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游戏竞技 >上品寒士1 > 六十一、探病

六十一、探病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小婢短锄道:“因为有陈郎君来了嘛,不打扮显得不规矩对不对?不过娘子不打扮也很都雅,面庞红扑扑的――”

说话间,到了惜园百花阁暖房外,陈操之闻得寒香浮动中杂有药味的苦涩。

陆纳揽须浅笑,来了两个小僮出版房往惜园百花阁行去,一边与陈操之说些葛洪与陆府的旧事,暮年葛洪与陆纳之父陆玩有来往,对于陆玩的两个儿子――陆始和陆纳,葛洪比较赏识陆纳,而对陆始,葛洪则不假以辞色,三年前陆始去宝石山初阳台道院访葛洪,葛洪硬是流派紧闭,让陆始大失颜面而回,肝火冲冲,却又无可何如――

陆纳问:“蕤儿,先前的小柴胡汤喝了没有?”

惜园雅集的次日,风雨高文,陈操之未去真庆道院,之前与陆葳蕤说好的,若遇风雨便不相见。

陆葳蕤从速道:“爹爹,这如何使得,花艺之道是风雅事,怎能够势压人,如许硬夺来的山茶只怕要枯死。”

陆葳蕤“哦”了一声,抬眼望着陈操之,说了一声:“感谢陈郎君。”却把右手摊在榻边,袖口略微往上撩起一些,皓腕裎露――

陈操之一愣,随即觉悟这是要把脉,他不会把脉啊,不过此时不容畏缩,便在榻边的绣墩坐了,与榻上的陆葳蕤斜斜相对,右手食指、中指悄悄搭在陆葳蕤左腕上,别的不会,辨脉搏缓急还是能够的。

张芝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大书家,练习书法极其刻苦,家里的衣帛他都拿来写上字,然后再去洗染,他临池学书,池水尽墨,张芝有感于隶书的迟缓波磔和犹自带有隶意的章草的不敷挥洒自如,自创了“一笔书”,又称“今草”,名噪天下,从学者如云,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亦受其影响,特别是王献之,最爱张芝的书法,王献之的《鸭头丸贴》就是担当张芝《八月贴》气势的,能够说王献之受张芝的影响比受其父王羲之的影响更大。

陈操之内心“突”的一跳,面上神采不动,安闲道:“鄙人想去看望一下葳蕤小娘子,稚川先生传我八卷《肘后备急方》,大病治不了,小病或答应用。”

陆葳蕤半靠半卧在锦幄大床上,一头青丝没有梳成发髻式样,只用一条天蓝色缎带松松地扎着,垂在背后,传闻爹爹和陈操之来了,从速让侍女为她打扮――

女儿爱花成痴,陆纳是清楚的,不说那山茶就在郡城的西门外,八百里外的上虞琼花她都要一年两趟去看望,叹道:“痴儿,为了赏花弄病了身子!你既如此爱好真庆道院的山茶,那来春我让人把那些山茶全给你移栽到惜园来,黎道人不从也得从。”

陈操之道:“陆使君也是我的书法恩师啊,操之在吴郡两个月,受使君之惠实多。”

陆葳蕤应了一声,缓慢地瞥了陈操之一眼,正与陈操之目光相接――

雅集后的第二日是休学日,陈操之在徐氏书院用过午餐后去陆府,拜见太守陆纳,归还两件字贴以及他对这两件字贴的摹本,这是陆纳要求的,陈操之借贴能够,但偿还时必必要交上摹本,以是这一个多月来,陆纳的书房里多了好几卷陈操之的临摹手迹,陆葳蕤侍弄花木之余,常来这里展看陈操之的摹本,纤指悄悄摩挲卷贴,浅笑入迷。

陆纳笑道:“顾家的痴郎君是不是抱怨二品奖品赛过一品的?哈哈,我也的确不想让《神兽图》流出本府,他要借阅能够,我这就派人去百花阁取来――”说到这里,陆纳长眉微皱,道:“对了,葳蕤昨日感了风寒,正在延医煎药呢。”

