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刺客,取你首级
一口鲜血吐出,李程面前昏花,看不清,避不及,劈面又挨了一掌。
“石梅庄主?”李程惊奇。固然他耳闻石梅庄主与木宁夕的友情匪浅,但却没有想到木宁夕一声令下,他竟然来了。
“因为他是皇后的亲戚。”
“慢。”
木宁夕起家,又唤了一声:“红线?青线?”
骆名流目光明灭杀意,手中的玉佩向上一抛,人动,影动,出掌……
“去吧。”
木宁夕冷哼,推开李程,退到安然圈,“该死!谁让你没事跑来当刺客,本公主可不是茹素的。”
“李监军,看来你很闲啊。”骆名流站在李程面前,“夜里不好幸亏家安息,跑来公主的内室……仿佛不太好吧。”
屋外静悄悄地没有回应。
“骆名流还在汴州城吗?”
李程心跳加快,他的确想撤除信阳侯,但他不信赖木宁夕。她敢在此时现在说出撤除信阳侯的话,将来也会找到另一个合作人来撤除他。
李程皱眉,若再让木宁夕迟延下去,恐怕会招来更多的隐卫。长公主别院里的保护更是不能获咎,何况彻夜连寿王也过夜在别院里。
“木宁夕,你比司徒天逍还奸刁。”李程咬牙切齿,刚脱手就被看破。但是贰情意已决,彻夜定要取木宁夕的首级。
木宁夕高傲地扬扬下巴。跟她玩狡猾,嫩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呢。她是谁啊?她是天下无敌的神偷,闭着眼睛都能通过声音辩白出方向,何况是一个熟人的声音。
“李程,你这么怕我和信阳侯合作,是因为……你也想窃国吧。”木宁夕似笑非笑,靠近李程的耳边,说:“你,要不要与我合作?等我操纵完信阳侯,我们一起撤除他,如何?”
站在窗子前好久,直到寿王陪着信阳侯分开,木宁夕才让安阳长公主和花羽蝶也各自去安息。
“鬼一。”
李程咬牙,愤激地痛骂:“木宁夕,你与信阳侯联手夺兵权,莫非不是为了毁掉南晋国吗?”
“木宁夕,我是不会信赖你的。想拉我一起陪葬,休想!”
李程大吼,他奋力挣扎着,可双臂被鬼二和鬼三反扭向后,疼得他咬紧牙关,赤红了双目。
“彻夜,我定要取妖女的首级。”
鬼一点头,“在汴州城的一处埋没的外宅里,不日将启程回石梅山庄。公主有何叮咛?”
将屋子里的人全数屏退,木宁夕坐在窗前的榻上怔怔发楞。为逼天子赐婚,她承诺练习五十万精兵;为感激信阳侯的援救之恩,她承诺练习十万精兵,合在一起是六十万精兵,与她在狼山练习的人数一样。
木宁夕展开眼睛,扭头,瞥见鬼二和鬼三别分站在李程的身边,而其他的七个鬼保护站成攻与守的阵型,更将木宁夕隔开到安然地带。
“骆名流,你若杀了我,我爹决不会放过你的。”
伸长脖子,微微倾过身子透过门帘望向内里,发明一道玄色的身影明灭。红线和紫线煞气冲六合握剑直指那黑影。
“木宁夕,快点放了我!听到没有,放了我!”
李程被那轻视的语气激愤,他不顾双肩的巨痛,奋力挣扎着要用头撞击木宁夕,想要与她同归于尽。
趁着身上有伤,她又闲着无事,不如做件棉袍给司徒天逍。
“你们放开我!”
“哦,感谢。”木宁夕怔怔的点头。不晓得她每日换衣服,脱衣之类的,会不会被他们瞥见呢。
“李监军,第一掌骆或人只用了三分力,第二掌骆或人用了七分力,那么……接下来的第三掌,你若撑得住,彻夜刺杀公主之事,骆某可当作没有产生过。若你撑不住死在骆或人的掌下,也只能怪你本身啦。”
木宁夕偷偷摸摸藏在袖子里的碧青匕首,放大胆量下地,渐渐走到门边。
“红线?”
黑衣刺客微微一怔,“劫财,你有多少?劫色,你满身恶臭,谁会劫你这类臭女人。”
藏身在这屋子里,将木宁夕叮咛鬼一去找骆名流的话全数听入耳里,李程先前还不肯定木宁夕有阿谁面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四国天子都很难请得动的富商骆名流,竟对木宁夕言听计从。
“公主,与其和他华侈唇舌,不如一刀杀了便是。”
木宁夕不被引诱,判定回绝,“不想。”
木宁夕挖挖耳朵,“别叫啦,曦宁园的大门已经落了锁,即便你的声音能传出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安阳长公主和寿王爷的园子离这里很远,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俄然,一阵劲风刮过……
“木宁夕,你们一个个的狼子野心,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木宁夕使个眼色给紫线和红线,颤颤微微地说:“豪杰饶命。你想要劫财,还是劫色?”
