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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雪夜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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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沉着脸,挥手道:“去吧。”

……

十月二十八日,姑孰江口临别之际,两兄弟捧首痛哭,段杌要求代兄前去邺城,段梼道:“老哥年过五十,来日无多,能为家主着力,虽死无憾,阿杌你本年还不到四十,好生活着,生儿育女——”

陈操之问:“写了甚么?”

窗外,漫天大雪无声飘落。

李静姝歪靠在榻上,看着奶娘给桓玄喂奶,李静姝没有奶水,这奶娘是早几日便从姑孰城中遴选来的正在哺乳期的结实妇人——

“啊!”陈操之眼睛蓦地瞪大,在室内来回急步,喜不自胜,葳蕤怀了他的孩儿了,另有甚么欢愉能与这个好动静比拟!

鲜卑人丧葬风俗,死则潜埋,无坟垄处所,至于断送,皆虚设棺枢,立冢椁,生时车马、器用皆烧之,以送亡者,段梼这么交代其弟,是估摸着一个半月能赶到邺城,信送达之日,也是他送命之时。

北伐期近,桓温也不能多考虑这些,待北伐胜利后,再徐夺陈操之兵权,让其回朝任职——

陈操之“呵呵”而笑,说道:“葳蕤只问我可否回钱唐过新年,嘿,葳蕤脸皮薄——”内心在回想葳蕤是哪一夜结下珠胎的?回钱唐途中在吴郡陆府的那一夜,欢好之际,葳蕤分外动情,那日是八月二十四,若真是那一日,那到现在算来就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桓熙出了议事广堂,快步便往内院而去,径至李静姝居住的小院前,对门前仆妇道:“我来看一下小玄。”不待通报,就走进李静姝居室——

段思与冉盛率这支重马队也是冬月月朔渡江,沿长江北岸南下广陵,既为的是要并入北府军,也是演练重马队行军和冲锋,赶到广陵时已经是冬月初九,北风低啸,气候骤冷,北府六万军士在大江两岸摆开步地,日日练习,有突袭、伏击、水攻、火攻、攻城、山地作战、江河作战,都有触及,让军士能对付各种困难局面,步兵的却月阵亦演练得谙练,这类却月阵可分解数千人的大阵,亦可分离为二十人一组的小阵,繁复而不慌乱,远攻近防,各司其责,陈操之每日不辞辛苦,巡查各虎帐,严军令、明奖惩,众皆畏敬,桓石秀偶然会与陈操之同来,桓熙则很少入虎帐,只在京口安北将军府召见首要将领议事——

桓熙看着三日的幼弟桓玄,小鼻子小眼睛,并且面红耳赤,初生的小孩实在不如何都雅——

“说得不错。”桓温嘉许道:“说详细一些。”

桓熙如梦初醒的模样,说道:“诸位皆言之有理,只要戮力同心,北伐大业应能胜利。”

板栗问:“那陈郎君可否归去过年?就只要一个月了。”

四十、雪夜喜信

先一日,西府僚属为道贺桓温得子,各备贺礼送至大将军府,桓温设席接待,筵席散后,桓温留朱序、谢玄、陈操之等人再议北伐之事——

桓石秀起初与陈操之商讨过北伐线路,这时侃侃道:“西府水军可先由江入淮,屯徐州,再经金乡入巨野泽,引汶水入净水,控引漕运,然后舟师由净水入黄河,渡河以后,直趋邺城,鲜卑人畏伯父威名,必望风而溃,即便战倒霉,我水军节制河道,亦可进退自如,更命豫州刺史袁真、淮南太守桓子野,与洛阳沈世坚一道出兵略取淮北河南之地,此一战,即便不能尽取河北,而河南之地当为我大晋统统。”

桓熙逡巡半晌,不得方法而退。

陆葳蕤、谢道韫各有手札,二女行文气势迥然分歧,各有情味,陈操之览信浅笑,板栗上前低声问道:“陈郎君,葳蕤夫人在信里写了没有?”

别人都言之有物,桓熙却只会蹈空虚语,桓温皱起眉头,正要呵责,想想不能在陈操之等人面前削了桓熙的颜面,当下只是“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却听桓熙道:“爹爹,儿身材有些不适,想下去安息一会。”

板栗道:“我与来圭、谢歧他们是上月初七从钱唐出发的,临行前妹子短锄奉告我这一动静,说是前一日葳蕤夫人去了宝石山初阳台道院,道人李守一为葳蕤夫人评脉,说葳蕤夫人有喜了——葳蕤夫人如何没把这件大丧事奉告陈郎君?”

板栗见陈操之这模样,就晓得他还不知情,便道:“恭喜陈郎君,葳蕤夫人已有身孕。”

桓熙想问不敢问,实在感觉没有那么巧,东风一度罢了,并且他还不敢肯定那夜到底是不是李静姝?

