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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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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兀大怒,拾起瓦片连挥,纷繁朝贞赞掷去,贞赞的两个儿子业由和徒单仓猝舞动兵刃击落瓦片,以保父亲全面。如许一来官军更不敢离酒行太近,又退出了两三丈远。

阿兀看准来势,伸出两指,将飞奔的利箭悄悄一夹,稳稳地放在屋檐上,街上官军见了他这等神技,都由衷的收回赞叹。蒲察贞赞见对方威风更增,心中愤恚至极,又搭上一支箭来,对准屋顶另一人射去。那人跟阿兀和虎琪都相距甚远,本身工夫又是平平,一时遁藏不及,被一箭贯穿咽喉,当场断气身亡。

阿兀见世人俱都在了,深呼了一口气,说道:“仇敌调了潜火队过来,只怕要用水攻,不出半个时候,这里定会汪洋一片!”

阿兀仍不解恨,愤然道:“可惜我的金丝硬弓不在,不然定射他个对穿肠不成!”

虞可娉点头道:“行军兵戈,我可一窍不通,眼下我们以少对多,决然不是官军敌手,将军技艺高强,不知能不能去制住那发号示令的高官,以此威胁寻一线朝气?”

世人听出他话外之意,那是说要么死战得脱,要么与仇敌同归于尽,却毫不能做人家的俘虏,以免拖累郑王。这些人久得郑王恩德,也都不是平常之辈,此时晓得一场恶战在所不免,一个个都视死如归,没有半点怯色。阿兀低声对虞可娉和陆广道:“两位到时紧随于我,但叫阿兀这条命在,也先保二位全面。”

蒲察贞赞大恸,正恍忽间,阿兀连珠箭啪啪疾射,此中一枚正中巴大人的坐骑额头,那马顿时栽倒,众官兵忙扶起下属,巴大人见势不妙,号令退避三舍,全军又移出五六丈远。

虞可娉道:“如此说来,唯有硬拼一途了,你们担忧郑王被抓住把柄,不如就在内院放起火来,将酒行付之一炬,大伙再趁乱奔逃,当时宗正寺既无犯人也无罪证,也诬告不了甚么。”

阿兀道:“擒住巴大人倒也不难,只是宗正寺官军多为皇室宗亲,专为天子效命,一两个长官的性命,一定就放在心上,擒不擒他,都是无用。”

阿兀自不信鬼神之说,等那两只大鸟落地,借着微小月光细心打量,这才看清两物的边幅,不由大吃一惊。本来这两只飞禽巨大非常,此中一只立于地上足有一丈多高,另一只略小一些,却也有八九尺高矮,两鸟表面生的普通无二,都是通体绛蓝,翼尾长满红色的斑点,白白的长喙挂于嘴前,似鹤非鹤,似鹰非鹰,便这么金鸡独立地站在院中,端的神采不凡。

世人欣喜交集,七嘴八舌群情了起来,有人道:“莫非世上真有神仙?太乙真人公然救我们来啦!”

虎琪道:“我们这里也有弓箭,我去给你拿来。”

阿兀跳下房来,留虎琪等人监督,目睹天气已晚,夜幕来临,深知多捱一刻,己方等人便多一分凶恶,天晓得薛王会不会一狠心咬牙传令,不顾陆广的存亡,当时万箭齐发,大伙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他调集世人商讨对策,这些郑王亲信常日擅于密查监督,本都是心眼活泛之辈,但现在面对军兵围困,一个个却都束手无策、歪招频出,有的说翻开大门冲出和官兵冒死,存亡由天,有的说挖一条隧道绕过官军,偷偷地暗藏出去,更有甚者说便投降和宗正寺去府衙,到时候辨明是非,也一定便能科罪,阿兀嘲笑道:“本日薛王摆了然要栽赃郑王,你我不过都是棋子,谁和你来辨甚么是非?若再有人存了投降的心机,我阿兀第一个饶他不过!”

巴大人见他临危不惧,倒也有些一筹莫展,他确是不敢命令弓弩手乱射,本来昨日蒲察兄弟被阿兀点倒,隔了好一会才自解了穴道,出了这等大祸,他二人不敢坦白,回家一五一十向父亲禀告。蒲察贞赞闻知大惊,仓猝派人查探,可那里有陆广的半点踪迹,正焦心间,酒行的乌答补前来告发,将郑王在京中安插的据点眼线、阿兀到来后如何使计掳走陆广等俱都交代了一遍,贞赞见局势严峻,已牵涉到二王相争,不敢自作主张,赶快通报薛王。薛王的众智囊微一商讨,公认这是剪除郑王羽翼、往郑王身上泼污水的大好机会,因而勾搭宗正寺的巴大人,带齐人马出兵酒行,一则将陆广擒回,二则端了郑王在京中的据点,三则借此诬告郑王早餐,此乃一箭三雕之计,可谓狠辣至极。

