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谁的女儿才够格
到了褚宅,李崇道吓了一跳。
褚遂良满目悲忿:“刚才某已经得了动静,尉迟敬德请太医去了缧绁,但说尉迟宝玠断指已经烂了,需是尽早医治,不然小命不保,现在已经把尉迟宝玠接回家里去了!”
“她但是褚遂良的女儿啊,连她都讨不到公道,平常百姓又当如何?”
李崇道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褚公,这不是操纵,是让公主,或者说借天子陛下来替我等主持公道,首要还是让天子陛下推行遵纪守法的理念,让统统人都畏敬律法。”
李崇道也恍然,难怪他换了白衣进宫,本来早跟宋筠萱筹议过了,说不定还深思着让宋筠萱去皇后殿下那边寻求支撑了呢。
“尉迟敬德固然获咎了很多人,但他是个聪明人,不出三日,尉迟宝玠必定会突发疾病,借此逃脱监狱之灾。”
李崇道怕他又冲动起来,赶快道:“褚公,玉石俱焚的体例行不通的,给我两天时候,尝尝我的体例吧,毕竟是要让尉迟宝玠遭到应有的奖惩!”
褚遂良怒道:“自家闺女自家疼惜,我褚遂良谨守法度,比来还与长孙无忌筹议着,要在《武德律》的根本上,订正《贞观律》,若我家女儿都得不到国法的庇护,这天底下另有公道可言么?”
除了晋阳公主李明达,李崇道也没见过其他公主。
但题目也随之而来,能让尉迟敬德这类“没法无天”的人也吃哑巴亏,也只要宫里的那些女子了。
这类义愤已经不是第一次呈现,但李崇道还是忍不住,不管如何,他必然要让尉迟宝玠获得应有的奖惩!
“褚公,你这又是闹哪样,李弘节不是把尉迟宝玠关了起来么,毕竟是给你个说法的。”
李崇道对于这个所谓突发疾病自是心知肚明,尉迟宝玠连诈死都做得出来,装病也就稀松平常了。
“李弘节虽是我的部下,但这些年被调派到岭南剿生蛮战役獠,在朝堂上根底不稳,不敢不给尉迟敬德面子,除非闹到金殿上,只在雍州府这个层面,是奖惩不了尉迟宝玠的……”
李崇道只是笑而不语,又听褚遂良抬高声音道:“尉迟敬德蝉联城王李道宗都差点打瞎了,贤人也只是训戒了一顿,并未惩罚尉迟敬德,诚如你所料,贤人会饶过尉迟宝玠这一回,又如何能让贤人加以惩戒?”
“崇道你可慎言啊……”褚遂良吓出一身盗汗,整小我也沉着了下来,背后群情天子,这可不是开打趣的。
尉迟敬德对李崇道的古怪用词也早已不再惊奇,得了解释以后,也是点头一笑。
到了这个境地,李崇道也不再讳饰:“褚公,此非釜底抽薪,一劳永逸之计,若每小我受了委曲都要闹到天子面前,这天子还要不要做别的事?”
“某今次入宫面圣,是筹算豁出全部身家,用本身的前程来拼一拼,便是如此,我褚遂良都不敢说必然能成,以是才白衣入宫……”
“这是一柄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弄巧成拙,你好生衡量衡量。”
对于李孝恭的提示,李崇道自是清楚的,但褚幼薇受了委曲,他如果不能讨回公道,今后还如何庇护身边的人?
“如果真能成,惩戒的就不是尉迟宝玠,也不是尉迟敬德一小我,而是那些与他们近似的纨绔后辈,以及那些居功自大,目没法纪的文武大臣们!”
如果闹到金殿上,大不了他一小我丢官,可如果真让公主受了委曲,全部家属都得跟着遭殃,毕竟垂钓法律这类事,稍有不慎让尉迟宝玠得了手,公主明净不保,天子陛下非得杀得人头滚滚。
因为褚遂良已经换下了官府,一身道袍,捧着那条白绫,正筹办进宫去面圣,他是决定跟尉迟敬德死磕到底了!
李孝恭却不觉得然,只是呵了一声道:“既然褚遂良的女儿不敷格,那就找个够格的,万事济矣。”
褚遂良毕竟是苦主,做事之前到底还是要支会一声,免得闹出乌龙来。
李孝恭早就推测尉迟宝玠会“保外救治”,没想到尉迟敬德连这半天的工夫都等不了,让褚遂良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李弘节固然是你的马仔,但估摸着挡不住尉迟敬德的……”
李崇道俄然感觉本身过分伟光正,嘿嘿一笑道:“当然了,最首要的目标是替幼薇讨个公道,其他好处不过是顺手牵羊罢了……”
李孝恭的设法固是好的,但李弘节这个雍州别驾怕是挡不住尉迟敬德,毕竟尉迟敬德的名声实在太大,身份职位就摆在那边。
“我会谨慎行事的。”李崇道也未几说,得了主张便分开了河间郡王府,想了想,还是回到了褚遂良宅。
“我得找宋筠萱体味一下环境才气决定……”李崇道照实相告,褚遂良也有些难堪:“宋筠萱宋尚宫就在褚某家里……”
“你……你想操纵公主?”褚遂良吓得盗汗直冒,心说你这体例更是刀尖上跳舞,比我褚遂良的更激进啊!
“尉迟宝玠身骄肉贵,娇滴滴的一小我,断指于他而言,也失实艰苦,只怕闹到金殿,圣上也会看在他的功绩上,饶他这一回,届时褚公你又该如何自处?”
“需是让天子也守法,以身作则,底下那些居功自大的功臣以及他们的后代,才再不敢作奸不法。”
李孝恭老谋深算,李崇道也想听听他的建议。
“你筹算如何做?”褚遂良也有些猎奇,李崇道也不坦白:“既然你褚遂良的女儿不可,那就让天子的女儿来尝尝!”
“就是你的小弟。”
“以是,想让尉迟宝玠获得应有的奖惩,便千万不能让尉迟敬德的人靠近尉迟宝玠,需是完整堵截联络,不准探监。”
“褚公,尉迟敬德请的是太医,申明早已疏浚了宫里的干系,你便是进宫,他那狗儿子断了一指也是究竟……”
“马仔?”
“贤人对这些公主但是疼惜至极,若策划不好,让公主吃了亏,那但是要掉脑袋的……你筹算操纵哪位公主?”褚遂良也有些怕了起来。
他的意义再明白不过,既然褚遂良的女儿没法让尉迟敬德顾忌,那就找个连尉迟敬德都顾忌的女子,如果李孝恭深谙后代的词汇,他实在想说的应当是垂钓法律!
“你的意义是……”李崇道也被李孝恭的“老谋深算”给吓了一跳。
李崇道正要诘问,又听李孝恭弥补了一句:“起码你想要的那种奖惩,在官府层面很难做到……”