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枕边人似玉

韶宁翻身行动一僵，“吵到你了吗？”

“如何能让你在床边守一夜......”她想起梦中的佛子闻声魏隐之的声音后就消逝了，抿抿唇：“如果你不介怀的话，我去拿床被子，我们一起睡吧。”

魏隐之铺好被褥脱鞋上床，问：“可要留一盏灯？”

他哈腰捡起空中灯台，“我闻声灯台落地的声音就过来了，现在可有好些？”

“夫人睡不着？”

“此次的停滞比之前都要久，苦修百年后我幡然觉悟，或许这就是我此生修行的起点。”

韶宁蓦地从梦中惊醒，魏隐之披了件氅衣坐在床边，担忧地看向她。

它的抗议天然被忽视了。

“你方才是被梦魇困住了。”

“我想听听你的过往。今后叫我宁宁就好，我更风俗这个称呼。”

他轻拍她背安抚她，韶宁才认识到方才只是个恶梦，身子泄力抬头望向床帐。“还好只是梦，那梦中的恶魔的确又真又可骇。”

“既是如此，”他略有揣摩，“唤我枕玉便可。”

他闭上眼，任由思路放空，浅入梦境。

“夫人？醒醒。”

“体系都给你说过甚么？”

他俯身吹熄了灯，躺下后闻声枕边人浅浅的呼吸声。

“......它如何甚么都说，丢人。”韶宁偷摸瞧魏隐之，体系真会选人，他看起来脾气很好，如何欺负都不会活力的模样。

二人中间突然交叉起一道机器音：“韶宁不准说我的好话。”

“枕玉？”韶宁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她记得原着中提到过，“那不是承平道道祖的名字吗？”

一问一答间韶宁眼皮重得下垂，他除妖斩魔的经历像是睡前故事，闻声他娓娓道来。她时不时回声作答，最后撑不住一歪头，沉甜睡了畴昔。

韶宁探出来的脑袋再次溜进被子里，“你只是看了我的大要。你不晓得我脾气算不得好......”

“不久后我与妖兽相搏，命丧鬼域。本觉得会鄙人界的阎王殿见到阴天子，没想到先到了闻所未闻的灵巅，和自称体系的灵物签下和谈。”

长发随便地散在他身后，本是人似玉发如瀑的美景，她却幻视成方才的佛子，吓得今后一缩。

早晓得不给他们搭线了，它很有怨气，但此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承平宗作为天下第一大宗，繁多的戒律扰人平静。我修为又没法再精进，干脆告别宗门，归隐山川做个山野闲夫。”

她欲起家，他把她摁回了被褥中。“夜里寒露重，我去去就回。”

念到韶宁惊骇，他脚步很快。返来时她已经缩进了床角，为他留了一大片空处。

深夜里勉强能瞧见魏隐之脸部表面，她裹紧被子靠近他，“我们能够聊谈天吗？”

“不是，只是我也没有困意。”

体系偶尔会留意深渊这边意向，正巧闻声小伉俪谈起它，韶宁如何能在他面前说它的好话呢。

“天下九阶修士如此多，有几个能飞仙？我入了承平宗修行，一起上有惊无险，直到修为停滞在七阶。”

“这名字实是我攀附了。”魏隐之轻笑，“我出世在上界一个小门小户，因为自小有慧根，家里对我抱有高度的希冀。又因和道祖同姓，母亲取了‘枕玉’二字为我的乳名，但愿能同道祖一样飞升成仙。”

端倪舒缓，偶尔动唇梦话，全然放松的模样。

“无妨，”他回想起那日体系所言，“体系说脾气互补的两小我才有耐久生长的能够性。”

听他寥寥几语道完平生，韶宁脑海内天马行空，“你不担忧我是个难服侍又暴虐的女人吗？那后半生可就毁在我手里了。”

他借灯光望畴昔，韶宁全部身子都埋在被褥中，暴露来的半张脸红扑扑的，闷声闷气说不需求。

枕边人呼吸绵长，已去见周公。魏隐之侧过甚，正幸亏月色间瞧见她近在天涯的半张脸。

“很多，它总说它的宿主不思进取，整日只想摆烂。说话不好听就算了，偶尔还会欺负人。”

“不消担忧，只是梦境罢了。”替她捺去脸侧泪痕后，他见她还是面色发白，道：“如果还担忧，那我彻夜守在你床边。”

窗外赊了一缕月光入屋，六合间仿佛只余身边人和这缕月色。他毫无困意，身边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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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厥后，我见到了你。”

“现在的寿命本就是偷来的，能活下去已是万幸。更何况，”他替她压下翘起来的被角，反而唇角微翘：“现在的我没有悔怨，我很喜好宁宁的脾气。”

“想聊甚么？”他侧身面向她，四目相对之时韶宁又缩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