虎琪飞身下房,不一会带了两张大弓和一桶利箭上来,阿兀将两张弓并排握在左手,右手拾起贞赞刚才射来的箭搭在弦上,叫道:“先来个一报还一报!”左手微一侧移,这枚箭挂着风声吼怒而出。

阿兀道:“这体例我也想过,常言道水火无情,真烧将起来,可比官兵可骇的多,那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策,不到逼不得已,不能冒此大险。”想到又已畴昔半个时候,外头不知有何异状,因而二度跃上屋顶检察,见宗正寺的兵马整整齐齐围在七八丈远处,仿佛并无强攻的筹算,只是官军身前堆了很多物事,暗中暗的却看不大清,阿兀心中奇特,问道:“那乌七八糟的是些甚么东西,刚才天未全黑,你们可看着了么?”

世人一惊,虞可娉道:“想来便是放火也无用了。他们怕乱箭伤了陆前辈,便筹算引水出去,到时候官军趁乱一冲,来个浑水摸鱼,抢人便轻易多了。”

虞可娉见他面色凝重,晓得情势不容悲观,刚想要问,阿兀把手一挥,唤过一名火伴道:“把秦玉、忽鲁罕叫来。”那人领命而去,将守在后门的两人叫回。

这下宗正寺的官军进退两难,若放箭强攻又怕伤了人质陆广,若靠的太近又性命不保,只得持续将酒行围住,再细谋战略。阿兀等虽一时无忧,但外头仍被官军层层包抄,大伙还是没法逃出世天,两边顿成对峙局面,任哪一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阿兀道:“不错,他们晓得我有技艺在身,硬闯怕我之前辈为挟。如果放水出去,任谁武功再高,也是发挥不出!”他顿了一顿,又道:“各位兄弟,为今之计,只要我们先发制人,冲出去和仇敌拼个你死我活。若幸运留得性命,便投漳德府去,若敌不住敌手,那也不能给人留下话柄。大伙轰轰烈烈来一番大战,也不枉这同袍一场!”

陆广这些年饱受监狱之苦,早已被折磨的毫无胆识,颤声道:“冲出去和官军硬拼,那如何……如何能有活路?可另有……别的体例没有?”

巴大人虽带了弓弩队,但不过做虚张阵容之用,这时见阿兀不怕,倒不知该如何是好。蒲察贞赞看阿兀有恃无恐,心中有气,从背后拽出弓来,搭上利箭,“嗖”的一声向阿兀射去。

世人束衣提刀,正筹算冲出冒死,忽听外头官兵传来一阵阵惊呼,仿佛看到了甚么奇特气象,阿兀也是一愣,想要再度飞身上房查探,猛一昂首,就见黑绰绰的夜空当中,仿佛有两端大鸟自南而来,寒夜森森,也看不清是甚么鸟类。这两只飞禽越飞越近,眨眼工夫已到了酒行上空,在天上回旋了几圈,竟渐渐向院中飞落。

阿兀道:“糟糕!糟糕!他们是要调潜火队过来,一会儿唧筒、火龙一到,便要来个水淹七军了!”心中下定决计,叮咛不消再在屋顶监督,领着几人一齐跳回院中。

虎琪当此危难仍不失豪杰本质,调笑道:“这四下里都被官兵围了,我们又没隧道,那里另有别的前程?除非太乙真人从天上驾鹤前来,方能救你出去。”

蒲察贞赞见他张弓搭箭瞄着本身,早已全神灌输的防备,不料阿兀发箭时手上一划,这一箭并未向本身射来,倒是直奔小儿子徒单而去,徒单那里抵得住这两张弓归并射出的神力,顿时被利箭穿胸而过,死于非命。

阿兀道:“平常弓箭经不住力,定会被我拉断。”俄然灵机一动,道:“你去上面拿两张弓来!”

虎琪道:“却也没甚么特别,巴大人曾传了令去,仿佛还要调兵过来,想是他不知我们真假,仍怕人手不敷罢。”

阿兀平生走南闯北,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大鸟,此时乌云飘移,月光更浓,蓦地发明两鸟背上竟各负着一人,那两人跳将下来,倒是一对青年男女。阿兀见两人边幅陌生,不由起了防备之心,正不知他们是敌是友,只听身后虞可娉拍掌叫道:“啊?怎地是你们来了?”

阿兀心中一凛,急道:“除了搬来这些物件,他们可另有甚么行动?”

世人又七嘴八舌的参议了一番,仍然毫无建立,阿兀道:“虞女人,你号称女中狄公,可有没有甚么高见?”

虎琪道:“仿佛是些水囊、洒子、麻搭、铁猫儿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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