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宝藏
想来也是老天开眼,彼苍要助王爷成事,机遇偶合之下,卑职于数月前偶得一份秘图,直指朱七绝宝藏的线索。这图固然看上去简朴,但实则内藏奥义,眼下只能推出是南朝的一个处所地点,若要破译,非卑职亲去一趟南边不成。丁先生的菠莲宗在南朝根底深厚,教众极广,若得他教相帮,实乃力助。还望特使能禀明王爷,援我南下寻宝。”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牛皮似也的物事来,递在黑罕手上。
刘大人见闲杂人等全都走净,庙内只剩下黑罕、丁残云和本身三人,这才开口说道:“非是卑职谨慎过甚,如果朝堂公事,自可到处言说,不消避人。但现下卑职是为王爷着力,若泄漏风声,只怕累到王爷大事,那就不得不防,还请特使包涵。”
丁残云摆手道:“那里那里,特使谈笑了。这二人固然工夫不弱,但脑筋不大灵光,鄙人略施小计,才圈得他俩被骗。此时他们被捆得结健结实,嘴里塞好了棉布,固然不能活动说话,但耳力还在,我们商讨要事,可不能留他们在此。”催促两个壮汉推车而出。
黑罕晓得此二人在,他决然不肯讲说公事,把手一挥,那两名侍卫领命而出。娄之英心下策画,若要援救叶氏兄弟,暗夺不成只能明抢,眼下本身势单力孤,对方那两个推车大汉空有蛮力,倒是不敷为惧,可两个王府侍卫却不知工夫深浅,丁残云更是劲敌,那位刘大人看起来斯文儒雅,但从他行走身法来看,仿佛也是身怀武功。娄之英算了又算,只觉本身以一敌四,胜算全无,不由得建议愁来。
黑罕把脸一沉,说道:“刘车千,你不要觉得能为王爷办几件小事,便可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王府幕僚智囊何止千百,你一个戋戋十几年前降来的南朝武官,也敢放言出运营策?王爷用得着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可要想明白些。”
刘大人道:“是,我这便重新提及。数日之前,南朝紫翠庄出了一桩血案,朱七绝的门徒重现江湖,惹出好大一场风波。朱七绝虽与我们大金有功,但他只是个江湖异士,这些逃亡徒之间的恩仇情仇,本和庙堂无关,但官方传言,朱七绝天纵奇才,当年助完颜宗弼将军一统江北,立下汗马之功,他堆集的财宝富可敌国,更将胸中所学著书成典。厥后他被南朝武人同谋灭门,但财宝和典范这两件珍宝却始终下落不明,很多人穷极半生,也没能寻得半点眉目,三十多年下来,大师也都渐渐淡忘了。
黑罕道:“我自免得,你有甚么要情,就请说罢。”
娄之英听到此处,已知那袋中放着的必是叶氏兄弟,他看了虞可娉一眼,虞可娉却摇了点头,以手掩耳,表示持续盗听上面说话。娄之英细思丁残云的言语,仿佛叶氏兄弟另有命在,这才稍稍放心,持续趴在梁上听话。
黑罕被他捧了两句,微露得色,道:“王爷克日忙于政务,只怕也没得闲暇见你。我此番南下,本就因王爷有搀扶资援你之意,现在你将大小情由说与我知,等我听得明白,再给你颁布王爷指令。”
刘大人道:“这是卑职检查一名犯人时,偶然中所得。是以卑职才说这是上天开眼,此图不落在别处,恰好落在我的手上,那自是王爷吉星高照之故了。”
刘大民气中暗骂:“你不过仗着女真本族出身,一个小小的王府管事,对我这朝廷命官呼来喝去,有朝一日我大权在握,定要你的都雅!”但当着他面不能发作,只得笑道:“王府侍卫,自是武功高强了,此地固然僻静,但也需防备隔墙有耳,不如就请特使让二位在外扼守巡查如何?”
