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放火
阿兀见她踏出的一脚看似平平无奇,但实则踩中的方位极其奇妙,任你或纵或跃、或闪或避,她都有无穷后招跟上,这一步若踩的实了,便被她占了先手,本身必将极其被动,是以想也不想,催动内力也跟着迎前一步。他双手还是抱拳见礼的姿式,两只袍袖一经真气鼓励,都飘零了起来,如同一只大鸟展开双翅。
娄之英好不轻易获得一点虞可娉的线索,怎肯让别人冒险救人,本身作壁上观?只是程鹊说的乃是真相,要他把握毕方,的确有些勉为其难,一时候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孙妙珍道:“程家妹子说的是极,只是若真寻到虞女人,两只鸟儿驮了三人,只怕飞不太远。何况阿兀技艺高强,一定便能等闲将人救出。如我们能引得中都城内大乱,到时官军鸡飞狗跳,阿兀也顾此失彼,当时救人就得便多了。”
皇宫内带刀保护巡查周到,几步间便一班班地来回走动,这时见到宫中失火,都一窝蜂过来检察。孙妙珍道:“我们得厮杀一阵,不然被人毁灭了厨子,那便前功尽弃!”三人突入人群当中,与众保护展开苦战。
世人一则大战了一夜身心俱疲,二来方才相聚有一肚子话想说,是以谁也得空追踪阿兀,都围坐在一告状说来往情由。虞可娉拉过陆广,向娄之英道:“大哥,你可识得此人是谁?”
世人都觉此计甚佳,因而商讨恰当,由娄之英、孙妙珍、孙妙玫先行潜入城中,乘机到皇宫放火,一个时候后程鹊与孙立琢驾乘毕方去酒行救人,天亮前大伙再到五柳坡来汇合。
阿兀道:“娄朋友,非是我大言不惭,本门内功非常奇特,这伤势非天下名医所能诊治,只要家师破钞功力来救,方有一线之机。你和虞女人非亲非故,这事只怕不好由你做主。”
阿兀心中一惊,他亦听过武圣长女的名头,晓得此人的父亲和本身恩师齐名,其已尽得祖上真传,如果被她缠上,只怕后患无穷,因而仍拱手道:“本来是孙女侠,家师与令尊乃是旧识,他二位白叟家并无反目,你我又何必在此无端较量?”
娄之英鼓掌道:“奇策,我们这便去皇宫大内刺杀金国天子,抑或杀一两个朝廷重臣,必能引发官兵大乱!”
阿兀道:“但你体中内伤终是隐患……”
虞可娉打断他道:“内伤我们自有体例挽救,却不劳烦你向令师讨情了。”娄之英听她和阿兀对话,仿佛两人并无敌意,心中很不是滋味,踏上一步喝道:“娉妹的伤势乃是拜你所赐,谁要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又有谁要去求黄逐流医治了!”
孙妙珍道:“皇宫里层层防备,守度森严,刺杀天子谈何轻易?再说就算行刺胜利,动静一时半会也传不到宗正寺耳中,我看不如就在皇宫内放一把火来,到时中都城必定内哄!”
娄之英打量了半晌,脑中毫无眉目,只得摇了点头。本来当年陆广身为米铺店东,自是一副富态萧洒的模样,而现在这些年饱受监狱折磨,身子都残废了,那里另有半点当年的风采?是以娄之英全然没有想到。虞可娉道:“大哥,你曾说过幼年的故事,当时和你大师兄、邵大哥一起前去明州,途中遇了有人劫道,可还记得那人的边幅么?”
孙妙珍道:“大师武林同道,参议技艺实属平常,那也算不得甚么。”不等阿兀答话,左脚悄悄向前踏出一步。
娄之英本就对他怀有恨意,刚才听他和虞可娉的对话,更是升起一股知名之火,心中再也按捺不住,重又拉开架式,大声道:“我娄或人对天赌咒,此生必将亲手治好娉妹的伤症!此时我便要先替她报了那一掌之仇!”
