以后,仿佛仍旧沉醉,随口吟了两句,文气入声,模糊混进五音当中,合力困住姜红蝶。
“怕的君别后有梦无书,一尊酒尽青山暮!”
姜红蝶双掌快速无伦,并且率先出抄本就占了一丝上风,六七招以后,云飞凰已感难以抵挡。她本身武学修为比之姜红蝶就稍逊,此时瞻前顾后,脱手更是到处掣肘,功力难以尽发,姜红蝶身形展动,忽左忽右,掌影翻飞,瞬息呈赛过之势。
云飞凰道:“公主,你要考校小妹工夫,山高水长,自有再见之日,何必然要选在本日。”
姜红蝶看着挡在云飞凰身前、蒙着面纱的五位女人,赞成道:“早传闻太华城五音卫神鬼莫测,气力不输我朝天衣圣卫,本日一见,公然名下无虚。”
白鹤腾空疾飞,速率惊人,虽在姜宇庐和姜炎以后解缆,反倒先行追上杨奇策、项起的步队,不过姜红蝶俯察一番,虽看到十八火羽飞骑,但未见五音卫及飞凰公主的红狮,晓得她必是先行一步,也不落下反对,持续向前追去,公然追到百里以后,看到五音卫,心中更加坚信飞凰公主还在火线,对着白鹤喝了一声“疾!”然后横渡安庐运河,抄近路飞向茶凉古道。
安庐渡鹤影,茶凉红狮停。
姜红蝶面色羞恼,娇咤一句“陈先生好无君子风采,如此红蝶便要获咎了”,然后断喝一声:“斗转星移!”
云飞凰道:“陈先生有急事返国,我送他一程便回,九公主不必多虑。”
姜红蝶不敢涓滴怠慢,悄悄凝神应对,倒是笑着对姜仲道:“我们几个女人家家的过过手,陈先生也要搅出去吗?”
此句出后,连着方才几句短句的辞意带着五音卫的混乐顷刻裹住正在转移的姜红蝶。
姜仲一拳击退姜红蝶,趁便也算报了当初那一记“小流星锤”之仇,然后浅笑道:“红蝶公主,就此别过了。”
云飞凰飞身跃上红狮,对姜红蝶说了声“告别”,策狮飞奔而去。
飞凰道:“陈先生既有急事,虚礼只能免了,待飞凰返来再行向姜帝陛下请罪,九公主请回吧。”
“成心送君行,无计留君住!”
姜红蝶呆立原地,想起那位陈太傅最后阿谁神采,以及嘴角那抹嘲笑,只觉似曾了解,俄然心头一震。
便在这时,姜红蝶身影平空消逝,转眼呈现在了云飞凰的面前,这一招便是她此次闭关所贯穿到的《星斗诀要》第八重境地“斗转星移”。
一阵香风扑向姜仲,姜仲提大声音,朗声道:“你则身去心休去!”
云飞凰没法,抬手接了一掌,彩练飞出,击向姜红蝶腹部。
“红蝶公主是公主,飞凰公主也是公主,大师都是公主,公主何必还要难堪公主?”
五音卫边催动乐器声,边挪解缆形,身法由慢及快,最后构成一圈虚影,将姜红蝶团团围住,以夺命乐声向姜国九公主建议进犯。
姜红蝶自枝头缓缓落下,对着红爵上的飞凰公主和陈人中裣衽见礼,说道:“红蝶久慕点星才子及飞凰公主大名,本日得见,实慰平生,不知二位因何事奔行缓慢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