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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如意胭脂铺II > 第014章 红糖馒头(4)

第014章 红糖馒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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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韩老头拿着个酒葫芦正在跟一个女人跳舞,那女人穿戴一身鲜红的衣裳,看不清楚脸,但能看到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夜风里跟着身材的扭转而浮动着。

“女鬼?”韩老头到底是个男人,略微沉着下来以后,直接拽住了韩氏的手:“是女鬼,就是阿谁女鬼。完了,从速去看韩宝玉,从速去看我们儿子啊!”

就在她踌躇着要不要出来的时候,屋子的门开了,一个穿戴红衣服的女鬼就那么张牙舞爪的朝着她扑过来。她俄然惊醒,一身盗汗,伸手想要去推睡在中间的韩老头,却抓了一个空。

狐狸点点头,道:“不错,是我家的。”

“冬草?”

难不成,是我听茬了?

那双眼睛,她记得,是死老头子让人将阿谁女子推入坑里活埋时候她看向本身的眼睛。

“埋在土里三天,那我儿子另有命吗?另有命吗?”韩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装的甚么先生,清楚就是要来害死我儿子的。”

“你也晓得将活人埋到土里就会没命?”邢快意仰着脸问。

屋子里没有点灯,她的眼睛,又被冗长的光阴给折腾的有些发昏。这会儿,不管她如何看,都没有体例看清楚房里的安排,但模糊约约的,在劈面那道泥墙上,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你见到我的脸了吗?我就是来找我的脸的。”贴在韩老头怀里的阿谁女人将头抬了起来,韩氏惊叫一声,直接晕厥了畴昔。

“你既晓得我师父是有本事的人,他让你将儿子埋进土里天然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说句不好听的,就韩宝玉这条油腻腻的命,白送,我师父都嫌弃的很。之以是帮他,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因为冬草姐姐。冬草姐姐临去之时,内心头独一惦记取的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我怕她悲伤难过,这才请我师父来的。要不,谁管你们家里这些闲事儿。”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又跟着韩老头儿去了阿谁尽是死人的庄子。奇特的是,庄子里头的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支白幡,那些白幡无风而动,非常吓人。她本是紧跟在韩老头身后的,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栋很陈旧的屋子。

“不怪我,真的不怪我,谁叫你想关键我儿子呢。”韩氏碎碎念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先生慢走,先生慢走。”韩老头堵在前头:“先生是本事人,千万别跟我这老婆子普通见地。这向来都是人死了才往土里埋,我儿子还活着呢,这活人埋到土里不是……不是没命了吗?”

“死老头,你这个死老头,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另有表情玩女人,还把人都给我带到家里来了。这是想要气死我,还是欺负我。”在瞥见那女人的一刹时,韩氏内心的惊骇刹时变成了知名肝火,她快速走到门边,哐啷一声将门拉开,直接冲了出去。

“是否管束,与你无关,何况我不以为她方才说的那些话有错。”狐狸哈腰,将邢快意抱了起来:“走,徒弟带你去吃好吃的。”

正含混着,耳朵里却又再次传来了“咔哒、咔哒、咔哒咔哒……”的声音。韩老头的打盹劲儿一下子就给惊跑了,他翻开被子,坐起家,抖了下肩膀,抬高着声音问:“老婆子,你听到甚么声音没有?”

韩老头想到了白日来家里给韩宝玉看病的那一老一小。那小丫头,看着倒是有几分眼熟,但那徒弟倒是眼熟的很,不像是镇子上的人。听外头返来的人说,朝廷有个当官儿的造反了,就连天子都给吓跑了。这兵荒马乱的时候,镇子上不免不会出去些杂七杂八的人。他家里是穷,但再穷,也另有一串铜板在堂屋的抽屉里搁着。

韩老头倒是想追上来,却被韩氏撒泼一样的给拽了归去。

狐狸从不哄人,但哄人的时候普通人都看不出来。比方现在,他一脸正色的奉告韩宝玉的爹娘,想要救韩宝玉,不难,难的是他们能不能狠下心,肯不肯让这个儿子吃些苦头。

她刚走了几步路,就闻声一个抬高的声音:“我在地上,你踩着我的脸了。”

“老爷,老爷你究竟在那里啊?”

