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
会员书架
爱看小说 >游戏竞技 >上品寒士1 > 五十一、静女其姝

五十一、静女其姝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陈操之只担忧阿谁指着他说“你等着,我必嫁你”的新安郡主司马道福,传闻其远在荆州,不由舒了一口气,说道:“狂士何惧哉,待英台兄入西府,以才调佩服之,至于李势妹李静姝,遁藏三舍可也。”

世人依依惜别,顾恺之道:“子重、幼度,我下月将随父赴荆州,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陈尚道:“我晓得。”前次阿柱归去只给丁幼微母子三人带了礼品,那是因为陈尚、陈操之囊中羞怯,现在则豪阔很多。

天子司马丕自两个月前中毒病废以后,尚药监的太医束手无策,百官也都清楚天子司马丕活不过一年半载,只是没想到才两个月就病情减轻,这类丹药中毒一旦病情减轻,离弃世之期也就不远了,东晋的天子多数夭寿,迄今为止的六位天子当中,就有四位是三十岁之前驾崩的,天子更替太频繁,直接导致皇权式微——

丁春秋笑道:“仙民与我同业。”

陈操之晓得桓温有个智障儿,看来就是这个桓祎了,又想:“东晋末年篡位为帝的桓温季子桓玄现在还未出世,南康公主年近五十,桓玄应非南康公主所生,莫非桓玄竟是李静姝所生!这倒是没有想到的奇事,桓温灭成汉、俘李势、以成汉公主李静姝为妾,李静姝就给桓温生个儿子让桓氏灭门——”

谢玄不信,细细计算吵嘴两边攻守招数,果如陈操之所言,赞道:“三年不见,子重棋艺仍然在我之上。”又道:“昨日我与英台表兄对弈一局,输了一子半。”

谢玄道:“子重入西府,对这两小我要敬而远之、谨慎应对。”

陈操之道:“幼度过谦了,我强于攻杀,而短于收束,若中盘未击垮敌手,安稳停止则败多胜少,必须出奇兵,就如此局,先弃一块,取势进犯,可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每一步都错不得——”

艳阳朗照,棋子丁丁,半个时候间,又续下了五十余手,吵嘴棋子已覆盖了大半个棋盘,陈操之的白棋以弃掉右边一块子为代价,猛攻江思玄上边的孤棋,江思玄额角见汗,局势甚是吃紧,稍一不慎,大龙就会愤死,江思玄数度拈子欲下,又都缩回,庞大的窜改尚未算清——

谢玄方才观棋很久,这时说道:“不过一局棋罢了,岂关乎天命乎,说甚么抱残守缺之玄理!子重,我来代江护军续完此局。”

当夜陈操之、谢玄一行在离建康三十里的老盛店安息,夜里相谈时,谢玄问陈操之对他阿姊谢道韫退隐有何观点?陈操之道:“幼度,我对女子退隐为官没有任何轻视,我曾在稚川先生藏书中看到一册奇书叫《天方夜谭》,那本书里说提及外洋有一国度,男女皆可为官,任报酬贤、唯才是举,只是在我朝会被视为咄咄怪事,因为女子相对来讲没有男人那样的授学前提,象令姊如许才调横溢的女子恐怕是几百年才气出一个的,如有机遇为官,则国度得贤才、千古传奇事。”

谢玄道:“熙、济、歆、祎、伟,桓祎最愚,不辨菽麦。”

亭上众官俱随大司徒司马昱下山,江思玄起家道:“操之,你我这局棋还真是一波三折啊,罢了,此局封存,不再续下了,抱残守缺,亦含玄理。”说罢,棋具也不收,下山而去。

陈操之心想:“本来阿谁我曾两次遇见的手如柔荑的女子名叫李静姝,《世说新语》未载其名,只以李势妹相称,静女其姝,名字不错。”却问:“桓仲道与新安郡主在姑孰否?”

听陈操之如此盛赞阿姊,说是几百年一出的才女,谢玄非常欢畅,心想:“不管如何说,子重是极赏识阿姊的,的确是阿姊的知音,至于有无姻缘之份,就要看厥后停顿了,子重对女子抛头露面并不忌讳,这也是很可贵的。”

菊花台风景殊胜,半山亭高雅清幽,爱好围棋的送行者在亭上观棋,不好此道者则在亭下远眺大江、纵览山川风景,这一刻,世事骚动皆在度外,请看枰上棋,且尽杯中酒。

陈操之便对陈尚道:“请三兄备办一些礼品让仙民带去呈献给徐博士和冯叔父、丁伯父,另有陈家坞诸长辈都奉上一份礼品。”

陈操之与江思玄的这局棋两月前下了百余手,局势两分,因天子司马昱饵食丹药致病发疯,江思玄要赶回台城候旨,对局间断,厥后也一向无机遇续下,江思玄一向惦记取这局棋,知陈操之本日赴西府任职,故在半山亭虚座以待,要下完这局棋。

