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府遇刺
汪猛冷哼一声，用刀指着此中一个蒙面客问道：“你们甚么人！竟敢在知府大堂熟行凶杀人！”
汪猛故意耍弄洪文堂一番，使一招家传鹰爪功之“飞鹰戏蛇”，抓住洪文堂的衣领，一提一带，将他的身子斜斜往桌前一掼。汪猛正欲上前狠狠地怒斥洪文堂一顿，待得黑暗中看到洪文堂的脸时，不由暗叫一声：“不好！”
“洪大人，你也晓得，朝廷三令五申，严禁官方发卖私盐，现在贼酋已然授首，接下来该如何做，想必也不消我多说了吧。”
汪猛不由分辩，手起刀落，“刷刷刷”三刀，三个蒙面客刹时死亡当场。剩下的最后一个蒙面客，看着汪猛的刀劈面挥来，吓得两腿筛糠、浑身颤栗，从速喊道：“大爷饶命……饶命！”“我说，我说，我们……我们是分……”
那四人俱是腿上“环跳”“委中”各中一刀，现在腿上血流不止，疼痛不已，四人均抱腿嗟叹，不敢作答。
洪文堂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开口，这时就听得堂上的汪猛冷冷说道：
汪猛一侧身，已避过身前的三支飞镖，抬脚一踢，使出一招“云中八式”之倒踢脚，一张紫檀木椅飞旋而起，将其他的十几支飞镖尽皆挡住。本身则腾空一跃，如同一只苍鹰往东院墙头扑去。墙头上俯卧的四个蒙面黑衣人，约莫并未推测这院内喝酒之人如此猛悍，转眼之间，汪猛已到面前，只见他侧身、踢腿、腾空、抽刀，仿佛一气呵成。这边厢还没反应过来，汪猛一招“四周八方”式已然递到，刀光几闪，只听“哎呦”连声，四个蒙面刺客，纷繁滚下墙来。
“如何？洪知府认得此人？”
一个堂堂五品知府，常日里深居简出，可贵出门一趟，百姓们见了都得昂首帖耳、夹道躲避。这杭州府辖内的数十万百姓，能被知府所识的屈指可数，但现在洪文堂面对着这颗血淋淋的人头，固然血肉恍惚，但其眼耳口鼻倒是再熟谙不过。死者并非别人，恰是杭州府鼎鼎大名的分水堂大堂主方树龙。提起这分水堂，全部杭州府几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来这分水堂拥众数千，雄霸江南一隅，本地几无人敢惹；二来，分水堂常日里的买卖主如果水运贩盐，老百姓家家户户每日里少不得柴米油盐，每天都要跟这分水堂打交道。
桌上两人，一个殷勤陪笑、几次劝酒，一个森然无语、只顾吃喝，如许过了足足有两个时候，从未时直吃到酉时，天气已黑。汪猛俄然把酒杯一摔，吐了口嘴里的鸡骨头，怒道：“洪大人！此地去往杭州虎帐，不过二十里路程，来回也不过一个时候，怎地这么长时候都不见你的人回报！”
洪文堂正欲解释，忽见院内灯火一暗，几支飞镖“嗖”地朝汪猛射来，吓得洪文堂从速捧首往桌下钻去。
汪猛把手一挥：“好！不过此事又何劳洪大人亲往，大人只需手书公文一封，盖上你的知府大印，着一得力之人拿去交与那都尉不就行啦？”
洪文堂讪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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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下官这就前去知会本府步虎帐折冲都尉，让他点起五百精兵，与我一道，将那方府高低，一体擒拿！”
众衙役齐齐应了一声，正欲跟从洪文堂出门拿人。汪猛俄然站起，略一纵身，便拦住了洪文堂的来路：
“哼！甚么大堂主小堂主，不过戋戋一个江湖草泽！此人带着一干贼众，公开贩运私盐，已犯下滔天重罪，在运河之上为本司撞见，不但方命不遵，竟还敢对本司利用恶毒手腕，企图用暗器侵犯于我。哼哼！所幸本司另有些微末技艺，此次亲赴江南乃是皇命在身，又岂是这些江湖宵小所能暗害的？本司只是略微使些手腕，便将其挌毙当场。”
洪文堂还待细说，汪猛拉住了他的肩膀，哈哈笑道：
“分”字尚未出口，蒙面客俄然身子一挺，便已断气。汪猛看他后背鲜明插着一柄飞刀，往西一望，见一黑影已跃至墙外，当下怒喝了一声“大胆贼子！”，提气便往西院疾追。
洪文堂没体例，只得仓猝写了一道访拿碟文，盖上大印，叮咛两个捕头带着，敏捷赶往步虎帐。然后洪知府又命人在府衙内院置了一桌酒菜来接待汪猛。
洪文堂连连点头称是，心下业已有了计算。他俄然回身对着众衙役，沉下脸提声喝道：
汪猛“啪”地一拍惊堂木，怒声道：
“好啦好啦！就这么着吧，不瞒洪大人说，我这从晌午到现在，但是滴米未进啊，这肚子里都能唱一出‘空城计’了。我在都城早传闻你们杭州但是烟柳繁华之地啊，如何我们青衣卫的人到了你的地界，你这堂堂知府连一杯水酒都不请我喝吗？”
那汪猛目睹洪文堂之前曾对着大堂内的一个捕快暗使眼色，心下嘲笑，也不去理睬，只是这席间喝酒，必使洪文堂先喝一辩才饮，新上菜果也必待洪文堂先尝一辩才吃。
顿了一顿，汪猛又道：
汪猛追至府衙外，却失了黑影的踪迹，心下不堪烦恼，只得回身忿忿地进了知府堂院，看到那杭州知府洪文堂，兀自还躲在桌子底下。此时的洪知府蒲伏在地、衣冠狼藉，完整不是他常日里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汪猛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洪文堂咳了几声，无法说道：“此人……此人乃本地分水堂大堂主，名唤方树龙，下官……下官因管着一府的治安，跟此人，倒是有过数面之缘，不知此人所犯何事，竟遭汪大人亲力格杀？”
“孽贼方树龙发卖私盐、公开拒捕，企图侵犯朝廷钦差，罪同谋逆！实在死不足辜！来人！与本府一道去那方府，拿人、抄家！”
“且慢！洪大人，我传闻那分水堂占有此地，已运营多年，贼众必定很多，你这戋戋几十个捕快如何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