阿兀扭头看了陆广一眼,微微皱起眉头,虞可娉见状又道:“我虽不知陆前辈和黄家惨案有何干联,但令师名声不佳,很有些喜怒无常,到时候若迁怒于陆前辈,那岂不是推人入了火坑?是以他不能与你同走。”
皇宫保护虽非武林绝顶妙手,一个个却也都非同小可,娄之英本没太多实战经历,但连日来经常就教孙妙珍武学,进境非常敏捷,不但本身杀的鼓起,见孙妙玫斗的吃力,还不时帮着她来得救。孙妙珍见火势逐步高涨,火苗窜出四五丈高,再也没法等闲毁灭,便号召二人撤离。三人展开轻功,翻越宫墙而出,一面遁藏保护追捕,一面防着撞见官兵,便这么打打停停,总算摆脱了围追,顺利出了中都城。
孙妙珍悄悄心惊:“都道黄逐流的高徒申明鹊起,修为不在其师之下,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他如此内力,比我只高不低,本日只怕胜负难料。”阿兀则更感惊奇,要知三圣固然齐名,但都各有所长,他气圣一门,炼气之术可谓天下无双,可刚才比拼内力,本身却没占到甚么便宜,而对方不过是和本身年纪相仿的一介女流,平生所遇的仇敌中,从无一人如此毒手,心中也不由生出些许惧意。
这时虞可娉走上前来道:“兀将军,本日我们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罢。”
虞可娉见他风尘仆仆,眉毛须发均有被火熏燎的陈迹,又见他容颜蕉萃,脸上又急又喜,晓得这些天他必对本身日夜挂怀,心下也一阵打动,颤声道:“大哥,我没事,我很好。”
她一提示,娄之英脑中顿时打了一道厉闪,又再看了看陆广的面貌,恍然道:“本来你是舒州米行的陆老板!你……你……怎地变成了这幅模样?”
娄之英先前与阿兀曾两度比武,都是数招内便落下风,晓得此人武功远在本身之上,但此时怒意悲伤,义愤难平,也想不了很多,是以招招都是冒死的架式。孙妙珍在旁看了一阵,晓得娄之英不是此人敌手,大声叫道:“兄弟,你且退一旁,让我来会一会气圣高徒!”见娄之英抽身困难,立起单掌打向阿兀。阿兀腹背受敌,右臂一划,跳出丈余站定,见攻过来的是个美艳少*妇,瞧年事和本身高低相仿,而刚才这一掌凌厉挂风,功力远在娄之英之上,晓得此人是个劲敌,微一拱手,道:“叨教夫人是谁?”
娄之英喝道:“你我是敌非友,有何情面可言!”脚下滑起脱渊步,又舞动双掌过来进逼。阿兀眉毛一竖,挺臂接过,与他战在了一处。
娄之英重重点了点头,一眼瞥见树旁站着的阿兀,也反面世人商讨,大喝一声飞扑上前,举掌便劈。阿兀侧身躲过,娄之英变掌为拳,又是一招一炁三清,一拳化三拳雷霆而出,阿兀接连躲过三招,向后跃出丈余,朗声道:“娄朋友,你若再不断手,鄙人可不包涵了!”
孙妙珍暗中喝了一声彩,右手横着直直扫出。这一下不掌不拳,既无掌法的锋利,又无拳招的精美,倒像贩子闲人打斗普通,阿兀却看出这一扫的短长,晓得若闪躲畴昔,又要被她抢了先机,干脆双手一分,立掌向前拍去。孙妙珍见他俄然以攻代守,而这一下势猛力沉,乃是窜改局面的妙手,也暗自佩服他的应变,这时已没法让步,也跟着伸出双掌驱逐,归藏功和阴阳雨劲两股大力一撞,两人都晃了几晃,各自跳出丈余站定。
他三人怕被官兵保护寻到踪迹,特地在城西外绕了好大一圈,才往五柳坡赶去。等绕过山岗,远远见到小丘上立了两只大鸟,又有几人围坐在树下,此中一人蓝衣蓝裙,生的娇小小巧,却不是虞可娉是谁?娄之英大步奔上前去,失声道:“娉妹,你……你……”一时语带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阿兀看他又要情急冒死,目睹本日敌众我寡,单孙妙珍一人,本身便一定能有胜算,晓得虞可娉和陆广任哪一个也没法带走,暗自叹了口气,向虞可娉微一表示,回身跃上山坡,三蹦两蹦翻过了山岗,就此消逝不见。
娄之英三人进入城中,摸到皇宫跟前,宫墙虽高,但这三人轻身工夫多么了得,跃入皇宫自不在话下,但见宫内房殿屋舍都是由黄砖红瓦所造,极不易燃,不由有些犯难,不知该如何动手。孙妙珍抽冷捉了一名落单的寺人,威胁他领着大师来到尚衣库前,那边正存放着天子亲眷所用的驾头、衮冕、镇圭、袍服等物,都是极易烧着。三人等待机会,估摸程鹊和孙立琢已到得酒行,便上前打倒保卫,将尚衣库扑灭。
孙妙珍道:“小妹孙妙珍。久闻中间大名,传闻中间武功已不在令师之下,小妹本日特来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