桓温是老于用兵者,见半年不到,一盘散沙的北府兵整合得如此杀气腾腾,不由大为赞叹,演练结束后召桓熙、桓石秀密谈,桓石秀对陈操之印象甚佳,非常陈操之美言,桓温心胸隐忧,陈操之名誉才调俱是当世一流,而他儿子桓熙却颇庸碌,陈操之如何甘居桓熙之下?

……

西府军器司打造的三千副重甲马队设备已托付利用,段思对江东工匠锻造的这批装甲东西大为奖饰,以为比之燕国的甲骑具装,大晋的这批装甲更简便,可喜的是固然简便,但不管面帘、鸡颈、当胸、马身甲、搭后、寄身,其防备才气都不弱于段思在燕国时见到的鲜卑重马队的甲骑具装,可见江东锻冶技术在燕国之上,因为装甲相对简便了一些,以是江东的战马固然不如鲜卑战马健旺,却也能够胜任。

冬月三十,桓温率西府幕僚乘楼船至广陵,检阅北府军容,军演之时,天降大雪,然北府军士军容整肃,涓滴不为风雪所动,严鼓一通,步兵、骑军皆束装;严鼓二通,马队上马,步兵结阵;三通,随军旗所指,麾前则前,麾后则后,麾左则左,麾右则右,步骑周回转易,轮番演练,部曲屯伍,各自安部陈兵,临阵寂然无敢鼓噪——

桓温心知桓石秀所言的北伐计谋少不了陈操之的运营,点头称善,见谢玄、朱序皆献计献策,独桓熙神思不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桓温甚是不悦,清咳一声,问道:“熙,汝对北伐有何建议?”

李静姝嘴角勾了勾,美目斜睨,说道:“摆布都是你们桓家的人,有些类似也不希奇。”

段梼眼望高天,又道:“本年年关,阿杌可将我常日利用的器物都烧掉。”

冬月月朔,谢玄、朱序回荆州,桓熙、桓石秀、陈操之下京口,郗超早两日便已归建康——

段杌跪地大哭。

郗超言道:“北伐道远,汴水又浅,恐漕运难通,明公可先命豫州刺史袁真攻谯、梁,开石门以通水运,如此当无粮草不继之忧。”

桓温把这支三千人的重马队交给桓熙,这支重马队几近将西府一年的军资破钞了一大半,三千马队装备六千匹战马,行军时骑那未披戴护甲的马匹,冲锋作战时则换乘甲骑,包管战马有充足的体力,这支重马队把西府的马匹包括一空,军士也是精打细算的西府最精锐的军士,骑督段思得桓温密令,要无前提忠于桓熙,段思流亡江东,统统都是桓温赐赉的,自是昂首服从。

当夜,陈操之给葳蕤和道韫别离写了信,给葳蕤的信当然要长一些——

李静姝嘲笑一声,眼望桓玄,先是眉锋轻蹙,垂垂的神采转柔,有垂怜之意,但转眼间又被乖戾之色代替——

陈操之本来没筹算回钱唐过年,来回都要一个多月,归正来岁葳蕤和道韫她们是要来建康的,从京口去建康就便利很多,但现在闻知葳蕤有孕,顿时归乡探亲之心火急,想了想,说道:“你们几人明日便解缆归去,我现在尚不能肯定可否回籍,要回也将是腊月十五后出发,骑马能赶到的,若得空返来,我会早几日派人归去报信,年三十前三日还无人回报,那就是我会返来。”

桓温点头道:“待反间计成,燕海内哄,吾即命袁真攻谯、梁,通石门。”

桓熙出去,向李静姝笑笑,便细心看奶娘怀里的桓玄,口里好似自言自语道:“小玄与我幼时长相酷似。”

桓石秀道:“鲜卑人习于马战,没有水军,而我晋军水陆兼备,当以己长克敌之短。”

军演结束,陈操之带着数名扈从披霜戴雪回到广陵城中寓所,却见来圭、板栗和谢道韫的一名男仆上前拜见,他们是从钱唐赶来,为陈操之送来陆、谢两位夫人、另有小婵亲手缝制的冬衣以及生日礼品,明日便是腊月月朔,是陈操之生日,此次丁幼微没有给小郎筹办冬衣,小郎已娶妻纳妾,自有妻妾珍惜,不需求她这个嫂子过于体贴了——

段思给慕容垂的招降信以鲜卑文写成,派去的信使是一名名叫段梼的段氏家奴,这个段梼另有个胞弟名段杌,段梼志愿冒死前去邺城送信,其弟段杌将是以升任千人部曲督,并获二十万钱和五百匹绢的犒赏,段思还把本身的一个侍妾赐给段杌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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