又提及张墨张安道,张墨昨日就已分开吴郡回会稽,临行时请陆纳转告陈操之,让陈操之今后有暇就去会稽与他一晤,最好是带上几幅画作。

这卷《笔心论》便是张芝用“一笔书”誊写的,又是书法论,陈操之早就想借去精研临摹了,这时要求道:“使君,操之下月初便要回籍,来岁仲春再来,恳请使君答应操之将此卷《笔心论》带回钱唐,来岁来时再偿还。”

指尖感着女郎腕部的柔腻和暖和,又发感觉出陆葳蕤的脉搏越来越短促,陈操之这个医者的心也跳得很快,当即收了手,说道:“还好,脉搏清楚有力。”又问:“前日还是好好的,葳蕤小娘子如何就感了风寒了?”

陈操之幽黑通俗的眸子望着她道:“葳蕤小娘子要保重身材,你如许病着,象陆使君如许心疼你的人岂不心急!”

陆纳保藏的历代名家碑贴真迹甚多,让陈操之再选两件归去临摹,陈操之此次只选了一件,就是张芝的《笔心论》一卷,与卫恒的《四体书势》一样,《笔心论》是张芝论书法的文章,后代已失传,但现在,陆纳并不把它当作珍宝。

侍女簪花道:“娘子,家主都已经到阁子了,梳髻也来不及啊,并且家主先前来时,娘子也未打扮啊。”

――――――――――――

陆葳蕤点头道:“喝过了,感受好些了。”眼睛不敢看陈操之,为本身现在这服饰不整、靠卧榻上的模样难为情。

陆葳蕤本想制止短锄说出来,可短锄嘴快,声音清脆得象热锅炒豆,噼哩啪啦就倒出来了。

陈操之心中一动,本来陆葳蕤昨日还是去了真庆道院啊,雨那么大,又是这寒冬腊月!

陆葳蕤应当病得不重,陆纳展颜笑道:“我都忘了你是葛稚川的弟子了,好,你随我去看望葳蕤。”又道:“操之,你的教员实在很多,葛洪、徐藻、卫协,都是大有来头、名重一时的――”

簪花嗔道:“短锄你晓得甚么,娘子脸红是因为风寒发热,你觉得是搽了胭脂都雅哪,娘子向来不搽胭脂。”

陆葳蕤垂下长长的眼睫,只看着陈操之搭在她腕上的两根手指,那两根手指仿佛有千钧重普通,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心越跳越快,脸越来越红――

陈操之也是第一次看到陆葳蕤这娇慵的模样,脸颊潮红、低眉垂睫,一头稠密的青丝散在乌黑的枕巾上,药香杂着闺中的脂粉香,别有一种奇特的魅惑。

陆纳道:“操之有眼力,张芝《笔心论》不是十天半月就临摹得了的,我能够让你带归去,好好珍惜,来岁来时我要考校你的今草。”

陆纳笑了起来,说道:“那你承诺爹爹,不成因痴花而不顾本身的身材,听到没有?”

这时陆纳与陈操之已经到了外室,陆葳蕤只好仓促净了一把脸,然后让侍女将帐幔两边收起,看着爹爹和陈操之走近前,害羞道:“爹爹、陈郎君――”

陈操之谢过,又陪陆纳说了一会话,内心悄悄奇特,昔日这个时候,陆葳蕤就会呈现在书房里了,如何本日不见踪迹?便道:“好教使君得知,那顾恺之传闻葳蕤小娘子的雅集奖品是张衡的《八方神兽图》,恋慕至极,欲求借览,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小婢短锄道:“娘子昨日又去真庆道院看山茶,被雨淋湿了裙子,返来就发热了。”

陆纳道:“操之是稚川先生弟子,也懂医道,让他再给你诊治一下。”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