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公主府
半晌后,门子出来见礼道:“公主叮咛,请徐家大蜜斯马车直接驶入二门外。”说着便卸了门槛,让马车进入。
“对!我如何把他给忘了。”徐老夫人恍然大悟道:“我只想着涂家的人了。但是,他若去了,你的安然呢?”
那门子态度驯良,接过拜帖细心看了,打量了停在门口的两辆马车,道:“请稍等半晌,我这就去通禀。”
徐婉真拿了对牌给他,道:“到碧螺那边支取十两银子,做路上破钞。明日找涂家马廊管事杜才志牵一匹马,你只需说是我让你找他,便不会难堪于你。”翠袖既已成为采丝,这点小事,杜才志天然乐意效力。
“明日我拜访公主返来后,便可让他去送信。他单人骑马度快,顶多一个月就能来回。我们住在涂家,有书院和涂家的保护,又值承平乱世,安然无虞。就这一个月的时候,祖母放心好了,去洛阳能有甚么伤害?我们又没仇家,出门的时候原就未几。”
在她前面,跟了一个粗手粗脚的婆子,手中拿着一枝枯萎的牡丹花,面色更加不安。
两人仓促而过,那女子只对春莺略点了点头。
待清算安妥,徐婉真带了郑嬷嬷、桑梓上了马车,徐乐安、韩羿跟在装礼品的车上,直奔洛阳城而去。
翌日,徐婉真起床洗漱,给徐老夫人存候,晨练。当即就要出拜访昭阳公主,但她不慌不忙,仍然按部就班停止。
徐老夫人拿了一张徐家的名帖和写好的手札给他,道:“明日你护送婉真返来后,持此名帖到升康隆钱庄去找敖大掌柜,扣问贺二公子的船,此时在那边?问到后当即解缆,沿路留意贺二公子的动静,别错过了。见到贺二公子后,将信交给他,并请他写复书给你带回。”
徐婉真笑着点点头。
徐婉真一边应着她,一边冷静思忖,这公主府里朝气盎然,从门子到这春莺都亲热有礼。但是观“云裳”在扬州时的行事,周大掌柜对上扬州官府,态度却非常倔强。又想起郑嬷嬷讲过的事迹,昭阳公主与曹皇后并不得当今皇上的欢心。
门前站了一名面貌可喜的小丫环,见徐婉真下了车,笑着迎上来道:“但是徐家大蜜斯到了?我们公主正等着您呢。”
韩羿进了院子,除了着装换成徐家下人着的蓝布衣衫外,他仍然是黑脸膛,浓眉大眼,神采浑厚诚恳。双手一抱拳道:“老夫人找我?”为了以示对他的尊敬,徐老夫人不答应他自称主子。
徐婉至心中暗自思忖,这赵婆子手中拿了一枝枯萎的牡丹,两人又神采焦心,应当是牡丹园中出了甚么变故。
徐婉真微微一笑应了,便带着郑嬷嬷、桑梓捧了别离两个锦盒,跟着她进了垂花门,往府内走去。叮咛徐乐安、韩羿在此等待。
站在凉亭外,饶是徐婉至心志果断,也忍不住有几分严峻,此次觐见会顺利吗?昭阳公主,是如何的人呢?
一起上前行所见,公主府内屋宇轩昂,陈列精美、到处花草。正值春夏交季之时,春意盎然、百花盛开,来往的下人精力饱满、繁忙有序。那小丫环也极其健谈,问道:“徐大蜜斯,您叫我春莺就好。”猎奇的侧头好着她,问道:“您是来自姑苏吧?”
未几时,马车便停了下来,郑嬷嬷和桑梓抢先下了车,回身接徐婉真下来。
公主府位于洛阳城的东北面恭思坊内,和皇宫的间隔很近。曹皇后对她心疼有加,为了弥补她要去和亲契丹的遗憾,一个公主府就占了半个坊,府内应有尽有。
春莺叽叽喳喳,在这一问一答间,绕过一条活泼泼的小溪流,往湖边走去。春莺道:“这府内的死水,都是从北边的邙山上引出去,又流出去灌入洛水。在府中,是公主最喜好的风景了,公主正在前面湖边的凉亭中等您。”
郑嬷嬷心中赞美,大蜜斯一贯沉稳,碰到大事也很有大将之风。
徐婉真已将明日的出行筹办安妥,见徐老夫人回转,便上前去扣问一二。
徐婉真浅浅一笑,安然受了这赞美,淡然答道:“你年纪尚小,有的是机遇到处去呢。”
春莺表示她略等一下,本身出来通禀。
徐婉真正想扣问,春莺善解人意的开口道:“徐大蜜斯,方才畴昔的这位是月桂姐姐,是和公主一块从宫中出来的。阿谁婆子,是管着牡丹园花木的赵婆子。”
徐婉真轻笑道:“祖母如何忘了,韩羿正合适呢。”
徐老夫人讲了原因,道:“贺二公子现在在路途中,送信之人需求慎重。要绝对的虔诚,不会泄漏韩茹娘的出身。还要有随机应变的才气,才气顺利找到他。”
到了湖边凉亭,这凉亭说是亭子,实在倒是一处建在湖边的敞轩。高高的飞檐,四周垂下藕荷色茜纱帐随风起伏,在纱帐下方用浑圆的东珠做缀饰。
到了公主府的侧门,徐乐安奉上拜帖,道:“公主有命,召我家蜜斯前来一见。”
徐婉真在马车下站定,入目标是一座月红色垂花门。比之她见过的姑苏徐家、京郊涂家的垂花门,这道门不但用汉白玉砌成,四周浮雕了精美的快意纹,面积也要大上很多,可容两辆马车并排通过。
徐老夫人点点头,道:“把他召出去。”
春莺露入迷驰的神采,道:“常常听公主提起,姑苏是个宝地,人杰地灵。可惜我还没有踏出过洛阳城哩!今儿一见徐大蜜斯,才明白公主说言公然不错。”
韩羿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点点头道:“回老夫人的话,我记着了。”
徐婉真隔着马车听得逼真,心中暗道:“这昭阳公主是亲民的作派呢,以我商户女儿的身份,竟然能直接驶入。”
这位公主,到底是如何的一名女子呢?
韩羿应下,徐老夫人又叮嘱道:“此信事关严峻,千万不成丢失。”
几人沿着巷子前行,身边却仓促走过一名约十七八岁的女子,着一身豆青色挑线裙,上面用青莲色的绣线细细绣了忍冬纹,头上插了一支玉钗,通身打扮淡雅不俗,但是现在她的神采中却暴露几分焦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