“徒弟家的,有本领,你找我师父告状呗。”邢快意踮脚,伸手,挎住狐狸的胳膊,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年青时候的韩氏,也不像现在这般粗鄙,而是一个娇滴滴的,胆量很小,做事也没甚么力量的弱女子,她之以是变成明天如许,都是因为这个家,因为韩老头。此时,从恶梦中惊醒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年青时候,她坐在床上,紧拥着被子,一双眼睛谨慎的打量着黑暗中的统统。

“我师父与你们家无冤无仇的,为何关键你儿子。”邢快意背着双手走出来:“你若想你的儿子活着,就照我师父说的话办,你若不想,固然折腾。师父,我们走呗。”

“你说谁是鬼,你说谁是鬼?”韩氏一脸委曲的看着韩老头:“好你个老东西,儿子都变成这个模样了,大半夜的你竟然还去找女鬼幽会。你说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啊?”

“你既是她徒弟,就该管束管束她。”

“先将韩宝玉埋在土里三天,在寻个至阴的处所供他居住三年。”

中间,没有任何答复。

到了早晨,韩宝玉可贵的没有闹腾,全部韩家静悄悄的,可韩氏却感觉内心不结壮,不管她做甚么,在那里,总感觉有甚么东西跟在背面似的,全部后背都是凉飕飕的。

阿谁声音更加的近了,听着像是人的脚步声,却又比脚步声沉了些。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韩氏先从院子里复苏了,她跌跌撞撞奔到堂屋,瞥见了躺在地上的韩老头。待确认韩老头儿还活着以后,韩氏一个大耳刮子上去,直接把对方给掴醒了。韩老头一脸发蒙的看着蹲在本身面前的韩氏,待看清楚那张脸以后,直接叫了声:“鬼呀!”

是来家里偷东西的贼?

韩老头已经用手抱住了阿谁女人,两小我面的面的贴在一处。怒从心起的韩氏直接冲畴昔,用手揪住了那女人的头发:“浪骚的小蹄子,竟敢当着我的面趴在我老头子的怀里,你脸呢,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韩老头儿被老伴儿的一声惊叫给惊醒了,他先是风俗性的拉了拉被子,将全部头都埋了起来,跟着嘀嘀咕咕的咕哝着:“别吵,这深更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现在,阿谁声音就在堂屋里,他眯着眼睛,仿佛能瞥见一双手正在抽屉里摸索,乃至已经抓到了那串铜板。

韩老头摇着头进了堂屋,借着月光翻开了抽屉,只一眼,他就晕厥了畴昔。

韩老头脸一红,不晓得这话该如何往下接。

韩氏吓了一跳,从速今后退了半步,蹲下来,用手在地上摸索着:“老爷你别吓我!”

那是他用心藏的。平常的贼,会以为这贵重的东西在卧房里收着,他恰好反其道而行,将家里的钱都放在那小我人能瞥见,大家能拿着的抽屉里。最伤害的处所,就是最安然的处所,韩老头没进过私塾,没学过这句话,却自行把握了这句话的精华。

“哦,趁便奉告你们一句,缠着你儿子的可不是被你们嫌弃的冬草姐姐,而是阿谁被你们活埋致死的女人。你说说你们老韩家,看着满门满户都挺像是小我的,如何干出来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人无能出来的呢。”

她没有看到那红衣女子的脸,而是一张光亮的,就像是鸡蛋一样的脸。那张脸上,没有眉毛,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光溜溜的,甚么都没有。

“老爷,老爷你在那里?”

老爷,这是她方才嫁到韩家时对韩老头的称呼,再厥后,这称呼变成了冬草他爹,变成了宝儿他爹,最后是死老头子。

“我儿子呢,我儿子要如何办?”

“你是谁家的丫头,如何说话这么刺耳。”

韩老头有些活力,他伸脚往中间踹了踹,床是空的,就连那半边的棉被都是冷的。

俄然,一阵调笑声从院子里传来,那声音忽高忽低,中间竟还掺着她家老头子的声音。韩氏战战兢兢,摸索着到了窗口,悄悄推开一条裂缝,眯着眼睛往外头看。

韩老头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问了句:“先生说的刻苦头是啥?”

韩老头腾一下坐起,光着脚下了地。他先是渐渐推开卧房的房门,紧贴着墙壁去了堂屋。借着院子里的月光,他将全部堂屋看了个清清楚楚。堂屋里除了那些粗陋的家具,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别的人。韩家的堂屋粗陋,处所也不大,想要藏小我也是不轻易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地上也是凉冰冰的,韩氏既没有摸到韩老头儿,也没有摸到别的甚么东西。”

“悉听尊便。”狐狸看都不看韩氏一眼,直接抱着邢快意就出了院子。

抽屉里塞着一张脸,一张他老婆子韩氏的脸。

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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