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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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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仁大喜过望,急着要向邵旭叩首伸谢,被邵旭伸手一把拦住。陆广老泪纵横,深鞠一躬道:“少派主,当年我确是存了趁火打劫之心,但却从未想过关键你性命。实在老夫本不是惯于为非作歹之人,只是那些年鬼迷心窍,发了不成清算的春秋大梦,现在想来,当真好不悔怨。”

未等陆广答话,翁仁抢先点头道:“这个我却晓得,以王头儿的身份,他在朱府是没法随便走动的。”

陆广接口道:“嗯,我们年事大些后都晓得,朱家在武林中赫赫驰名,朱七绝更是当世第一妙手,莫说是你,我也觉着在朱家做活老是说不出的阴沉可怖,是以也打了好几次退堂鼓。幸亏我和王头儿逐步熟络,我俩外出耍钱时,也曾偶或向他密查一二,我问他我已在朱家做活这般久了,为何从未见过仆人的面?他说朱七绝几近经年不在家中,每次不是打南边返来,便是从极北苦寒之地而回,见不着他实属平常。我又问他就算仆人不在,为何连他的弟子家人也都未曾见过?王头儿说他仆人曾定下门规,不准朱氏一派的先人踏入江湖,是以他虽传授弟子儿孙本领,却不让他们等闲出得家门,别说是我,便连王头儿本身,也只分担外头的杂活事件,并未见过朱七绝的后代和弟子。”

这事要从老夫的平生提及,我于政和四年生于开封府咸平县,当时还是徽宗天子掌管天下,中原的花花天下还是我们大宋的国土。在我十二岁那年,金人挥军南下,徽钦二帝国破被俘,全部北方都被女真人占有了,开封是旧朝都城,本来烽火不竭,但我故乡一带却风平浪静,开端我年纪幼小,不知是何原因,厥后逐步长大,才知是因乡里有一名大人物,就连女真人的首级兀术也都谦逊他三分,那人天然便是朱七绝了。朱家在咸平是第一大户,光院落就有六层,可他家业虽大,除了家人弟子以外,却没多少主子仆人,是以如有甚么活计,便经常雇佣本地的青年劳力前去帮闲,我和翁老弟都是此中之一,这些来往变乱,想必翁老弟也曾讲过罢。”

翁仁略微回思当年景象,点头道:“本来如此,我还道是因咱俩做事勤奋,他才决计嘉奖。不过朱家的端方确是严格,莫说朱七绝和他的家人,便是主子伴计,除了管家和这个王头儿,我也未曾见过第三人,每次前去做活,总得谨慎翼翼,恐怕有甚么节外生枝的事,是今厥后倒去的少了。”

陆广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时二人已停止不住心中悲喜,都纷繁落下泪来。娄之英、邵旭等见他俩当着世人的面真情透露,也暗自生出感慨。两人哭诉了一会,心境稍稍安静下来,也觉有些失态,翁仁问道:“大哥,这很多年,你去了那里啊?今番返来先到天柱山,但是特地来向邵掌门赔罪的么?你放下心,邵掌门是顶天登时的好男儿,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含混,老弟我纵使甚么都不要,也要替你求下这份情。”

邵旭笑道:“老翁,甚么顶天登时?你莫先扣一顶高帽给我,到时我真要清理旧账,倒不算是个好男儿了。罢了罢了,当日陆老板虽不仗义,毕竟没能酿下不成挽回的恶果,而我年前回到舒州,不分青红皂白便来向你老翁问罪,也可算非常莽撞了。我们两相抵消,陆老板当年的事就此算了,也不消你来求甚么情。”

陆广听他提及失忆,又升起了惭愧之心,接口叹道:“兄弟,这些年我在狱中,经常挂念起你。那年在庐州撞见你后,我本非常欢畅,还接你回怀宁居住,一心想把朱七绝之事告与你知,好让咱兄弟俩共同参详,合创一番奇迹。岂料相处以后才发觉你脑中患疾,已失了记性,我不敢奉告你真相,也不敢和你讲说过往唤起你的影象,就是怕那惊天奥妙不胫而走,弄得天下皆知,那我多年运营便全化作乌有了。便这么让你浑浑噩噩地过了这很多年,当时我一心图谋各种线索,也没如何放在心上,厥后在缧绁受了各式痛苦,就愈发觉着对你不住。前时虞蜜斯救我出来,说你终究找回了影象,我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一半。唉,实在当年我若早早地和你叙说少时经历,只怕早就诊好了你这疾症,又何必担搁这很多年,令你白白破钞大好光阴!老弟,本日你我相见,哥哥便把这很多年来的后果结果,一丝一毫地说给你听,毫不坦白半点情由。”

陆广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我也是歪打正着、机遇偶合,人间的事,老是这般莫名其妙。你可还记得朱管家上面阿谁王头儿么?”