刘车千被黑罕一番挖苦,心中愤恨至极,可又不能当场发作,一张脸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黑罕也觉本身言语有些过分,不由得打个哈哈,干笑道:“刘大人,这些将来之事,不谈也罢。眼下你有甚么线索,无妨说来听听,我见了王爷细细禀报,也足见你我办事用心。”
刘大人道:“特使吉言。只是眼下王府羽翼未丰,当明天子又在丁壮,此事当可渐渐筹划。卑职以为,兵战凶危,平邦灭国非一日之功,现在圣天子与南朝罢战,那也是要与民疗摄生息。王爷该抢先谋太子之位,登基后韬光养晦,富国强民,再徐图外邦。这是卑职肤见,还望特使能禀明王爷。”
丁残云笑道:“特使有所不知,这是鄙人捉来的一对同胞兄弟,这两人兵器古怪,武功高强,敝宗猜测猜断,这两人的主子大有来头。我们拿了他俩,能够勒迫此人做一件事,是以要将他们运回南边总坛。”
黑罕道:“既然武功高强,丁先生以一敌二尚能活捉,看来先生武力之强,只怕当世罕对抗手了。”
娄之英死力想从梁上看到丹青,无法间隔太远,实在看不清楚。黑罕拿过丹青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仿佛也得不到甚么方法,递还给刘大人道:“这朱七绝仿佛叫做甚么‘千手圣侠’,传闻本领极大,他的事迹,王爷也多少听过一些。只是宝藏如此,固然传播甚广,但究竟有甚么用,却也没人晓得。”
黑罕问道:“除此图以外,另有甚么线索?”
黑罕道:“刘大人,你此番南下,并非受了朝廷指令。你乞假而去,特地为了王爷办事,足见忠心,这些我都会据实禀告。王爷所谋甚多,若真能寻到朱七绝的宝藏,财可用来扩放逐队,武服从够晋升战力,至于其他文籍,那也都算是治国的宝贝。王爷胸怀天下,不但想要做中原的九五至尊,等他如愿登上大典,还要安定四海,弱宋西夏,吐蕃大理,那都是要一扫而平的。大伙只要卖力为王爷办事,大家都是建国功劳!”他在这荒漠庙中说出这番话来,只听得刘大人和丁残云砰砰心跳,连梁上的娄虞二人也觉荒唐,暗道他大言不惭。
刘大人道:“朱七绝名号七绝,那是说他所学庞杂,样样都出类拔萃,占着一个‘绝’字。据闻他除了武功天下第一,琴棋书画、医卜星象、乃至佛道儒杂,都是当世俊彦。他的宝藏,一则是说富可敌国的财宝,那是当年我大金入主中原时,宗弼将军托他保管的军资;再则就是他将所学所思全数手抄的各种文籍,别的典范也还罢了,那武功却能够壮我王府阵容,易象能够测算行事,医道则可力挽狂澜。特别医道一途,据称当年有位武林妙手,身受内伤昏倒不醒数年,后经朱七绝妙手回春,不但复苏病愈,连武功也规复了七八成。卑职早闻王爷有位敬爱的王妃身染怪疾,三年来一向昏倒在床,卑职在想,若真寻到了这本医典,由特使呈给王爷,进而治好了王妃,那岂不是天大的功绩?”
黑罕听到此处,不由喜上眉梢。本来薛王完颜允济有一嫔妃,非常得他钟爱,不料三年前身染怪病,今后昏倒不醒,薛王调遣天下名医诊治,始终未见转机。王府固然美人无数,但薛王对她非常沉沦,仍不吝重金四周招纳大夫,这事金国高低皆知。黑罕祖上便是完颜阿骨打内府管事,家属数代世勤帝王,他又久在王府,是以听到财宝武功,也不觉如何奇怪,但若能治好王爷敬爱的王妃,那可真是奇功一件。黑罕说道:“刘大人故意了,要真能救得王妃,你我二人前程不成限量。刚才大人说偶得秘图,不知这图来自那边,可不成靠?”
娄之英先前听这刘大人提及秘图,已模糊有些猜到,此时听到黑罕叫出他的名字,便知确然是他,和虞可娉对视了一眼,晓得她和本身也是普通心机。两人当日得了刘车千的手札,本欲到归德府一探究竟,不猜半途遭受变故,不由自主改了路程,哪知无巧不书,竟又在这里遇见,当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刘车千平复了下心境,道:“我抓到的那名犯人,对朱七绝一事所知颇多,我连番审判,又经数月察验核实,另有丁先生送来的很多讯息,终究得知,本来朱七绝曾将宝藏的线索分开,一一散落在天下各处,这些线索全然分歧,却又互有关联。我这秘图当是此中一份,目前只知是在南朝,但到底是在江南还是闽广,川东还是两湖,还得我亲身前去查证一番。”
刘大人让庙祝也随他们出去,看着黑罕身后两人,却不说话。黑罕不满道:“刘大人另有何顾虑?这两人都是我们女真本族军人,不消避讳。”
刘大人道:“我本欲到中都向王爷劈面汇禀,但一来一往,多有担搁,是以派人去送手札,哪只这几个窝囊废不顶用,竟然将手札弄丢!幸喜特使南下办差,这下我和特使劈面陈述,也划一于面见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