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避嫌
陶梦阮微微皱起眉头,刘氏才阴阳怪气的说了很多话,她跟葛蕴表兄妹之间还是避嫌些好,便向碧云道:“你去对表哥说,我在誊写经籍不便见他,请他归去吧。”
“娘娘,表女人叮咛奴婢将这幅画送给娘娘,说娘娘闲时能够看一看解闷。”兰心见事情都处理了,才将陶梦阮留下的画交给葛姝。
“哪有那样娇气,只是现在怀了身子,少在内里走动了,畴前我哪是在屋里呆得住的啊!本日过来给祖母存候,见表妹在这边,就过来看看表妹,表妹这是在作画?”刘氏带着笑容凑过来看陶梦阮面前的纸。
“嗯?”葛姝有些不测。她与陶梦阮不算亲厚,现在固然对陶梦阮多了几分感激珍惜之意,但也没希冀陶梦阮这么快就与她交心。不过,依她对陶梦阮的体味,陶梦阮也并不是爱表示的脾气,特地留了画给她,莫非另有特别的意义?
刘氏一张瓜子脸,模样长得讨喜,只是眼里闪着精光,团体的感受就多了些锋利,陶梦阮侧了侧身,免得不谨慎磕到碰到刘氏,她之前就发明了,刘氏对别人也热情,但对上她,眼里老是多几分锋利。虽不明白刘氏防备着她甚么,但既然人家都防备了,她还是不要跟人家有肢体打仗好些,只随口解释道:“只是顺手练字罢了。”
岳老夫人在葛家住了几天,又拜访了几家年青时的老友,现在岳临风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就带了孙子和孙女回太原,说是来岁大比前再到都城来。岳小巧跟葛家姐妹几个以及陶梦阮都熟谙了,要分开了还非常不舍,拉着葛婧的手,叫她们必然到太原去玩。
廖妈妈也是一头雾水,她之前跟这位三少奶奶也没甚么打仗,更别说获咎了刘氏,实在话都未曾说过几句。虽想不明白,还是提示陶梦阮道:“女人,三少奶奶毕竟怀着身孕,女人便是委曲也忍耐一二,免得叫人抓了作筏子。总归女人是做客的娇客,三少奶奶也不会常来。”
陶梦阮不知刘氏跑来找她做甚么,当然也有能够是过来给葛老夫人存候,趁便过来看看她。陶梦阮受了葛蕴很多照顾,对刘氏也非常客气,先上前见礼,道:“表嫂如何过来了,这天正热,可别中了暑气。”
送走了岳家人,陶梦阮就直接回了宁心堂,天热,就在屋外的凉亭里乘凉,摆了一个小案,提着笔练字。
“是,我明白了。”葛姝微微点头道。
碧云没敢多问,点点头去了,小绵却有些不解,道:“女人,三表少爷对女人最好,经常为女人带了礼品来,女人如何不见他?”
陶梦阮天然是点头,这当代的大宅院里头,最招惹不得的就是怀了身孕的人。这个期间看重子嗣,偏胎儿又脆弱,一不谨慎就没了,连累到谁都是一笔烂账。刘氏有身时候还不长,陶梦阮听别的两个表嫂提及,才方才三个月,内心想着今后遇见刘氏还是躲着些好,刘氏瞧她不扎眼,背上个气着她、惹着她的罪名就冤枉了。
“女人,三少奶奶来了。”碧云瞧见葛蕴的老婆刘氏带着丫头婆子过来,便提示陶梦阮道。
“拿来我看看。”
“碧莲!”葛姝懒懒的靠着,“去取些补品给宋姨娘送去,趁便将殿下的话转告宋姨娘。”
让刘氏一搅,陶梦阮甚么兴趣都没了,瞧着天凉了些,回本身小院子里修剪花木,到下中午,便听丫头来报,说葛蕴来看她。
刘氏看了一眼,暗自撇撇嘴,坐下说话。话里话外都说司家是如何的繁华,端方又是如何的严,末端还道韩氏已经寻到了好的教养嬷嬷,叫她好好跟着学端方,到底是葛家出去的,别丢了侯府的脸面。
刘氏走了,陶梦阮皱起眉头,向廖妈妈道:“廖妈妈,我但是几时获咎了这位三表嫂,如何她话里话外都说我不懂端方呢?”
兰心赶紧将细心收好的画纸递给葛姝。葛姝展开画纸,一时看不出陶梦阮甚么意义,然看到最后一幅时,倒是身子一震。葛姝出世时,韩氏屋子里放了一盆茉莉,当时开得恰好,以是,她得了个奶名,唤作茉儿,这事外人天然不晓得,但家中姐妹都清楚。画一幅茉莉,特别是一幅花瓣残落将近枯死的茉莉送她,陶梦阮不成能恨她到这份上谩骂她,再看前面两幅,葛姝自小聪明,只感觉心头一凉,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歇一歇,魏妈妈留下。”
宫延述分开以后,碧莲凑过来道:“殿下身材还没好,就来看望娘娘,可见娘娘在殿下心中的职位,娘娘……”
葛姝天然不似碧莲普通只看得见大要,太子天然是看重她的,但那份看重,看重的是她作为太子妃的身份和才气。而太子措置宋姨娘,也不是因为宋姨娘不知轻重嫁祸她娘家mm,而是因为宋姨娘不顺从他的志愿有了孩子,身为太子,又如何能容忍别人阳奉阴违?以是她不担忧太子会指责她。
宫延述微微皱眉,他方才从内里返来,还不晓得这回事,却也没有太多震惊。他必定有很多子嗣,对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也谈不上有多等候或者悲伤,并且,更首要的是,他的宗子,能够不是太子妃所出,但也不能由一个寒微的姨娘所出,更何况葛姝才过门没多久。
葛蕴客岁年底才结婚,老婆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出六女人,闺名若晴,陶梦阮之前跟她不熟,倒也见过几次。这段时候以来,陶梦阮跟别的两个表嫂都熟谙起来,但刘氏因为怀了身孕,平常不出来走动,陶梦阮只见了她几次,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
“既然孩子没了,等宋姨娘好些了,就送她去水月庵为孩子祈福吧。”宫延述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