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
我是个害人不浅的祸端,身后一样害人。我经心策划那场他杀,或许还会害得邱亦泽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我觉得佛祖听不懂,佛祖却笑了笑:“精卫,汝当真不记得她是谁了吗?”
我望着佛祖,非常迷惑,“佛祖,恕精卫愚笨,不记得她是谁了。”
身后我却惊骇了――此前我做的那些梦,竟都是真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佛祖,指着大雷音寺问:“佛祖,之前跪着那女人不就是……”,我顿了顿,“不就是温姐姐吗?”
宿命真真太好笑,我却不想一笑而过,我要与如来讨个说法,问他为何每一次都将我虐个死去活来。
当我看着抱着垂垂冷却的我的躯体抽泣的邱亦泽那一刻,我完整悔怨了,我是多么但愿,我飘起来的灵魂,能飘回身材里,再一次醒来。
快到大雷音寺前的时候,我看到了两年半前在我面前死去的温姐姐,她竭诚地跪在大雷音寺内。
殊不知直到身后飘在空中即将分开天下的那一刻,我才明白,究竟常常如此好笑:宿世与他千百次胶葛,才换来此生的这些“擦肩错过”。
我来到这小我类天下,或许和姐姐们下凡一样,不过是历场情劫,摒弃些凡尘俗世的执念。
我越飘越远,四周也越来越酷寒,越来越阴沉可骇。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高文,电闪雷鸣,流星划过夜空,光阴仿佛在那刻解冻。阿谁天下的影象,竟如影象一点点印入我脑海――我终究明白,很多事冥冥中早已必定。
宿命真的好笑,为了救活帝湮,我曾饮西天菩提树下那方清泉水,忘怀前尘下凡历劫数十载,爱上个凡人后为他填却茫茫东海,却在海之彼见到了下凡的他和他那一堆妻儿化作的森然白骨。
畴昔的两年多里,我无数次思虑我将如何面对灭亡带来的惊骇,却从未有一次真的惊骇过,即便在我即将死去的那一刻。
虽是个害人不浅的祸端,但此前我从未悔怨――我想,人来到世上,不过是这人间的仓促过客,爱谁恨谁,死了便一了百了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可一场情劫历了,我还是没摒弃些执念,有些执念反而越来越深,比方我救活帝湮的执念。
若不是真的死了,我大抵永久不会信赖,这个天下上真存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人死了今后,灵魂真会飘到那里,附在另一个本身身上。
那原不是梦,那边真美,梦里着一袭紫衣女子便是我。我手持星云剑,戳向虚空,戳向那贱人,玄甲战衣的帝湮俄然呈现挡在那贱人前面,一动不动地任我手中的剑戳进他胸膛,我大喊一声“不要!”,星云剑一寸寸戳入他胸膛,帝湮昂首我一眼,笑容诡异,一瞬化作飞灰。
可当我飞近一点细心看时,却甚么也看不到,佛祖也已飘到我跟前的虚空中。
宿命太好笑,还是为了救活帝湮,我在佛前苦苦要求五千多年,此生如愿在最美的光阴里遇见了他,却卷入场三角恋被折磨成个精力病,终究害死温姐姐不说,还亲手杀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