“去把他叫来,我有事要托他去办。”木宁夕思前想后,还是骆名流亲身去更有掌控。
即便木宁夕是荏弱女子,跟着狼山的兵士们练了三个月,力量已经大了很多。这一拳头打畴昔,还硬生生在男人的脸上。
李程没有出声,见紫线和红线仍然紧紧盯着他,勾唇:“好玩啊。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玩玩?”
“咦?她们去那里了?”
木宁夕生硬身子,背脊靠入一具坚固肥胖的胸膛,颈侧划过一丝冰冷,耳边当即响起干哑的嗓音:“不准动!”
蒙面的黑布刹时被血浸湿,在黑布遮不到的喉咙处淌过一注血流。
“木宁夕,你够聪明。但是我不能留你,不然南晋国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李程抬高声音在她耳边说着,手掌俄然一推,长剑刺入木宁夕背后,只要狠心一点刺穿心脏,她必死无疑。
木宁夕暴露滑头的笑容,捡起地上的碧青匕首,痞痞地笑着走到李程面前,“李大哥,你为何来刺杀我呀?我何时成为南晋国的祸国之人,啊?”
鬼一垂目,“是。部属这就去传他过来。”
“唔!放开我!”
一个动机明灭,李程身形如影,眨眼间便将木宁夕重新挟持于身前,另一手已握住木宁夕的手腕,而那只小手的匕首已“嘡啷”一声掉在地上。
“是谁?”
黑衣刺客明显没有想到她会俄然反击,或许是因为……
“呵呵,石梅庄主不也是跑来公主的内室吗?”李程气势不减,言语间涓滴不相让。
脑袋眩晕得短长,李程已看不清面前的影象。他依着声音辩白出骆名流的位置,另有一股恶臭味儿来分清木宁夕的地点。
木宁夕不悦,诘责:“为甚么?”
木宁夕撇撇嘴,打量李程的一身夜行装,“当刺客好玩吗?”
“你们没有去歇息吗。”木宁夕惊奇地看看九个鬼保护。除鬼一去找骆名流,其他人都在。
红线和紫线伸手要拉开木宁夕,却恰好少了一点点间隔。
鬼二禀告:“公主,我们一向都在。”
李程忿忿,“你如何发明是我?”
大门从内里推开,骆名流率先走出去,前面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俊美少年。
木宁夕渐渐走上前,伸脱手在李程面前摇一摇,“来人,李程得了失心疯,神智不清,送到疯人塔去。”
人已经将近昏死畴昔,可一丝执念仍支掌着李程。他要杀了木宁夕,揭露信阳侯的诡计,获得天子的信赖,然后娶安阳长公主为妻,成为当朝独一的驸马。
轻唤声,鬼一公然呈现。
顷刻间,听得一声清脆的冷兵器碰撞声,伴随李程痛苦的哭泣。
黑衣刺客并没有被吓到,他果断地横剑在木宁夕颈侧,另一手紧紧监禁着木宁夕的纤腰。
李程扯着喉咙大喊大呼,恨不得杀了面前的少女。或者……
“不晓得他如何样了。”
“不想我伤害她,你们放下剑,退后!”
“本公主的耳朵没有聋。打从你说出‘不准动’那三个字,本公主就晓得是你呀。”
木宁夕摆摆手,懒懒地歪靠着,望着天空中的玉轮发楞。不晓得司徒天逍有没有安然回到狼山,有没有见到花老夫人。阿谁花老夫报酬何会俄然驾临狼山呢?她到底有甚么目标?
“木宁夕,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紫线和红线握紧长剑,瞪着挟持木宁夕的黑衣刺客,厉声警告:“不要伤害公主。”
木宁夕抬手拍拍李程的脸,“傻子,想与我合作,你还不敷资格。”
抓下蒙面的黑布,李程愤怒地瞪大眼睛,恨不得把木宁夕掐死。
“喂,李程,你才是臭女人呢,你们百口都是臭女人。”被无缘无端骂成臭女人,谁会欢畅啊。木宁夕气得握起拳头照着背后的黑衣刺客的脸打畴昔。
求救的战略被看破,李程已顾不得形象,破口痛骂:“你这个黑心的贱女。先是勾引司徒天逍,再引诱皇上,现在又来勾引信阳侯。看来幻月山庄的月老夫人选对了人,你的确是个祸害。即便没有下毒将南晋国毁掉,但这步步算计也充足蚕食蚕食,将南晋国一点一点毁了。”
“公主!”
木宁夕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
“木宁夕!”
“噗——!”
俊美的少年走过来,对木宁夕微微躬身作揖,“鄙人庞子卿,请扶柔公主饶了李程的性命吧。”
喃喃自语,亦消弥不掉内心的那一抹牵念。不知不觉,他们已分离三十多日。算一算狼山该入冬了,不晓得狼宫里有没有筹办狐裘和棉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