正在观棋的司马昱振衣而起,快步走到菊花台边沿,就听山下信使大声禀报:“皇上病重,太后请会稽王殿下速速入宫。”

陈操之、谢玄与顾恺之、孔汪等人挥手道别,板栗与短锄兄妹又送了一程,鹄立道旁,看着骑枣红马的陈操之远去,才回城向葳蕤小娘子复命。

谢玄道:“郗佳宾非要请出祝英台不成,看来我三叔父、四叔父也难以顶住压力,我阿姊极有能够下月会来西府与我二人同僚,到时子首要多多关照,与我一道帮忙阿姊粉饰,莫使其透露实在身份。”

谢玄道:“桓仲道佳耦到姑孰叩拜桓郡公以后,歇了五日,就出发去荆州拜见南康公主了。”

郗超走后,方才还是人头攒动的新亭菊花台,这时就剩下谢玄、孔汪、顾恺之、徐邈、刘尚值、丁春秋寥寥数人。

谢玄笑道:“另有,桓郡公五子,世子桓熙桓伯道气度狭小,见不得别人比他漂亮多才,其人大要谦恭,实在嫉贤妒能,子重也要防备之。”

而后数日,二人一起逆江往西南而行,谢玄把本身在军府一年所得的经历尽数奉告陈操之,并提示陈操之重视两小我,一个是南蛮参军郝隆,此人恃才傲慢,曾以“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调侃谢玄的叔父谢安,此次谢玄奉桓温命征召陈操之、祝英台,那郝隆就扬言要讲求陈操之和祝英台的学问,看是不是沽名钓誉之徒;另一个则是桓郡公宠妾李势之妹李静姝,此女喜怒无常,又好出游,军民忤之者常被挞辱,桓温宠之已甚,不之禁——

徐邈道:“我要赴吴郡看望老父,再与凌波回钱唐看望其父。”

谢玄亦是自幼受儒学教诲生长起来的,对女子为官天然感觉惊奇,但详细到他阿姊头上,就感觉此事或答应以从权,是惯例不是常例,因为阿姊谢道韫向来给他的感受就是聪明好强,让他爱护,他可觉得官,阿姊为甚么就不能为官!

五十1、静女其姝

陈操之晓得这个桓熙,因为不贤,桓温忧其不能保百口业,遗言以弟桓冲秉承本身的权位,桓熙便与弟桓济欲撤除叔父桓冲,事败,被放逐长沙,也是无能之辈,因问:“桓郡公五子,哪五子?”

因为早有预感,会稽王司马昱并不惶恐,安闲回到亭畔向谢玄、陈操之二人道:“谢掾、陈掾,本王有事要先回建康,就不远送了,两位保重,望勤于王事、共禳国度大业。”

陈操之等人来到山下,见板栗的短锄还在,短锄道:“葳蕤小娘子说过的,必然要看着陈郎君过了新亭才归去。”

谢玄见陆葳蕤对陈操之情深意重,悄悄叹了口气,说道:“子重,上路吧。”

陈操之讶然道:“凌波妹子要回钱唐吗,前两日都未传闻。”

陈操之站起家来,眼望青山,说道:“三兄、尚值、长康、仙民,我与幼度要上路了,不劳再送了。”

陈操之问徐邈:“仙民与长康同业否?”

陈操之道:“这个天然,令姊粉饰得也很好。”

一边的徐邈笑道:“子重一步都没错,走到了建康和西府。”

徐邈道:“是昨日临时决定的,从荆州返来一次不易,既到了建康,干脆就去吴郡、钱唐走一遭,顾伯父已承诺为我向武陵郡杨太守乞假。”

陈操之笑道:“不必下了,实在这局棋已结束,我若不出错,将是劫杀黑大龙。”

陈尚望着英姿秀拔的十六弟,心道:“是啊,十六弟能走到明天可真是一步都错不得,不然的话在钱唐被褚氏就压得抬不开端来了,并且很奇特的是,十六弟仿佛并没有决计去算计甚么,统统都是水到渠成,很有点《老子》的‘夫唯不争,故无尤’的奥妙,这主如果因为十六弟挑选的门路精确啊,十六弟不留在建康为官而要去桓温军府,又是相称首要的一步棋,十六弟能不能有更弘远的出息,就看在西府的作为了。”

郗超叮嘱了谢玄和陈操之几句,也告别回建康去,若司马丕驾崩,立新君是大事,固然琅琊王司马奕是内定的储君,但还存在变数。

果不其然,山下“大王——大王——”的又叫了起来。

正这时,又见三骑快马自建康方向驰来,因为有前次的经历,司徒府长史袁耽立时严峻起来,恐怕城中又产生了甚么变故!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