翁仁也道:“是啊,我和陆年老是浅显农户出身,青年时也都是诚恳巴交的庄稼汉,他断不是本性暴虐的恶人,只是厥后缘何要做那等事,当时我从西域返来失了影象,却也稀里胡涂……”

朱家端方一贯峻厉,从不准主子伴计私行外出,王头儿几次偷偷溜出和我耍钱,早有把柄攥在了我的手上,老弟,厥后你未曾留意么?派给我俩的活计老是比别人少很多轻很多,你当是甚么原因?只是这奥妙是我向王头儿讨得好处的宝贝,务须谨慎埋没,是以我连你也都瞒过了。”

翁仁点头道:“不错。我拾回影象后,把在咸平的事都和邵掌门等陈述过了,只是我始终不明白,咱俩同在朱家做活,为何我甚么都不晓得,而你不但练就了一身武功,更是获得到了世人欲求而求不得的朱家宝藏线索?”

邵旭晓得此事必和朱七绝有关,他虽不觊觎甚么宝藏,但想到师祖、父亲、兄长们的存亡都和这事有所连累,也想一探究竟,因而点头承诺,叮咛掌厨预备酒菜。戎飞有事不在家中,世人吃罢了饭,程氏姊妹仍回内房自叙闺话,厅中就只留下娄虞、邵旭、翁仁四人,等着听陆广讲说旧事。

陆广喝了一大口酽茶,长叹了一声,这才道:“本日要讲的事,老夫从未对第二小我讲过,可憋在内心快四十年啦,现在便和诸位说说。我看少派主器宇轩昂,娄豪杰气度不凡,虞蜜斯更是聪明过人,大伙都有吉人之相,但愿本日说的这些线索,能助各位成全大事,那也不枉老夫破钞的几十年辰光了。

陆广道:“是啊,翁老弟你一贯诚恳木讷,朱家不准我们在劳作时闲谈,你便规端方矩,从不在朱家多说一个字,连管事的王头儿你也是能避则避,哥哥我却在村里游手好闲惯了的,常日喝酒耍钱,无所不好。那王头儿只是面相老成,实在不过三十出头,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当时我一眼便看出,此人也是个好耍子的赌鬼,我故意和他近乎,特地趁安息时与他闲谈几句,开端他还一本端庄地怒叱我不好好干活,厥后渐渐熟络了,也就放下了架子,和我有了来言去语。再厥后我三番五次撺掇于他,最后终究被我鼓动动了,有一天他偷偷出了朱府,和我一起到邻村赌档痛痛快快地耍了一场。

翁仁道:“我天然记得。朱家没几个亲养的伴计,劳作的事,都是雇佣我们来做,此人便是经常羁系我们的伴计之一。他老成慎重,老是一副凶巴巴地模样,当时我很怕他,是以也没如何打过交道。”

邵旭晓得这两人有无数贴己话要说,因而便道:“老翁,你有日未曾来了,本日正幸亏山上用膳,权当我给陆老板拂尘。待你俩吃过了饭,再回豆腐店好好话旧。”

世人听到都是一惊,这王头儿是长年住在朱家的长工,竟然从未见过朱府内宅的家人,当真是令人闻所未闻,虞可娉笑道:“朱七绝的家是皇宫内院么?便是在宫中,管事的寺人也断不会不识得嫔妃皇子呵。这个王头儿很多年来在朱府高低走动,难不成和朱七绝的子嗣弟子一个照面也未曾打过?”

陆广却点头道:“少派主,本日我要说的事,可不但单给翁老弟一人来听,我要让少派主、娄豪杰、虞蜜斯俱都晓得,老夫当年为何来到怀宁盯着邵家,为何拦在半路索要潜山派珍宝,又为何被奸贼刘车千抓住受尽折磨。这件事非同小可,触及天下百姓,是以定要讲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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